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
陳大全一群二十多人,浩浩蕩蕩騎著馬,來到胡家坊市外。
守衛頭目,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漢子,眯眼打量著這支隊伍。
尤其多看了幾眼他們身後鼓鼓囊囊的包裹,皮笑肉不笑的喝道:
“站住!哪來的?懂不懂規矩?”
“進坊市,一人一兩銀子或一鬥粟米!馬匹另算!”
語氣生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勒索意味。
嗯?...瑪德!這也太黑了,啥都沒乾呢,就要錢要糧的,這胡家真是生財有道。
一兩銀子,一鬥米,可是天價啊。
太平年月,一鬥米二三錢銀子;如今亂世,頂天也就七八錢,怎的跟一兩銀對等了?
陳大全在馬上客氣的拱手行禮:“敢問兄弟,這一兩銀子和一鬥米,它也不等價啊,為何如此收費?”
幾名守衛聞言,紛紛哄然大笑,嘲諷道:“哪兒來的愣頭小子,七八錢一鬥粟米,那是半年前的價。”
“如今糧食吃一天少一天,自是越來越貴,現在是一兩,過幾月還得漲!”
黃友仁輕抖韁繩,湊到陳大全身邊小聲說道:“公子,眼下天災人禍,青黃不接,最是缺糧的時候。”
“要是來年風調雨順,農人能安穩耕種一季,糧價自會下跌。”
“若是來年依然動蕩,百姓無法種田,怕是死的人更多,糧價會更貴!”
“這年頭,糧食比銀錢金貴!”
陳大全沒有說話,隻輕輕點了下頭,笑嗬嗬對疤臉守衛道:“兄弟你真是個小可愛啊!你全家都可愛!”
“嘿!小兄弟真會說話!”
“不過可愛是何意?咱讀書少,不懂這些文化詞!”
疤臉守衛聽出陳大全是在誇自己,以為自己震懾住了對方,很是高興。
“嗐!就是英俊瀟灑,家教不凡!”
“哈哈哈!正是如此,小兄弟說的真對!”
“不過,這入坊費,可得照交不誤啊!”
“當然!”陳大全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請容在下安排一番,確定進坊人數。”
隨即他調轉馬頭,帶領隊伍去到一旁。
梁清平憤憤不平道:“公子為何要誇那廝,其人當真可惡。”
“這胡家寨喝百姓血,也是惡族,這坊市不進也罷!”
焯!老子還沒來的及收拾你,這兒會又跳出來了。
陳大全是徹底看清梁清平是個什麼貨色了,純純一憤青愣頭,簡稱傻波。
要是不調教一番,早晚闖出亂子來。
陳大全先是冷臉看向半仙,眼中帶著寒意,臉上卻無所謂的說道:“清平!公子我是在罵他,你不必在意!”
“仙兒,你說是嗎?”
半仙麵露尷尬,他和陳大全相處日久,自然懂一些他的奇奇怪怪。
眼下他也知道,公子這是要收拾梁清平了,這個眼神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插手。
也是公子給自己的麵子。
“公子聰慧,在下懂公子的意思....”
半仙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不錯!本公子沒看錯你!”
陳大全嘴角輕輕一咧,“大寶,清平,你們下馬,隨我去那邊聊聊人生!”
二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翻身下馬,跟著陳大全走向遠處一僻靜之地。
“公子,喚清平出來何....”
“大寶!動手!!”
早就得到示意的驢大寶雖一頭霧水,但他腦子裡就一個想法:公子讓俺弄誰,俺就弄誰!
驢大寶站在梁清平身後,突然一腳踹在他膝窩上,梁清平猝不及防跪倒在地上。
驢大寶隨即掰住他雙臂,膝蓋頂在其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