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外,胡家寨另外兩位首領,胡大爺、胡二爺都來了。
令人意外的是,二人身後停著一輛沉甸甸的馬車,還跟著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
不是彆人,正是茶鋪的小二。
“所以,是因為你在茶鋪訛了那人幾個大錢,所以他才要十六萬兩?”
小二聞言大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二爺明鑒,小的...小的都是按規矩做事啊。”
“桌椅,茶壺,茶碗收費,都是三爺定的規矩,小的哪敢違背啊!”
胡二聽完也是無奈,隻能擺擺手,讓人把他拖下去了。
胡家寨人多事雜,兄弟三人各管一攤,這些細枝末節誰的小事,誰也捋不清。
“眼下如何行事,還請大哥拿個章程。”胡二恭敬的朝胡大說道。
胡大是個方臉闊口,麵相威嚴的中年漢子,陰沉著臉說道:“送錢,把老三贖回來。”
“咱們就這麼認栽了?”
胡大眼中閃過寒芒:“嗬,認栽!?眼下最重要的是妥當的救回老三。”
“待老三回來,四麵圍攻,一個不留!宰了他們,給寨子立威!”
胡二臉色一喜,隨即又遲疑道:“大哥說的是,那其他人?”
“其他人,不重要。”胡大冷漠的擺擺手。
胡二心中一顫,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
馬車吱吱悠悠,茶鋪小二哆哆嗦嗦的牽著馬來到雷區外。
陳大全和驢大寶早已等在此處,腳邊癱著胡三和胡達。
“喲!這不是小二哥嘛!幾日不見,怎麼混成這慫樣了!”陳大全嬉皮笑臉的調侃道。
小二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砰砰磕頭:“公子爺饒命!好漢爺饒命啊!”
“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求您高抬貴手,饒了小的狗命吧!”
“饒命?”陳大全佯裝驚訝,“這話說的,我又沒說要你的命。”
“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套寶貝桌椅板凳、茶壺茶碗,它...結實嗎?值十六萬兩嗎?”
小二臉都綠了,哭嚎道:“不值!不值啊公子爺!”
“那就是普通的榆木桌椅,粗瓷茶壺,陶土茶碗!加起來不值一百文!都是小的瞎了眼!是小的豬油蒙了心!您饒了我吧!”
“哦~~~”陳大全恍然大悟般拖長了調子。
“原來是‘不值一百文’的破爛玩意兒啊!”
“嘖嘖嘖,胡三爺,您家這買賣做得,比我還黑啊!我這十六萬兩訛的,是不是有點...太含蓄了?”
他邊說邊用腳去碾胡三腿上的傷口,疼的胡三直打擺子,嘴裡隻剩沙啞的“嗬...嗬...”聲。
胡三被擊中大腿,骨斷肉裂,傷勢嚴重,贖回去也是個廢人。
何況現在還因傷口感染,發起了高燒,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能不能活下來都兩說。
趁還活著,勒索些銀錢,劃算!
“小二哥!算算你坑了老子幾個大錢,就扇你家二爺多少個耳刮子,一個都不能少哦!”
陳大全戲謔的拍拍小二的臉。
小二聞言大驚,眼淚嘩嘩的流:“小的...小的哪敢打二爺啊,您..您這不是要小的命嘛...嗚嗚...”
“嗬嗬!彆廢話,少一下,你們就死這兒吧!”陳大全說完便不顧小二的哀求,徑直鑽進了車廂。
裡麵滿滿登登摞著十來個大木箱,陳大全簡單查看了幾個,有金有銀,沒做手腳。
看來胡三是真夠分量,胡家寨怕陳大全撕票,不敢冒風險。
或者他們壓根就沒想讓自己活著帶走這些錢,不屑於動手腳。
“收!”心念一動,錢箱收入空間,車廂中瞬間空空如也。
陳大全心情愉悅,拍拍手鑽出馬車。
此時茶鋪小二,正一鼻涕一把淚的扇著半昏迷的胡二,場麵頗為滑稽。
“太輕了,這個不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