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坤寧宮透著一股比冬日還冷的嚴肅,殿內的青銅香爐飄著細弱的檀香,皇後端坐在鋪著墨色錦緞的寶座上,手裡攥著一方繡著鳳紋的帕子,眼神掃過階下低頭站立的六位嬪妃,聲音冷得像冰:“自今日起,若無本宮的令牌,任何人不得私自去寢殿見陛下。陛下乃九五之尊,當以朝政為重,而非與爾等閒聊‘拍水塗霜’‘奶茶甜湯’之事——傳出去,成何體統!”
階下的李昭儀剛想開口,就被皇後淩厲的眼神掃得縮了回去。她攥著袖角裡那張記著“護膚步驟”的紙條,心裡滿是委屈——前幾日剛跟著陛下學會“拍水鎖水”,正想再問問“怎麼讓麵霜更滋潤”,沒想到皇後突然下了禁令,連見陛下的機會都沒了。
張婕妤也低著頭,腦子裡還想著禦膳房的“夾餡餅”——陛下說過要教張師傅做奶茶,她本想今日去問問進展,現在看來,怕是連禦膳房都近不了身了。
“皇後娘娘,”最膽小的陳婕妤小聲問,“那……那多久能再見陛下一次?總不能一直不見吧?”
皇後皺著眉,沉吟片刻:“每月初一、十五,本宮會安排爾等去給陛下‘請安’,每次不得超過半個時辰——記住,隻許說‘請安問好’的話,不準提任何‘怪異之事’,若是讓本宮聽到半句‘護膚’‘奶茶’,以後就彆想再見到陛下!”
嬪妃們不敢再反駁,隻能躬身應下,心裡卻滿是不滿——每月兩次,每次半個時辰,還不能說正經事,這跟“禁足”有什麼區彆?
消息傳到寢殿時,林風正在看小李子整理的“宗室長輩態度清單”,聽到“每月隻見兩次”,手裡的毛筆“啪”地掉在紙上,暈開一大團墨:“皇後這是想把後宮變成‘牢籠’?朕見自己的嬪妃,還要她批準?”
“陛下息怒,”小李子趕緊遞上乾淨的帕子,“老奴剛才聽長樂偏殿的小太監說,李昭儀她們都快哭了,李昭儀還說……還說她的麵霜快用完了,想問問您能不能再教張師傅做新的。”
林風揉著發緊的太陽穴,心裡又氣又笑——皇後怕嬪妃學“怪異之事”,居然用這種法子限製見麵,簡直是小題大做。他站起身,把清單往桌上一放:“走,去坤寧宮!朕倒要問問皇後,這後宮是她的,還是朕的!”
坤寧宮的侍衛見林風帶著小李子過來,嚇得趕緊通報。皇後沒想到林風會來得這麼快,匆忙整理好衣飾,出來迎接時,臉上還帶著幾分沒藏好的警惕:“陛下今日怎麼有空來本宮這裡?是為宗室宴的事,還是……”
“朕是為嬪妃見朕的事來的。”林風沒繞彎子,直接坐在主位上,“皇後,朕聽說你下了令,嬪妃見朕要你的令牌,每月隻許兩次?”
皇後躬身行禮,語氣卻沒服軟:“陛下,臣妾也是為了陛下好。自陛下登基以來,嬪妃們總圍著您學‘拍水塗霜’‘說現代詞’,這些都非嬪妃‘賢德’之本。若是傳出去,宗室長輩會說陛下‘沉迷後宮瑣事,荒廢朝政’,王太傅那邊……也會有閒話。”
“賢德之本?”林風笑了,“皇後覺得,嬪妃‘賢德’就是天天待在宮裡繡花、等著請安?朕教她們護膚,是讓她們好好照顧自己;提奶茶,是想讓禦膳房多些新鮮吃食,這怎麼就成了‘荒廢朝政’?”
“可這些都是‘怪異之事’!”皇後提高聲音,“先祖定下的規矩,嬪妃當以‘輔佐陛下、綿延子嗣’為重,不是學這些‘市井玩意兒’!陛下要是真為嬪妃好,就該讓她們多讀《女誡》,少想這些有的沒的!”
林風看著她固執的樣子,突然想起現代的“封建大家長”,忍不住說:“皇後,後宮也需要‘自由’——嬪妃們想跟朕說說話,想學些新東西,不是什麼壞事。你限製她們見麵,反而會讓她們不滿,傳出去,彆人會說你‘善妒專權’,這對皇家名聲更不好。”
“自由?”皇後愣了,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陛下說的‘自由’是何意?難道要嬪妃跟太監一樣跑遍皇宮,跟大臣們閒聊嗎?這萬萬不可!”
旁邊的小李子趕緊打圓場:“皇後娘娘,陛下的意思是,嬪妃見陛下不用這麼嚴格限製,比如……比如每周見一次,每次一個時辰,既能讓陛下跟嬪妃說說話,也不會耽誤朝政,您看這樣行不行?”
皇後皺著眉琢磨半天——每周一次比每月兩次鬆了些,但至少還在她的控製範圍內,而且能堵住“善妒專權”的閒話,便點了點頭:“那就按小李子公公說的辦,每周初一見一次,每次一個時辰,不準在寢殿外見麵,不準提‘怪異之事’,若是違反,本宮照樣會禁足。”
林風見她鬆口,也不再堅持——能爭取到每周一次,總比每月兩次強,以後再慢慢說服她。
可消息傳到嬪妃耳中,還是引來了一片抱怨。當天下午,李昭儀借著“送針線”的由頭,偷偷找到小李子,手裡拿著個繡好的荷包:“小李子公公,你跟陛下說說,每周隻見一次怎麼夠啊?我還想問問陛下,麵霜裡加蜂蜜會不會更滋潤,張師傅的奶茶有沒有開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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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婕妤也湊過來,手裡攥著一小塊沒吃完的夾餡餅:“就是啊,上次陛下說奶茶能‘補水’,我還想嘗嘗呢,現在倒好,連見陛下都難了。”
小李子隻能勸:“各位娘娘彆著急,陛下已經跟皇後爭取了,以後說不定還能再鬆些。你們要是有想問的,老奴可以幫你們轉達,就是彆讓皇後知道。”
嬪妃們這才稍微安心,李昭儀把荷包塞給小李子:“那你一定跟陛下說,我等著他的‘蜂蜜麵霜’法子!”
看著嬪妃們離開的背影,小李子無奈地歎氣——這後宮的事,比朝堂還複雜,一邊是固執的皇後,一邊是盼著見陛下的嬪妃,夾在中間的他,真是左右為難。
而此時的坤寧宮,皇後正對著貼身嬤嬤低聲吩咐:“你去告訴王太傅,就說陛下為了‘嬪妃見麵’的事跟本宮爭執,還提什麼‘後宮自由’,顯然是被‘怪異之事’迷了心竅。讓王太傅在宗室宴上提一提,就說陛下‘重後宮輕朝政’,再加上之前的‘巫蠱物件’,宗室長輩肯定會對陛下不滿。”
嬤嬤躬身應下,匆匆離開。皇後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寢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要看看,沒了後宮的支持,又被宗室長輩質疑,林風這個“冒牌皇帝”,還能撐多久。
寢殿裡,林風剛聽完小李子轉達的嬪妃訴求,正想讓張師傅試試“蜂蜜麵霜”,就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色發白:“陛下!不好了!宗室那邊來消息,說……說王太傅在宗室長輩麵前說您‘縱容嬪妃,失帝王威儀’,還說您的‘後宮自由’是‘違背祖製’,趙皇叔他們……好像也動搖了!”
林風手裡的茶杯“咚”地一聲放在桌上,茶水濺了滿桌。
皇後居然把後宮的事捅到了宗室那裡!
一邊是“巫蠱證據”,一邊是“重後宮輕朝政”的指控,宗室宴上的危機,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他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皇後和王嵩,真是步步緊逼,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宗室宴越來越近,他該怎麼同時應對“巫蠱”“失威儀”兩重指控?趙皇叔的動搖,又會讓局勢偏向哪一邊?
林風握緊了拳頭,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懸崖邊,稍微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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