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全這幾天抱著拚湊起來的輿圖,反複推演,謀劃著進軍路線。
他準備長途奔襲,來個“閃電行動”,直搗被窩。
話說草原深處。
哈森、特勒爾、蘇木合等人,回到了暖暖臭臭的帳篷裡。
草原人多跟牛羊牲口滾在一起,身上難免膻臭。
講究的貴人會從大淵買來香料熏爐,燃香去味,隻是香料金貴,一般人用不起。
按說哈森等也是有錢的主,但幾人臭味相投,舍進不舍出,一兩香料都不舍得買。
這一次,幾人又湊在一起聞臭臭、吃烤羊、喝馬奶酒。
但帳篷裡不複先前的興奮,而是充滿了憂慮。
他們這次出兵,損兵折將,死傷上千,卻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更叫人不安的是,隨著探子回報,他們已打探清楚。
那陳霸天,並非虛名,而是北地實打實的統治者,手握重兵,政令統一。
並且,此人已親率數千大軍,進駐了黑蠻鎮。
哈森一夥人吃不準陳霸天接下來有什麼動作。
但在固有認知裡,草原是他們本家,廣闊無邊,危機四伏。
那陳霸天就算再邪乎,總不至於僅憑幾千兵馬,就鑽進來找他們報仇吧?
他們更惱的是,黑蠻鎮有了北地主力軍隊駐紮,防禦增強。
往後憑他們的兵力,怕是難打下來了。
另外,為了掩蓋這次私自出兵、損兵折將的醜事,他們還得再湊一筆財貨,去賄賂大汗身邊那位重臣。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商量了半天,最終決定:
先老老實實窩在自己領地裡,避避風頭,觀察一下北地那邊的動靜。
然後,拉攏更多勢力,繼續使壞,耍陰招。
......
一個天色未明的清晨。
陳大全一馬當先,像一陣風,率特戰軍悄悄吹進了草原。
一路上,大軍嚴格按先前推演的路線行軍。
刻意避開了牧場、商道、聚居地、換貨場,專挑那些地勢起伏、人跡罕至之地前進。
為此,大軍多走了許多冤枉路,甚至一度在幾塊草場間繞圈。
但陳大全毫不在意,他要的是出其不意。
進入草原腹地後,景象豁然開朗,與北地的山嶺溝壑截然不同!
天空又高又遠,湛藍如洗,雲彩一團團的,像羊毛卷。
無邊無際的綠色草原,一直延伸到視野儘頭,與天際相接。
風吹草低,綠浪翻滾,空氣中滿是清新氣息!
其間還生長著無數野花,星星點點,煞是好看!
如此遼闊的景象,讓陳大全心胸為之一暢。
他騎在馬上,像個城巴佬,興奮的四處了望,隨即吟詩一首:
“啊!草原!”
“他娘的全是草!”
“腳踩一步沒個印,風吹一口到處跑!”
“啊!天空!”
“他娘的真是高!”
“早知道帶根棍,一捅一窟窿!”
“老子領兵來報仇!”
“鋼槍扛得直溜溜,手雷彆在腰裡頭!”
“......”
驢大寶在一旁聽了,高興的直拍手:“好詩哩!好詩哩!比半仙作的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