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言行,活脫脫一個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旁邊那幾個壯碩女子看的怒目圓睜。
若非顧忌對方剛救了她們,又行事怪異,怕早就掄拳砸過去了。
紅衣女子羞憤交加,偏生手腕掙脫不得。
隻能緊咬銀牙,偏過頭去,任由這無賴施為,心中已將陳大全罵了百遍。
慢慢騰騰包紮完畢,紗布纏的歪歪扭扭,甚是醜陋。
陳大全心滿意足的鬆開手。
又假惺惺的去給其他女子處理傷口,自然又引來一陣雞飛狗跳和白眼。
經過這番折騰,氣氛反倒不似方才那般緊繃。
陳大全趁機套近乎,詢問對方來曆。
紅衣女子雖惱他輕薄,但畢竟有救命之恩。
便壓下火氣,簡略道來。
原來她諢號“山中虎”,乃是本地老虎坡的大當家。
此次下山,實屬無奈。
坡上近日多有姐妹突發惡疾,發熱咳嗽,渾身酸痛,臥床不起。
老虎坡貧困,缺醫少藥。
她隻得親自下山作保,賒購了些藥材。
那兩輛被掀翻的木車,裝的便是好不容易賒來的藥。
豈料歸途被五霸崗的光頭等人發現,便有了方才那番打鬥。
陳大全聽著症狀描述,心中暗道:
發熱咳嗽,渾身酸痛?這特麼是重感冒吧?
春季流行性病毒感冒!擱古代醫療條件下,搞不好真能要命。
他奇怪問道:“些許藥材,何需虎妞你親自冒險?派些手下便是。”
“虎妞??”
山中虎臉又紅又顫。
“公子慎言!”
“好的虎妞!”
“......”
山中虎麵露窘迫,苦澀歎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老虎坡與彆處不同。”
“坡上皆是苦命女子,皆是因這亂世無依無靠,或被惡人欺淩,或家破人亡,聚在一起,勉強求活。”
“起那‘老虎坡’的名號,用‘山中虎’的諢名,不過是虛張聲勢,唬人自保。”
“實則...坡上並無男子。”
“此次賒藥數額不小,藥商不信旁人,定要我這大當家親立字據方可。”
她語氣低落,透著一股亂世求存的艱難心酸。
陳大全抽了抽鼻子,眼越聽越亮!
全是女子?全是女子!
這...這簡直是上天賜予他的...
呃...戰略合作夥伴啊!
他立刻拍起胸脯,義薄雲天的說道:“原來如此!虎妞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實不相瞞,在下不僅略通拳腳,於岐黃之術也頗有研究!”
“方才聽那症狀,此病似是‘春瘟’,乃時氣所感!”
“我有奇藥,或可救治!”
山中虎聞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驚喜道:
“公子此言當真?!果真能治?”
陳大全甩甩額前的一縷濕發,急不可耐道:
“速速帶我上坡!”
山中虎救人心切,也顧不得深思陳大全是否彆有所圖。
她連忙點頭:“若公子真能救我姐妹,老虎坡上下,必感念大恩!”
計議已定。
陳大全令兩名偵察兵回營地報信,告知梁清平、牛愛花。
自己已與本地勢力老虎坡接上頭,令大軍向此方向靠攏。
自己則帶著驢大寶和剩餘偵察兵,押著俘虜,跟著山中虎等人,向老虎坡行去。
這老虎坡山路崎嶇,多處僅容一人通過,也算易守難攻。
沿途可見人工開鑿痕跡和簡陋的防禦工事,顯是經營已久。
陳大全暗暗點頭,此地若得良將經營,倒是一處不錯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