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落,寧玄真的臉瞬間垮了——嘴角往下撇,眉毛擰成小疙瘩,轉過身氣鼓鼓地瞪著他:“哥!你就不能把話說完嗎?害我白高興一場!你當我真不敢揍你是不是?”
話音未落,她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帶著風就往文淵肚子上砸。文淵早有防備,腳腕一轉,星移術“嗖”地發動,人瞬間閃到廊柱後,隻留一道殘影在原地。
寧玄真撇著嘴嗤笑一聲:“切,這點小把戲還想難住小姑奶奶?”說著,她小手捏成嬌俏的蘭花指,食指輕輕點在眉心,脆生生喊了聲“著!”——不過一息間,她竟憑空出現在文淵身後,手指勾住他的後衣領,像提小雞似的把人拎了回來,另一隻手揚起拳頭又要往他肚子上落。
就在小拳頭剛碰到文淵衣料的瞬間,寒星突然出現,穩穩擋住了拳頭。寧玄真手一麻,疼得她“嘶”了一聲,愣了半秒。文淵趁機掙開她的手,撒腿就往院子裡竄,邊跑邊笑:“小姑奶奶,打不過,小爺扯呼了”
“壞哥哥彆跑!”寧玄真揮著小拳頭,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有意思的是,文淵也不往遠跑,就圍著花壇和石凳繞圈,偶爾還故意放慢腳步逗她;寧玄真也不急著真追上,追兩步就停一下,見他要跑遠了再加快步子,小臉上滿是雀躍,樂此不疲。坐在石凳上的唐連翹看得發笑,半點勸架的意思都沒有。
文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貧嘴:“我的小祖宗,不喜歡之前的名字咱再想,犯不著動手啊!要不叫‘寧小蛇’?或者‘寧麻花’?多順口!”
“壞哥哥!我撕爛你嘴!”寧玄真被這兩個名字氣得跳腳,腳下步子更快,小裙子都跟著飄了起來,眼看就要追上。
文淵喘著氣,連忙改口哄:“彆追了彆追了!我說真的——我有個堂妹叫雲影,跟你差不多大,要不你叫‘寧赤影’?‘赤’配你之前的真身,‘影’又靈便,多好聽!”
這話一出,寧玄真的腳步猛地頓住,眼睛一下子亮了,剛才的怒氣全沒了,湊到他跟前仰著小臉:“不打你也行!但你得把那堂妹喊來給我看看!不過這赤影的名字也不好,必須改!”
文淵想了一會道:“要不就叫‘寧小夭’?”
“妖怪的妖?”女娃問道。
“不是妖怪的妖。是《詩經》裡‘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那個‘夭’。“一旁的唐連翹解釋道。
“行,這個名字好聽,那就‘寧小夭’了。”女娃說完,嘴角咧開,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得甜滋滋的。
文淵看了,哪兒還忍得住,幾步衝過去,伸手就把她抱起來舉過頭頂,嘴裡不住地念叨:“這才對嘛!女娃娃就該笑這麼甜!太好看了,讓哥親一口!”
寧小夭偏過頭躲開他湊過來的臉,小眉頭皺著嫌棄的不行,身子卻沒掙紮,反倒把腳往他肩頭一踩,穩穩站了上去,小手還揪著他的頭發穩住身子,得意地晃了晃腳丫:“舉高點!我要看看院子頂上的雕!”
自第五雲影來後,樓觀台徹底熱鬨起來——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湊在一起,整日黏著文淵,活像兩條精力用不完的小尾巴。兩人一唱一和,把文淵攪得沒半分清靜。
接下來兩日,文淵乾脆把瑣事都拋在腦後,陪著兩個小丫頭玩得忘乎所以。三人要麼踩著廊簷竄房跳屋,瓦片被踩得“咯吱”輕響,要麼在院子裡比試拳腳,寧小夭揮著小拳頭喊“看招”,第五雲影就繞到文淵身後拽他腰帶,每次鬨到最後,都是文淵舉著兩個小丫頭討饒,引得珈藍、楊如意她們靠在廊下笑個不停。
直到第三日一早,唐連翹和青衣拉著文淵來到後院。文淵剛要開口調侃“兩位姐姐這是抓壯丁呢”,抬眼就見後院牆根下擺著一排東西——十幾包用素布縫的小包裹,旁邊列著大小不一的白瓷瓶,陽光灑在瓶身上,映得裡麵的液體泛著淡淡的琥珀色。
“彆鬨,說正事。”唐連翹拿起一包粉末,指尖輕輕捏了捏,語氣帶著十足的篤定,“這是用小夭的蛇蛻研磨的,我又混了艾草、蒼術這些驅毒草藥,不管是南召的瘴氣毒,還是毒蟲咬的毒,兌水喝下就能解。”
她又俯身指了指瓷瓶,條理清晰地解釋:“這小瓶裡是小夭的汗液,讓兵士貼身裝在香囊裡,蠱蟲聞著味就不敢靠近;大些的瓶子裝的是她的尿液,兌水後往營地四周一灑,什麼蛇蟲鼠蟻,什麼蠱蟲毛毛蟲都能驅走。”
青衣在一旁補充道:“讓雕大和雕二現在就送過去,它們腳程快。有了這些,南召的瘴氣、蠱蟲之禍,也就徹底解決了,不用咱們再勞師動眾。”
文淵看著這些簡單卻管用的東西,忍不住笑了:“還是你們心思細,倒省了我跑一趟的功夫。”唐連翹笑著把東西遞給候在一旁的侍衛,叮囑道:“讓雕兒抓緊時間,彆耽誤了秀寧那邊的戰事。”侍衛應聲點頭,捧著東西快步往雕巢的方向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樓觀台的笑聲就沒斷過——文淵幾乎天天跟寧小夭、第五雲影黏在一起胡鬨。
直到某天,突然發現自己不用刻意凝神,禦氣就能穩得像踩在平地——先前還得分心控著力道,現在哪怕跟小夭鬨著打了兩拳,腳下的氣勁都沒晃過半分,儼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轉身就衝過去,一手揪住一個小丫頭的耳朵,假裝凶巴巴地問:“好啊你們兩個調皮蛋!老實說,是不是故意陪著我鬨,幫我練禦氣?誰給你們出的主意?”
寧小夭立馬歪著腦袋,眉毛皺成小疙瘩,嘴裡“嘶嘶”抽著氣,看著像是疼得厲害,手卻悄悄在背後給第五雲影遞了個眼色;第五雲影則趕緊捂住臉,指縫裡卻偷偷往外瞄,肩膀還一聳一聳的,明顯在憋笑。
文淵一看就知道這倆在裝蒜,卻沒真生氣,反而放輕了手上的力道,蹲下身跟寧小夭平視,聲音也軟了下來:“好妹子,不逗你了。你看雲影也想學兩手自保的本事,要不你就教教她?我不能天天陪你倆鬨,有閒暇也教哥哥兩招?”
寧小夭聞言,立刻不裝疼了,挑著眉湊過來:“真的?拜師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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