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商人還在撥弄算盤、權衡利害不同。
北地的平民百姓,尤其是那些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城鎮貧民、手工藝人,立刻陷入狂喜之中。
消息傳開的那天,各城各鎮的布告欄前被圍的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識字的不識字的都擠在一起,伸著腦袋,聽識文斷字的先生高聲朗讀。
每讀出一條福利,人群中便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一個扛大包的苦力眼睛瞪的像銅鈴,卻又笑的像個傻子:
“工錢是彆處的兩倍?!還絕不拖欠?!俺不是在做夢吧!”
一個衣著破爛的少年喃喃自語,眼中閃著光芒:
“免費宿舍!免費食堂!還有驢車接送?”
“這...這比老財家的少爺過得還舒坦啊!”
一個抱著啼哭幼兒的婦人,激動的差點把孩子扔出去:
“托兒所?幫看娃娃?天爺啊!這...這簡直是神仙日子!”
一個中年漢子摸著身上滿是補丁的舊衣,不斷念叨:
“一年發四套衣裳?四套?...”
“這輩子都沒穿過四套新衣裳呢...”
尤其讓貧苦女子們心潮澎湃的,便是那“同工同酬”!
“女子也能做工?也能拿和男人一樣的工錢?”
“共主...共主他老人家真是...真是...嗚嗚...”
一個家中貧困的婦人,激動的嗚咽起來。
...
隨著底層百姓的奔走相告,“陳霸天”的名字在北地傳的更深、更廣了!
百姓們才不管什麼“經營權歸誰”、“股東有啥權”。
他們隻知道,若是進了“共主”的廠子,那有活乾,有錢拿,有衣穿!
那“官營作坊”的“職工”身份,在百姓眼中就是衣食無憂的金飯碗。
“聽說了嗎?進了共主的廠子,乾活管飯,管飽!”
“何止!聽說累了還能歇息,叫...叫什麼‘午休’!”
“午休是啥?”
“就是大中午躺著睡覺!”
“娘嘞!這哪是做工,這是當老爺啊!”
“......”
百姓們的狂熱,正是陳大全“政治賬”的一部分。
他了解人性,尤其是底層人卑微強烈的欲望。
農村靠分田分地籠絡農民,城鎮就得靠這“職工”身份和優渥待遇來收買人心。
想想看,那些沒能進廠的人,眼巴巴看著鄰居穿著嶄新的工服,提著獎勵的米肉,坐著免費的驢車。
那種羨慕、渴望,得有多麼強烈?!
等到下一次招工,他們曆經辛苦終於入廠,實現願望後。
會對陳大全多麼的感恩戴德!多麼的擁護!
如此,城鄉兩大根基,便在這套組合拳下,初步形成了“忠誠閉環”!
...
話說陳大全也不耽誤。
幾天後,他點了半仙和黃友仁隨行,又調了特戰一營作為護衛。
一行人離開一線嶺,直奔黑石城而去。
此行,陳大全並未隱藏蹤跡。
反而在出發前幾天,就通過一線嶺的“共主府公報”大張旗鼓的公布了路線和最終目的地。
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許多大商人,紛紛行動起來,快馬加鞭的往黑蠻鎮跑。
他們眼光毒辣,不計較初期投入的那點銀錢。
他們看中的是“共主合夥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