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透,皇宮禦膳房的煙囪就冒出了嫋嫋炊煙,混著牛油的香氣,飄得滿宮牆都是。張師傅係著三層厚的油汙圍裙,正站在灶台前,手裡握著根比胳膊粗的木槌,“砰砰砰”地捶打著案板上的牛肉餡——案板是新換的,昨天捶打羊肉卷時被砸出了小坑,今天特意找木匠加固過,免得再被捶壞。
“師傅,這牛肉捶到啥時候才算好啊?”阿福蹲在旁邊,手裡拿著串好的蔬菜串,有青椒、白菜、香菇,還貼心地把胡蘿卜切成了圓片,上麵用紅顏料點了個小三角,像極了炎幣的防偽缺口。他看著師傅捶得胳膊都在抖,忍不住想幫忙,卻被張師傅擺手攔住。
“急啥?”張師傅擦了擦額角的汗,木槌不停,“這牛肉丸得捶夠三百下,才能q彈,咬開有汁兒!叛軍將領們餓了這麼久,得讓他們吃口實在的,不能糊弄!”
灶台上擺著十口銅鍋,五口是清湯鍋,裡麵燉著老母雞和筒骨,飄著薑片和蔥段,湯色清亮;另外五口是麻辣鍋,用的是蜀地運來的茱萸和本地的乾辣椒,牛油熬得紅亮亮的,花椒粒沉在鍋底,還沒開火,光聞著就讓人直冒汗。旁邊的木桌上,碼著切好的食材:羊肉卷薄得能透光,牛肉片切得方方正正,手工捶打的牛肉丸擠成了小團子,連豆腐都切成了小塊,方便夾取。
“張師傅,您這鴛鴦鍋想得真周到!”小桃端著剛洗好的碗筷走進來,看到兩種鍋底,忍不住讚道,“怕有的將領吃不了辣,就準備清湯,還燉了老母雞,肯定鮮!”
張師傅笑著點頭,把捶好的牛肉丸放進清水裡定型:“陛下說了,要讓他們吃得舒心,不能光顧著咱們愛吃辣,得考慮周全。對了,你把昨天印好表情包的油紙拿過來,鋪在食材盤上,看著也熱鬨,跟地攤上的呼應上。”
小桃趕緊去拿油紙——上麵印著迷你版的“歪鼻王嵩看火鍋”圖案,鋪在羊肉卷的盤子上,歪鼻王嵩的眼睛正好對著肉片,像是在“饞肉”,逗得阿福差點把手裡的蔬菜串掉在地上。
正忙著,林風帶著小李子走進來,剛到門口就吸了吸鼻子:“好香!張師傅,這牛肉丸的香味,隔著三條宮道都能聞到!”
張師傅趕緊擦了擦手,迎上去:“陛下來得正好,您嘗嘗這牛肉丸,看夠不夠q彈?”他從清水裡撈起個剛定型的丸子,吹涼了遞過去。
林風咬了一口,牛肉的鮮汁在嘴裡爆開,丸子彈得能咬到牙,忍不住點頭:“好!比上次火鍋宴的還好吃!張師傅,這次準備的食材夠不夠?劉五他們帶了二十多個士兵,可彆不夠吃。”
“放心!”張師傅指著牆角的食材堆,“羊肉五十斤,牛肉三十斤,蔬菜二十斤,還有五十個雞蛋做的蛋餃,管夠!就算他們再帶十個人來,也吃不完!”
可他話鋒一轉,又有點擔憂:“就是……這些將領之前跟著王嵩,說不定對咱們有戒心,會不會不敢吃啊?萬一他們覺得咱們在菜裡動手腳,可就白費功夫了。”
“不會。”林風笑著拿起一串蔬菜,上麵的胡蘿卜“防偽缺口”格外顯眼,“你忘了?他們昨天還偷偷用玉佩換饅頭,今天聞著這香味,早就忍不住了。再說,咱們一會兒開煮,讓香味飄到宮門口,他們一進來就聞著,就算有戒心,肚子也會替他們做決定。”
正說著,旁邊突然傳來“嘶哈嘶哈”的聲音——是小李子,他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拿了個剛煮好的牛肉丸,塞進嘴裡,沒等吹涼就咬了下去,燙得他直吐舌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卻舍不得吐,含糊地說:“香……太香了!就是……太燙了!”
眾人忍不住笑起來,張師傅拍了拍他的腦袋:“你這小子,就知道吃!等會兒宴會上,讓你吃個夠,現在彆搗亂!”
小李子趕緊點頭,卻還是偷偷把剩下的半顆丸子塞進嘴裡,邊嚼邊說:“俺這是幫陛下試毒!保證沒問題!”
笑聲中,禦膳房的宮女太監們也圍了過來——有的幫著擺碗筷,有的幫著燒火,有的甚至偷偷拿了片羊肉,放在嘴邊聞了聞,又趕緊放回去,怕被張師傅發現。負責打掃的老太監笑著說:“張師傅,您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上次火鍋宴,俺們這些下人都分到了肉湯,這次能不能也給俺們留口湯喝?”
“當然能!”張師傅大方地說,“等將領們吃完,剩下的湯和菜,都分給大家,讓你們也嘗嘗!”
宮女太監們歡呼起來,乾活更賣力了——有的把銅鍋搬到小推車上,準備往禦花園運;有的把食材分門彆類裝在盤子裡,上麵蓋著印表情包的油紙;有的甚至去宮門口望風,想看看叛軍將領來了沒。
沒過多久,香味就飄出了皇宮,傳到了宮門口——劉五、李鐵、王二帶著士兵們剛走到宮道,就聞到了濃鬱的火鍋香,有清湯的鮮,有麻辣的烈,還有牛肉丸的香,引得士兵們都放慢了腳步,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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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娘,這香味比地攤上的濃十倍!”李鐵吸著鼻子,腳步都快了幾分,“陛下肯定準備了好東西,俺們今天能吃個夠!”
劉五也沒了之前的警惕,眼神直勾勾盯著皇宮深處,手裡的請柬都快捏皺了:“之前還擔心是陷阱,現在聞著這香味,就算是陷阱,俺也認了!”
王二則拉著士兵的手,小聲說:“你看,陛下多用心,連香味都這麼勾人,肯定是真心想讓咱們投降!”
士兵們紛紛點頭,有的甚至開始討論“一會兒要多吃點羊肉”“想嘗嘗麻辣鍋”,之前的緊張和戒備,早就被香味衝得一乾二淨。
禦花園裡,張師傅和阿福已經把銅鍋擺好了——五口清湯鍋、五口麻辣鍋,圍著石桌擺成一圈,中間放著裝滿食材的木盤,油紙的表情包在陽光下格外顯眼。林風坐在主位上,看著遠處走來的叛軍將領,嘴角微微上揚:“來了。”
劉五等人走進禦花園,看到滿桌的火鍋和食材,眼睛瞬間亮了——銅鍋冒著熱氣,牛油在麻辣鍋裡“咕嘟”冒泡,羊肉卷放在冰盤裡,保持著新鮮,牛肉丸在清湯鍋裡煮得浮了起來,香氣撲鼻。
“三位快坐!”林風笑著招手,“彆客氣,先嘗嘗這清湯鍋的牛肉丸,張師傅捶了三百下,q彈得很!”
李鐵率先坐下,拿起筷子就往清湯鍋裡夾了個牛肉丸,吹了吹才放進嘴裡,嚼了兩下,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香!太香了!比俺這輩子吃的任何東西都香!陛下,這牛肉丸,俺能再吃十個不?”
“當然能!”張師傅笑著遞過一盤牛肉丸,“管夠!不夠再煮!”
劉五和王二也跟著坐下,分彆嘗了麻辣鍋和清湯鍋,都讚不絕口——劉五吃不了辣,喝了口清湯,鮮得直點頭;王二愛吃辣,夾了片羊肉放進麻辣鍋,辣得直冒汗,卻笑得合不攏嘴。
士兵們也被安排在旁邊的小桌,圍著小銅鍋吃起來,有的甚至忘了拘謹,互相搶著夾肉,笑聲、說話聲混著火鍋的香味,飄得滿禦花園都是。
可沒人知道,宮牆外的小巷裡,王嵩的親信正帶著幾個外族商人,偷偷往皇宮方向摸來——他們手裡提著裝滿假炎幣的木盒,想趁禦花園熱鬨,把假炎幣偷偷扔進皇宮,攪亂局麵。為首的外族商人,鼻子吸了吸空氣中的火鍋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卻還是咬著牙說:“彆分心!完成任務要緊!隻要把假炎幣散布出去,大炎就會亂,咱們就能趁機撈好處!”
親信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往皇宮裡望了一眼——裡麵傳來的笑聲,讓他心裡泛起一絲動搖:“要是……要是能進去吃口火鍋,該多好啊……”
禦花園裡,火鍋還在“咕嘟咕嘟”地煮著,牛肉丸彈,羊肉鮮,蔬菜嫩,將領們和士兵們吃得熱火朝天,之前的隔閡和戒備,早就被熱氣融化了。林風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清楚——這場火鍋宴,不僅是策反,更是大炎安穩的開始。
可他眼神一凝,望向宮牆的方向——他知道,王嵩的最後陰謀還沒結束,外族商人還在暗處,這場平叛之戰,還需要最後一擊。而這沸騰的火鍋,不僅是慶功宴的前奏,更是迎接勝利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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