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三刻的宮道上,晨霜還沒化透,卻比往日熱鬨了幾分。自從林風定了“冬季早朝推遲一小時,改為卯時三刻”的規矩,大臣們不用摸黑趕路,有的甚至在家喝了熱粥才出門,連腳步都比以前輕快。小李子站在大殿門口,手裡拿著個木牌,上麵用炭筆寫著大臣的名字,見人來就劃個勾——這是林風教他的“打卡”法子,用來記錄誰準時到、誰遲到。
“周大人早啊!今日氣色不錯,看來多睡一小時就是不一樣。”工部尚書李大人笑著跟禮部尚書周顯打招呼,手裡還攥著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家裡娘子特意給做的,周大人要不要嘗嘗?”
周顯擺擺手,臉上卻沒了往日的緊繃:“罷了,早朝殿內不許吃東西,等散了朝再說。不過陛下這規矩是真不錯,老夫今早終於不用頂著寒風趕路,連咳嗽都輕了些。”
兩人正說著,殿內的銅鐘突然響了——卯時三刻到了。小李子趕緊清點人數,數來數去,唯獨少了戶部侍郎張大人。這位張大人是出了名的保守派,之前改早朝時就跟著周顯反對,現在彈性打卡第一天,居然遲到了。
林風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麵空著的位置,心裡忍不住吐槽:“這老頭跟我以前上班摸魚的同事似的,知道推遲了就故意晚來,以為朕不會較真是吧?”
他剛想讓小李子去催,就見張大人拄著拐杖,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官帽歪在一邊,袍角還沾了點泥,顯然是趕路時摔了一跤。
“臣……臣張啟,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大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裡滿是慌亂,卻沒提遲到的事,隻一個勁地磕頭。
林風沒讓他起來,反而語氣平淡地問:“張大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張大人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殿外的太陽,小聲說:“回陛下,應是……卯時三刻過了吧?”
“那朕定的早朝時辰是何時?”林風又問。
“是……是卯時三刻。”張大人的頭埋得更低了,聲音也小了下去,“臣……臣路上崴了腳,所以來晚了,還請陛下恕罪。”
這話剛說完,下麵就有大臣小聲議論——誰都知道張大人住得近,從他家到皇宮也就兩刻鐘的路,就算崴了腳,也不至於遲到這麼久,明顯是找借口。
周顯想替他求情,剛往前一步,就被林風擺手攔住了。林風看著張大人,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張大人年紀大了,走路崴腳可以理解。不過朕記得之前跟諸位說過,早朝彈性打卡,是讓大家多睡會兒養精神,不是讓大家故意遲到。要是真覺得起不來,或者身體不舒服,大可以提前跟朕說,申請‘早退’——比如早朝隻待半個時辰,回去歇著,也比遲到強啊。”
“早退?”張大人懵了,抬頭看著林風,顯然沒聽過這個說法,“陛下,早朝還能……還能早退?”
“怎麼不能?”林風笑了笑,“朕推行彈性打卡,就是為了讓大家靈活些,不用死磕時辰。但靈活不代表可以隨意遲到——你遲到了,大家都得等你,耽誤議事進度,這就不是‘靈活’,是‘偷懶’了。”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朕看這樣吧,為了讓張大人記住‘準時’二字,罰你抄先帝遺詔十遍,明日早朝之前交給小李子,若是抄得潦草,就再加罰五遍。你覺得如何?”
張大人沒想到林風會罰他抄遺詔,臉色瞬間白了——先帝遺詔篇幅不短,十遍抄下來,得熬一整夜。可他又不敢反駁,隻能硬著頭皮答應:“臣……臣遵旨,謝陛下手下留情。”
林風這才讓他起來,接著議事。下麵的大臣們都看明白了——陛下雖然推行彈性打卡,卻不是沒規矩,遲到了照樣要受罰。接下來的日子,再也沒人敢故意遲到,有的大臣甚至比以前還早到,就怕被抓到把柄。
散朝後,張大人拿著空白的聖旨紙,愁眉苦臉地走出大殿。周顯湊過來,小聲問:“張大人,陛下也太較真了,不就是遲到一會兒嗎,至於罰抄十遍遺詔?”
張大人歎了口氣,搖搖頭:“陛下這是殺雞儆猴啊!你沒看出來嗎?他就是想讓咱們知道,這彈性打卡不是擺設,以後誰也彆想偷懶。再說了,我剛才遲到,也確實是故意的——王太傅跟我說,讓我試試陛下的態度,沒想到……”
他話沒說完,就見王嵩從旁邊的回廊走出來,臉色陰沉地看著他:“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被陛下罰了,反而讓他立了規矩!”
張大人趕緊低下頭:“太傅息怒,臣也沒想到陛下會這麼強硬……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王嵩冷笑一聲,“陛下不是想推‘彈性打卡’‘考勤’嗎?咱們就看著,看他還能搞出什麼花樣。另外,特區那邊,劉大戶已經聯係了幾個宗室旁支,說是要‘清君側’,揭發陛下‘用妖物、搞巫蠱’的事,你多盯著宮裡的動靜,一有消息就告訴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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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人趕緊點頭:“臣明白!”
而此時的寢殿裡,小李子正拿著“打卡”木牌,興奮地跟林風彙報:“陛下,您這‘罰抄’的法子太管用了!剛才老奴聽幾個大臣說,以後再也不敢遲到了,有的還說要提前來‘打卡’,省得被抓著。”
林風笑著點點頭,心裡卻沒放鬆——他知道張大人遲到不是偶然,背後肯定有王嵩的指使,就是想測試他的底線。現在考勤製度初步見效,可王嵩和皇後的陰謀還沒停,特區的劉大戶也在蠢蠢欲動,這隻是改革的第一步,後麵的路還長。
“對了,小李子,”林風突然想起什麼,“特區那邊怎麼樣了?劉大戶還在堵門嗎?”
提到這個,小李子的笑容淡了些:“老奴剛收到消息,劉大戶倒是沒堵門了,可他聯合了幾個宗室旁支,在宮外散布謠言,說您‘搞巫蠱、用妖物,不配當皇帝’,還說要在三日後的宗室宴上‘請陛下給個說法’。”
林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宗室宴?
他知道,這是宗室長輩們每月一次的聚會,以往都是先帝參加,他登基後還沒去過。劉大戶聯合宗室旁支,想在宴上發難,顯然是想借宗室的力量扳倒他。
一邊是朝堂上的考勤改革剛見效,一邊是宗室和劉大戶的聯合發難,還有王嵩和皇後在背後推波助瀾,他這個“冒牌皇帝”,又一次站在了風口浪尖。
林風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漸漸升高的太陽,心裡暗暗盤算:宗室宴上,他不僅要反駁“巫蠱”“妖物”的謠言,還要想辦法拉攏宗室長輩,不然,光靠朝堂上的幾個支持他的大臣,根本扛不住這麼多壓力。
可宗室長輩大多保守,又被皇後和王嵩洗腦,他該怎麼說服他們?那些被皇後拿去的火石和充電器碎片,會不會成為宴上攻擊他的“證據”?
林風握緊了拳頭,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宗室宴,怕是一場比早朝遲到風波,難得多的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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