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滿頭滿臉濕漉漉的,嘴裡不停地乾嘔著。
“西門先生...嘔...嘔,是我,黃..權。”
黃權得了自家少爺的命令,馬不停蹄的帶了銀票出城來尋陳大全。
眼看要爬到山頂了,正張大嘴喘氣呢。
突然一股水流直刺入自己的喉嚨,差點嗆死自己。
二人麵麵相覷,陳大全一臉尷尬,黃權苦不堪言。
“真損呐,用尿滋我,還拿刀嚇唬我,忒孫子了。”
黃權雖然心裡苦,但礙於西門先生的淫威,立馬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
笑嘻嘻的上前道:“先生真是偉男子,小的佩服、佩服!”
陳大全認出是黃權,悻悻的把刀彆回腰間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雖不知道城裡的情況,但猜想黃家應不會這麼快來人。
見到黃權出現在此處,有些意外。
黃權連忙回道:
“雷裕死啦!小的奉少爺的命來送酬金,順便接西門先生入城。”
“先生可有什麼要準備的?少爺說怕夜長夢多,趁著雷家眾人忙著內訌,趕緊來接先生。”
陳大全皺起眉頭,沉默不語,想了一會兒問道:“雷裕這等人物的生死,應該不會輕易公布吧?”
“黃家怎麼確定他的死訊的?”
“沒有牙牌怎麼進城?”
雷家不是好東西,黃家也不是善茬,隻是底線比雷家高一些、手段更溫和一些罷了。
這些大人物,在關乎自己利益的時候,哪會講仁義道德。
前世自己當混混的時候,那群兄弟比起這群豪紳鄉貴,都算是義薄雲天了。
陳大全想到此處,怕黃家殺人滅口,悄悄擺好架勢,支起耳朵暗暗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黃權心思通透,見西門先生如此,急忙拱手解釋:
“怪小的心急,沒有同先生說清楚。雷家雖未公布雷裕的死訊,卻也沒有刻意遮掩。”
“加上雷家人多嘴雜,有心打探之下,不難得到消息。”
“之所以現在進城,是因為現下正是我黃家子弟那班巡城,可保我等進城無虞!”
“牙牌可等進城後再補辦。”
“這穀陽縣的規矩,對彆人來說是規矩,對我等這些大家族來說算不得什麼。”
聽完黃權的解釋,陳大全認真考慮著其中的可行性,發現並無漏洞。
決定跟黃權進城去。
吩咐黃權在原地等自己,快步回到駐地。
“京香,我們去穀陽縣城。”
“你把能用的東西收拾下,我們儘快離開此地。”
京香聞言又驚又喜,來不及多問,也不想多問,趕緊收拾起來。
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經曆了那麼多冷暖世事,早就沒了好奇心。
如今她隻知道一心一意的跟著眼前這個男人。
片刻之後,東西收拾好。
陳大全站在營地中間,看著眼前簡陋的窩棚,竟有一絲不舍。
雖然簡陋,但是它在寒夜中溫暖了自己,給自己遮風擋雨。
算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家”了。
京香也有些不舍,輕輕拉了拉陳大全的衣袖:“公子,要不給這山起個名字吧!”
“咦!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