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的燭火燃得昏黃,跳動的光映在靈堂的白色幔帳上,把周圍大臣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添了幾分壓抑。老皇帝的遺體停在殿中央的龍床上,蓋著繡滿龍紋的明黃色錦被,隻露出一雙蒼白的手,搭在錦被外。殿內靜得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啜泣聲,偶爾有大臣低聲交談,也都是關於“後事如何安排”“新帝何時登基”的話題,語氣裡滿是凝重。林風穿著一身素色的喪服,站在靈堂旁邊,手足無措。他看著周圍大臣們一邊抹眼淚一邊念叨“陛下英靈安息”,自己卻擠不出半滴眼淚——彆說跟老皇帝有感情了,他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怎麼可能真心難過?可他是“太子”,是老皇帝的嫡子,要是不哭,肯定會被大臣們說“不孝”“冷血”,到時候麻煩就更大了。他隻能學著彆人的樣子,低著頭,皺著眉,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悲傷一點,可心裡卻在盤算著“哭喪有沒有什麼技巧”“要哭多久才算合適”。“皇兄,你站在這兒發什麼呆呢?”一個略帶輕佻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打破了殿內的沉悶。林風回頭一看,隻見二皇子趙衡穿著一身跟他同款的素色喪服,手裡把玩著一枚玉扳指,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臉上沒什麼悲傷的表情,眼神裡反而帶著幾分看熱鬨的意味,嘴角甚至還隱隱透著一絲笑意。林風心裡咯噔一下。他昨天在養心殿見過趙衡,知道這個弟弟對皇位虎視眈眈,現在老皇帝剛駕崩,他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我……我沒發呆。”林風趕緊收回思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點,“就是在想……想父皇以前的事。”趙衡挑了挑眉,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想父皇的事?皇兄,你彆裝了,我還不知道你?你連父皇昨天說的話都記不住,怎麼會突然想他的事?”這話戳中了林風的痛處——他根本不知道原主跟老皇帝的關係怎麼樣,更不知道原主有沒有“記不住父皇的話”這個毛病。他隻能抿著嘴,不說話,心裡卻在快速想對策。趙衡見他不吭聲,以為他是“傻”得說不出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皇兄,不是我說你,現在是什麼時候?父皇剛駕崩,滿朝文武都在這兒看著呢,你站在這兒跟個木頭似的,連眼淚都沒有,大臣們該怎麼看你?”林風皺了皺眉:“我……我哭不出來啊。”“哭不出來也得哭!”趙衡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帶著幾分“好心提醒”,眼神裡卻滿是嘲諷,“你是太子,以後要當皇帝的,連哭喪都不會,怎麼讓大臣們服你?來,我教你,很簡單的。”說著,趙衡就開始示範。他先深吸一口氣,然後皺起眉頭,眼睛用力眨了眨,擠出幾滴眼淚,接著張開嘴,發出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到,卻又不會顯得太過誇張——一看就是練過的。“看到沒?”趙衡停下來,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得意地說,“就這麼簡單,先擠眼淚,再小聲哭,彆嚎太大聲,顯得假。你試試。”林風看著他那熟練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哪是哭喪,這分明是演話劇啊!還有,擠眼淚這種操作,他一個現代人,怎麼可能學得會?可他也知道,趙衡說得對,現在必須得哭。他深吸一口氣,學著趙衡的樣子,皺起眉頭,用力眨眼睛,可不管怎麼眨,眼淚就是擠不出來,反而覺得眼睛乾澀得難受。他試著張開嘴,想發出“嗚嗚”的聲音,結果沒控製好,發出了一聲“噗嗤”的笑——實在是太滑稽了,他自己都忍不住。這一聲笑在安靜的靈堂裡格外清晰,周圍的大臣們都停下了啜泣,紛紛轉頭看向林風,眼神裡滿是驚訝和疑惑。連跪在龍床旁邊的嬪妃們,也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趙衡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皇兄!你笑什麼?這是父皇的靈堂!你居然笑得出來?”林風趕緊收住笑,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眼睛有點癢,忍不住。”“眼睛癢?”趙衡冷笑一聲,聲音故意提高了一點,讓周圍的大臣們都能聽到,“皇兄,你是不是還沒睡醒?父皇都駕崩了,你還有心思覺得眼睛癢?我看你根本不是眼睛癢,是腦子還沒好利索,還是傻!”“你才傻!”林風瞬間炸了。他能忍趙衡的嘲諷,能忍自己不會哭喪的尷尬,但不能忍彆人說他“傻”——就算是原主傻,他這個現代人也不能背這個鍋!他往前走了一步,盯著趙衡的眼睛,大聲說:“我怎麼就傻了?我隻是沒找到哭的感覺,難道非要像你一樣,擠幾滴假眼淚,裝模作樣地哭,才叫不傻?你要是真孝順父皇,就不會在這兒盯著我笑不笑,而是好好守著父皇的靈位!”趙衡沒料到林風會突然反擊,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更難看了:“皇兄,你胡說什麼!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幫我?”林風冷笑,“你是想看我出醜吧?想看我不會哭喪,被大臣們說不孝,然後你好趁機搶我的太子之位,是不是?”這話一出,周圍的大臣們都炸開了鍋。有人驚訝地張大了嘴,有人趕緊低下頭,假裝沒聽見,還有人偷偷看向趙衡,眼神裡滿是探究。畢竟,“二皇子覬覦太子之位”這種事,大家心裡都有數,隻是沒人敢當麵說出來。趙衡的臉漲得通紅,又氣又急:“皇兄!你……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想搶你的太子之位了?你彆胡說八道,小心父皇在天有靈,怪罪你!”“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林風也不示弱。他知道,現在不能慫,一旦慫了,不僅會被趙衡欺負,還會被大臣們看不起,以後這個皇帝就更難當了。兩人就這麼站在靈堂中央,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把原本悲傷的氛圍攪得一團糟。跪在旁邊的王總管急得滿頭大汗,想勸又不敢,隻能不停地給小李子使眼色,讓他趕緊勸勸林風。小李子也急壞了,趕緊上前,拉了拉林風的袖子,小聲說:“陛下,彆吵了,這是父皇的靈堂,吵起來不好,大臣們都看著呢。”林風這才冷靜下來。他看了看周圍大臣們各異的眼神,又看了看趙衡那得意又憤怒的表情,知道自己剛才太衝動了。現在老皇帝剛駕崩,正是敏感時期,跟趙衡吵架,隻會讓大臣們覺得他“衝動易怒”“沒有太子的樣子”,反而給了趙衡可乘之機。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火氣,冷冷地看了趙衡一眼:“今天是父皇的好日子,我不跟你吵。但你記住,我是太子,父皇欽定的繼承人,誰也彆想搶!”說完,他轉身走到龍床旁邊,對著老皇帝的遺體,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雖然還是擠不出眼淚,但他低著頭,一動不動,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虔誠一點。趙衡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他沒想到,這個“傻皇兄”居然敢跟他頂嘴,還敢當眾揭穿他的心思。看來,以後不能再把他當成那個任人拿捏的傻子了,得早點想辦法,把他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他冷笑一聲,也走到龍床旁邊,跪了下來,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聲音比剛才更大了,還時不時地瞟一眼林風,像是在炫耀自己“比他孝順”。林風跪在地上,能感覺到趙衡的目光,心裡卻更警惕了。他知道,這隻是他和趙衡的第一次交鋒,以後還有更多的麻煩在等著他。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雪域國的使者又來鬨事了!說……說要是陛下再不去見他,他就要在宮門外自刎,讓天下人都看看大炎王朝是怎麼對待使者的!”林風的心猛地一沉。剛跟趙衡吵完,雪域國的使者又來添亂。他這個“太子”,還沒正式登基,就已經焦頭爛額了。接下來,他該怎麼應對這個軟硬不吃的雪域國使者?又該怎麼防備身邊虎視眈眈的二皇子趙衡?林風跪在地上,看著龍床上傳來的陣陣藥味,隻覺得前途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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