剛從練槍房回到拍賣台,燕小四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未散的清亮,握著木槌的手輕輕一敲台麵,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諸位剛見識了短銃的威力,想必也清楚它的分量——第一把燧發短銃,起拍價一萬兩白銀,現在,競拍開始!”
“一萬五!”話音未落,台下就炸出一道急促的喊價聲——是個穿玄甲的武將,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舉牌的動作又快又狠,顯然是看中了短銃的防身與實戰價值,生怕慢一步就被人搶了去。
“兩萬!”緊隨其後的是江南來的鹽商,他晃了晃手中的號牌,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這般能遠程威懾的物件,不管是護院還是隨身攜帶,都是穩妥的保障,兩萬兩在他眼裡倒不算貴。
“三萬!”
“五萬!”
“十萬!”
喊價聲像漲潮似的,一波比一波猛。起初還是一千、兩千的加,沒過三息,就有人直接跳價——坐在貴賓席的世家子弟突然揚聲喊出“十萬”,場內頓時靜了半秒,隨即又是更熱烈的競價:“十一萬!”“十三萬!”“十五萬!”
三層隔間裡,楊廣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落在樓下舉牌的人群上,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這般武器,不管是世家自保,還是商戶護院,都少不了爭搶;始畢可汗則讓侍從記下競價的數字,心裡暗自盤算著草原是否也需這般物件,語氣裡多了幾分凝重。
“二十萬!”又一道喊價聲響起,是王家家主。
他之前拍品時一直沒出聲,此刻卻猛地舉起號牌,聲音沉穩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瞬間壓下了其他的報價。
場內稍頓,有人猶豫著要再加價,卻見王家家主穩穩坐著,眼神堅定,顯然是勢在必得。
燕小四握著木槌,聲音裡添了幾分激動:“二十萬一次!還有沒有更高的?二十萬兩次——”
“二十一萬!”角落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是個西域來的胡商,他剛摸清短銃的用處,便急著加價,卻沒等他話音落,王家家主又緩緩舉起號牌:“二十二萬。”這一次,再沒人應聲。
燕小四看著台下安靜下來的人群,木槌重重落下:“二十二萬一次!二十二萬兩次!成交!第一把短銃,歸王家家主所有!”
掌聲響起時,王家家主輕輕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有了這短銃便多了層保障,這筆錢花得值。
接下來的九把短銃,競價節奏更快。眾人早已摸清了短銃的價值,不再猶豫,喊價聲此起彼伏:有的剛報出“十八萬”,立刻就有人跟“十九萬”;有的乾脆直接喊“二十萬”,省去了中間的拉扯。
最終,這九把短銃都以二十二萬上下的價格成交——有三把被世家子弟拍走,四把落入商戶手中,還有兩把被突厥使者悄悄拍下,顯然是想帶回草原研究。
每一次木槌落下,場內都響起一陣掌聲,空氣裡滿是對短銃的認可與期待——誰都清楚,有了這般“能遠程打擊”的武器,日後的護衛與防身,怕是要換個新模樣了。
燕小四攥著木槌,指尖輕輕叩著拍賣台絨麵,節奏掐得恰到好處——剛把短銃的餘溫壓下,便揚聲將氣氛再推高潮:“諸位,方才的短銃隻是開胃小菜,接下來才是本次拍賣會真正的重頭戲——左輪手槍!”
她話音未落,台下已有人往前湊了湊,目光死死盯著展示架上那把銀亮的轉輪手槍。
燕小四不再拖遝,直接報出底價:“第一把左輪,起拍價十萬兩白銀!競拍開始!”
“二十五萬!”話音剛落,姬曉平的聲音便從三樓隔間炸響,沒有半分猶豫,顯然他早把這左輪視作必爭之物。
他話音還飄在半空,隔壁始畢可汗的隔間便傳來粗啞的回應,帶著草原人特有的豪爽:“三十萬!”
三樓的競價像驚雷般砸下來,二樓眾人頓時噤聲——連世家子弟都悄悄放下了號牌,隻敢踮著腳看熱鬨。
楊廣坐在東側隔間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沿,目光在會場裡掃來掃去,卻沒見著文淵的身影,眉峰微微蹙起:這小子,關鍵時候倒不見了?
燕小四眼瞅著三樓火藥味漸濃,非但不勸,反倒笑著添了把火,聲音透過銅喇叭更顯清亮:“諸位怕是還不知道,這左輪手槍有個旁人比不了的好處——不用打一槍換一次子彈,轉輪裡能裝六發,扣扳機就能連續發射六次,火力可比短銃強上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