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三次...”
司明月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帶著濃濃的悲傷,“師...師父...再也沒回來...”
她說著說著,腦袋一垂,終於不勝酒力。
小臉“啪嘰”一聲,直接扣進了麵前還剩半碗紅油的碗裡。
“哦呦,這可不是洗臉的!”
陳大全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隻見司明月滿臉紅油,鼻尖上還挑著一條肉絲,雙目緊閉,醉死過去。
可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我...沒吃屎...”
陳大全:“......”
清風弄影手忙腳亂的接過自家樓主,看著那張紅油小臉,欲哭無淚。
陳大全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司明月,又看了看桌上狼藉的杯盤,無奈的聳聳肩:“得,正主歇菜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
昭金商盟臨時據點,氣氛凝重。
金萬三換上一身沉穩的墨色錦袍,那隻紅腫的眼睛敷上了藥膏,模樣依舊狼狽。
他聽著手下彙報昭金樓的損失,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
尤其在聽到坊間關於他“火燒腚”、“獨眼龍”、“被一根鐵管嚇尿”的種種不堪流言時,更是氣的砸碎了手邊的茶杯。
金萬三咬牙切齒:“本盟主要讓陳霸天,付出百倍代價!”
城主府,一處古怪祭壇深處。
萬滄隱在兜帽的陰影中,聽著萬莫言的彙報。
當聽到金萬三被一支“鐵管”嚇退時,兜帽下傳來一聲怪笑。
“金萬三,不足為慮,倒是那陳霸天手中之物,頗為有趣。”
萬滄聲音縹緲冰冷。
“金萬三吃了大虧,必不甘心。莫言,加派人手,盯緊逐影樓和昭金商盟,那‘鐵管’本座感興趣。”
宣義城街巷酒肆,茶樓勾欄。
“聽說了嗎?昨晚昭金樓讓人給點了!金盟主穿開襠褲跑出來的!”
“何止!聽說金盟主帶人圍了逐影樓,最後屁滾尿流的跑了,褲子都濕透了!”
“嘖嘖,最攢勁的是逐影樓主,聽說跟放火的陳霸天有一腿!”
“什麼!?吃屎那個?”
“可不是嘛!”
“這宣義城啊,是越來越熱鬨咯....”
流言在宣義城的大街小巷瘋狂傳播、變異。
火燒昭金樓、逐影樓前對峙、以及逐影樓主被窩吃屎的傳奇故事,經過無數張嘴的添油加醋,變的越發離奇荒誕,成為宣義城三大怪談,為百姓們津津樂道。
而風暴中心的逐影樓內,某個始作俑者,正毫無形象的打著飽嗝,琢磨從這座城池溜之大吉。
......
“唔...”
一道痛苦的呻吟從錦被中逸出,司明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眼前一片朦朧,光線刺的她生疼。
她掙紮著坐起身,想揉揉眼,可手一碰到臉頰便感到刺痛。
“嘶~~~”
這感覺不對勁!
司明月連忙撲到梳妝台前,銅鏡照出她的麵容。
隻見她原本精致的臉蛋,此刻腫脹如麵團,眼睛擠的隻剩一條細縫,嘴唇也油光發亮。
整個腦袋,活脫脫像一顆小豬頭!
原因?是昨夜臉扣到紅油碗裡,給辣的。
“本...本樓主又著道了!定是那‘翻天覆地’害的!”
“天殺的瘟神呢?”
司明月頂著“豬頭”,咆哮著踹開了陳大全的房門。
陳大全正翹著二郎腿,對著窗外金萬三的眼線指指點點。
嘴裡還哼著小曲:“你存在,我嬸嬸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喲!明月兒醒啦?昨晚睡得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