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全正被工地上的“長固村倫理大戲”逗的前仰後合。
九叔爺的嚎哭和小姨姥傲嬌的背影,讓他差點笑岔氣。
歡快的氣氛被突然到來的傳令兵打斷。
傳令兵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信函。
陳大全接過信,歪歪扭扭的字跡映入眼簾。
是馮蝶的信!呃...隻是字寫的還是那麼醜。
沒辦法,她邊學邊寫,能寫成這樣已是不易。
陳大全撕開信封,展開信紙,入眼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血淚控訴”之言!
開篇便是:“負心公子!沒良心的公子!”
一行大字看的人觸目驚心。
接著便是洋洋灑灑、聲情並茂的“泣血”控訴:
“自公子彆後,妾身獨守空...呃,獨守鋪子!日日思君不見君,望穿秋水,肝腸寸斷!那虎尾城的風是冷的,雨是酸的,連街角賣炊餅的王二麻子都看出妾身形容憔悴,問妾身可是害了病!妾身無言以對,唯有淚千行!”
“......”
“賬目繁雜,瑣事如麻!妾身夙興夜寐,嘔心瀝血,不敢有絲毫懈怠!腰也細了,臉也黃了,連新裁的裙子都寬了半寸!
可憐妾身一片冰心,日日盼君歸,君卻似那斷線的風箏,一去無影蹤!莫非...莫非東家已在溫柔鄉裡,將妾身這苦命的掌櫃拋之腦後了麼?嗚嗚嗚...”
陳大全看的眼皮直跳,嘴角瘋狂抽搐。
這小妮子!演技是越來越浮誇了!
這幽怨委屈的勁兒,這抽象誇張的文風簡直深得他的真傳。
活脫脫一個女版陳大全。
他都能想象出馮蝶一邊寫一邊憋笑的樣子。
耐著性子跳過這大段“血淚史”,終於在信紙最末尾,一行小字才點明主題:
“哭訴歸哭訴,正事不敢忘。
薛城主府大管家親至,言明城主有要事相商,務必請東家速來虎尾城一晤!事關重大,似與城主相關,管家神色肅穆,非比尋常!
妾身不敢擅專,望東家火速前來!遲恐生變!
您那望眼欲穿、日漸憔悴的孤憐掌櫃,馮蝶泣血頓首!”
陳大全:“......”
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在信紙上。
洋洋灑灑幾百字,感情就最後兩行有用。
前麵全是這丫頭片子在給自己加戲表功呢!
他捏著信紙,哭笑不得的罵了一句:“小狐狸!愈發滑頭了!”
不過,薛城主?
陳大全眉頭微蹙,心中泛起嘀咕。
自從上次剿匪,他把地盤交給薛城主後,雙方就沒甚交集了。
他的萬達百貨按時繳“保護費”,薛城主也樂得坐享其成,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關於一線城建成後可能形成的競爭,陳大全也傳達過“互惠互利、共同發財”的理念。
按理說,不該有什麼衝突才對。
馮蝶信中那“事關重大”、“神色肅穆”、“遲恐生變”的描述,讓陳大全心裡有點打鼓。
這薛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陳大全收起信,對傳令兵道:
“備馬!叫上仙政委,再點十個護衛,隨我去虎尾城!”
“是!霸霸!”傳令兵領命而去。
......
虎尾城,萬達百貨。
鋪麵依舊氣派,人流如織。
隻是當陳大全一行風塵仆仆地踏入店門時,原本喧鬨的大堂瞬間安靜了幾分。
夥計們紛紛行禮,客人也好奇的打量著他。
“公子!您可算來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