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的陽光透過偏殿的雕花窗，落在鋪著宣紙的案幾上，把林風寫滿“特區應對方案”的字跡曬得發燙。他揉著發酸的手腕，盯著紙上“劉大戶勾結官員”的字樣，心裡一陣煩躁——昨天派去特區的侍衛傳回消息，劉大戶不僅沒收斂，反而帶了幾十個家丁守在特區門口，不準商戶開門，還放話“除非皇帝親自送‘仙物’來賠罪，否則絕不撤人”。“這劉大戶也太囂張了，真以為朕不敢動他？”林風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下意識地摸向衣袋——上次剩下的口香糖還剩最後幾包，之前應對王嵩的試探、趙衡的謠言時，都是靠這玩意兒緩解壓力，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他拆開淡綠色的包裝紙，取出一片薄荷味的口香糖放進嘴裡。清涼的甜味瞬間驅散了幾分煩躁，他嚼得慢悠悠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案幾，腦子裡盤算著怎麼收拾劉大戶：直接派兵抓？怕打草驚蛇，牽扯出背後的皇後和王嵩；派人去談判？劉大戶油鹽不進，怕是隻會得寸進尺。“陛下，禮部周大人求見，說是關於登基大典後續的賞賜清單，需要您過目。”小李子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他知道林風最近被特區的事煩得厲害，怕周尚書再來提“規矩”，又惹陛下生氣。“讓他進來吧。”林風把口香糖包裝紙折好，塞進衣袋，正了正衣襟，重新坐回椅子上。周顯捧著一卷黃色的綢緞清單走進來，躬身行禮時，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過林風的臉。這一掃，他突然愣住了——陛下的牙齒，好像比前幾日白了不少？之前陛下剛登基時，周顯曾近距離見過幾次，印象裡陛下的牙齒雖不算黃，但也帶著幾分常人的暗沉，可今日再看，牙齒泛著淡淡的亮白，尤其是在陽光底下，顯得格外乾淨，連嘴角的氣息都帶著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不似往日的煙火氣。“周大人？清單呢？”林風見他盯著自己的嘴發呆，忍不住提醒。周顯這才回過神，趕緊把清單遞上前，眼神卻還是忍不住瞟向林風的牙齒，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陛下，臣……臣鬥膽問一句，您的牙齒……為何比前幾日亮白了許多？莫非是用了什麼‘護齒的良方’？”林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肯定是嚼口香糖清潔了口腔，又清新了口氣，才顯得牙齒白了。他笑了笑，隨口說：“沒什麼良方，就是嚼了點東西清潔口腔，叫口香糖，之前跟你們說過的，是零食。”“口香糖？”周顯眼睛瞬間亮了，之前宮中小太監傳得沸沸揚揚的“仙丹”，不就是叫這個名字嗎？他趕緊躬身追問：“陛下，您說的‘口香糖’，莫非就是之前您分給宮女太監的‘仙丹’？臣聽說那‘仙丹’能清新口氣，沒想到還能護齒！這可真是‘護齒仙丹’啊！”“不是仙丹，是零食。”林風無奈地解釋，“就是嚼著玩的，能清潔牙齒上的殘渣，所以顯得白，不是什麼神奇的良方。”可周顯根本不信。在他眼裡，能讓牙齒變白、還能清新口氣的“寶貝”，怎麼可能隻是普通零食？之前陛下用“藍色之火”打火機）點燭火，說是普通物件，結果那火風都吹不滅；現在這“口香糖”能護齒，肯定也是“仙家之物”，陛下隻是不想張揚罷了。“陛下，臣知道您體恤臣等，不想讓臣等多心，”周顯突然跪倒在地，語氣誠懇，“但臣近日總覺得牙齒酸痛，吃東西都費勁，求陛下賞臣一點‘護齒仙丹’，若是有效，臣定當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林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扶他：“周大人快起來，不就是口香糖嗎？我這兒還有幾包，給你一包就是，彆跪了。”他從衣袋裡掏出最後幾包口香糖，遞了一包給周顯。周顯雙手接過，像是捧著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取出一片放進嘴裡。清涼的甜味在口腔裡散開，他眼睛一亮，忍不住說：“果然是仙物！這味道清清涼涼的，嚼著還很舒服，牙齒好像真的不酸了！”他的聲音有點大，剛好被路過偏殿的戶部尚書王大人和工部尚書李大人聽到。兩人本來是來彙報國庫收支和特區修繕情況的，聽到“仙物”“護齒”，趕緊走進來，看到周顯手裡的口香糖包裝，眼睛瞬間直了。“周大人，你手裡的是不是陛下之前分的‘仙丹’？”王大人趕緊問，“真能護齒？”周顯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包裝：“當然！陛下剛賞我的，你們嘗嘗就知道了！”林風看著圍過來的三位大臣，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這“護齒仙丹”的帽子，又摘不掉了。他乾脆把剩下的幾包口香糖都拿出來，分給三人：“彆搶，每人一包，記得彆咽下去，嚼一會兒吐掉就行。”三位大臣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接過，王大人還把包裝紙疊好，塞進官服內袋，小聲說：“這包裝紙也是仙物的一部分，得好好收著。”林風看著他們的樣子，哭笑不得。他剛想再解釋幾句，就見周顯突然臉色一變，捂著喉嚨，聲音發緊：“陛下……臣……臣不小心咽下去了！這仙物咽下去會不會……會不會出事啊？”“咽下去了？”林風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沒事，就是點糖和膠，咽下去會自己排出來，不會有事的。”可周顯還是不放心，臉色發白地說：“真的沒事嗎？要不要請太醫看看？萬一仙物在臣肚子裡‘發作’了怎麼辦？”“不用不用，”林風趕緊攔住他，“我以前也咽下去過，一點事沒有，你放心吧。”周顯這才鬆了口氣，卻還是時不時摸一下肚子，生怕“仙物”真的在裡麵“發作”。王大人和李大人見了，嚼口香糖時更加小心，連嘴巴都不敢張太大，生怕一不小心咽下去。三位大臣嚼著口香糖，清新的口氣讓他們精神都好了不少，彙報工作時也比平時積極——周顯主動說“登基大典賞賜清單可暫緩，先優先撥付特區修繕銀兩”；王大人承諾“會嚴查國庫收支，儘量擠出銀兩支持特區”；李大人更是拍胸脯保證“三日之內修好被砸的包子鋪，讓商戶儘快開業”。林風看著他們積極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想：早知道口香糖有這效果，之前就該多帶幾箱來，說不定能讓大臣們更配合工作。等三位大臣帶著口香糖、開開心心地離開後，小李子忍不住笑著說：“陛下，您這‘口香糖’可真管用，連周大人都不跟您提‘規矩’了，還主動支持特區的事。”“可不是嘛，”林風也笑了，“早知道這麼好用，我就多帶點了。對了，張師傅那邊怎麼樣了？奶茶的方子研究出來了嗎？”“老奴早上問過了，”小李子趕緊回答，“張師傅說牛奶和茶葉已經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放多少糖，想等您有空了去指點一下。”“好，等處理完劉大戶的事，就去禦膳房看看。”林風點點頭，剛想繼續看特區的方案，就見殿外跑來一個小太監，臉色發白：“陛下！不好了！王太傅的人在宮外攔住了周大人他們，說……說要看看他們手裡的‘護齒仙丹’，還問是從哪兒來的！”林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王嵩？他怎麼會突然關注口香糖？肯定是周顯他們嚼著口香糖、拿著包裝紙，被王嵩的人看到了，才引起了他的注意。林風心裡咯噔一下——王嵩本來就對打火機起了疑心，現在又盯上了口香糖，要是他再把這兩樣“現代物品”聯係起來，肯定會更加懷疑自己的來曆。“小李子，趕緊去看看，彆讓王嵩的人把口香糖拿走！”林風趕緊站起身，語氣裡滿是焦急，“另外，讓張師傅把奶茶的方子藏好，彆讓任何人看到！”“哎，好！老奴這就去！”小李子不敢耽擱，拔腿就往外跑。林風站在殿內，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的煩躁又湧了上來。口香糖的“護齒仙丹”風波剛起，王嵩就迫不及待地插手，顯然是想從這些“現代物品”入手，找他的把柄。而特區的劉大戶還在鬨事，背後還有皇後和趙衡撐腰。一邊是王嵩盯著“現代物品”查，一邊是劉大戶在特區鬨事，他這個“冒牌皇帝”，又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更讓他擔心的是，王嵩拿到口香糖後，會不會像研究打火機碎片一樣，找人研究口香糖的成分？要是研究出這是現代產物，他該怎麼解釋？林風走到案前，拿起那包空了的口香糖包裝紙，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現代ogo，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看來，這場關於“現代物品”的較量，已經提前開始了。而他，必須儘快找到應對的辦法，不然，遲早會因為這些“寶貝”，栽個大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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