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斷裂聲在空曠的校場上炸開,蘇烈手中的劣質弓弦應聲而斷,斷裂的弦尾帶著慣性掃過他的手背,瞬間劃出一道血痕,滲出血珠。箭杆失去力道,歪歪扭扭地落在離靶心兩尺遠的沙地上,箭尾的裂痕徹底崩開,碎成兩截。
“哈哈哈!這就是大炎的‘神弓’?連一箭都撐不住!”巴圖的笑聲瞬間響徹校場,他把自己的雕花弓扛在肩上,故意晃了晃,“老將軍,你這箭術不行,連兵器都是次品,我看大炎還是趁早認輸,乖乖割讓三座城池,省得再丟人現眼!”
雪域護衛們跟著哄笑,聲音裡滿是輕蔑。觀禮台上的大臣們臉色慘白,周尚書急得直跺腳:“這可怎麼辦?弓弦斷了,蘇將軍手也傷了,總不能真讓他們拿城池吧?”王嵩站在人群後,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手指卻悄悄攥緊——他沒料到弓弦斷得這麼快,雖然沒直接栽贓給雪域國,卻也讓大炎陷入了絕境,這結果比他預想中還好。
蘇烈捂著流血的手背,臉色鐵青。他剛想開口說“再換一把弓”,卻發現兵器架上的備用弓要麼是小孩玩的軟弓,要麼是脫了漆的舊弓,顯然是被人提前動了手腳。他咬著牙看向巴圖,剛要硬撐著說“再來一次”,就聽到一道清亮的女聲從校場入口傳來:
“父親,讓我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銀灰色勁裝的少女快步走來,腰挎一把小巧的牛角弓,手裡還提著一個箭囊。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眉眼銳利如鷹,正是蘇烈的女兒蘇晴——她本是來給父親送傷藥,卻正好撞見弓弦斷裂的一幕。
“晴兒?你來乾什麼?快回去!”蘇烈急了,伸手想攔她,“這是兩國比試,不是女兒家玩鬨的地方!”
“父親,女兒不是玩鬨!”蘇晴避開他的手,走到校場中央,對著林風躬身行禮,聲音清亮卻不失恭敬,“陛下,父親受傷,弓弦又被人動了手腳,不如讓臣女替父比試——臣女跟著父親學了十年箭術,若輸了,臣女願代父受罰;若贏了,隻求陛下彆讓雪域國小瞧了我大炎!”
“女子也敢來比箭?”巴圖上下打量著蘇晴,嗤笑一聲,“小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怕是連弓都拉不開,還敢說贏我?大炎真是沒人了,連女子都要推出來湊數!”
大臣們也紛紛反對,戶部王大人趕緊說:“陛下,萬萬不可!女子上戰場已是不合規矩,更何況是兩國比試,若是輸了,大炎顏麵掃地啊!”
林風卻盯著蘇晴——她雖年少,眼神卻堅定,握著牛角弓的手指穩而有力,不像是隨口說大話。他想起蘇烈之前提過“女兒學射箭”,心裡突然有了主意:“巴圖使者,比試隻說‘各出一人’,沒說不能是女子吧?若是蘇姑娘贏了,你雪域國就得按約定獻馬賠禮;若是輸了,三座城池,朕給你——但你敢不敢賭?”
巴圖被他激得一怔,隨即冷笑:“有何不敢?一個小丫頭而已,我要是輸了,自願跪下來給大炎賠罪!”
蘇晴挺直脊背,從箭囊裡取出三支雕翎箭——箭杆是她親手削的白樺木,箭羽用的是雄鷹的尾羽,比普通箭杆更輕、更穩。她接過隨從遞來的備用弓幸好這把沒被動手腳,是蘇烈平時教她射箭用的),走到射箭點站定,深吸一口氣。
“第一箭,蘇姑娘先射!”裁判官舉旗的手都在抖。
蘇晴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手臂穩穩抬起。她的動作比蘇烈更輕巧,卻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道——弓弦被拉成滿月,箭尖穩穩對準五十步外的靶心。校場上的笑聲漸漸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連巴圖的笑容都僵住了。
“嗡!”
箭如流星,帶著尖銳的破空聲飛向靶心,“噗”的一聲,箭羽深深插進靶心正中央,箭尾還在微微顫動。
“中了!真中了!”觀禮台上爆發出一陣低呼,小李子激動地拍著大腿,“陛下,蘇姑娘好箭術!”
巴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嘴裡嘟囔著“運氣好”,卻還是拿起自己的弓,拉滿射出——箭雖中了靶心,卻比蘇晴的箭偏了半指,插在靶心邊緣。
“第二箭!”裁判官的聲音都亮了幾分。
蘇晴這次換了個姿勢,側身站立,瞄準的是更遠的六十步靶心之前沒啟用,她主動要求加難度)。弓弦再次拉滿,這次她故意放慢了鬆手的速度,等風勢稍緩,才輕輕放開——箭杆擦著風飛過,精準地落在六十步靶心的紅圈裡,比第一箭插得更深。
巴圖徹底慌了,他屏住呼吸,連射兩箭,卻都隻中了六十步靶心的外側。觀禮台上的大臣們徹底鬆了口氣,周尚書甚至忘了之前的擔憂,跟著喊“好箭術”!
“第三箭,定勝負!”裁判官高舉紅旗。
蘇晴從箭囊裡取出最後一支箭,這支箭的箭尖鍍了層銀,是她的“壓箱底”寶貝。她抬頭看了眼天色,風比剛才大了些,便微微調整了瞄準的角度——這次她瞄準的不是靶心,而是巴圖第一支插在靶心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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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想乾什麼?”王嵩攥緊拳頭,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林風也屏住了呼吸——他看明白了蘇晴的意圖,這是要“箭穿箭”,徹底震懾巴圖!
弓弦再次響起,箭如離弦之箭,直奔靶心。所有人都站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那支箭——隻見它飛過半空,精準地撞上巴圖的箭尾,“哢”的一聲,巴圖的箭被撞得偏離靶心,蘇晴的箭則穩穩插進靶心正中央,箭尖還露出半截銀亮的箭頭。
校場瞬間安靜下來,連風都仿佛停了。巴圖瞪著靶心,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練了二十年箭術,也做不到“箭穿箭”,一個少女居然能做到!
“贏了!我們贏了!”小李子的歡呼聲打破寂靜,大臣們跟著歡呼,聲音震得旗幟獵獵作響。蘇烈捂著傷口,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眼眶都紅了——他教女兒射箭十年,今日終於讓她在眾人麵前露了臉!
林風快步走下涼棚,走到蘇晴麵前,笑著說:“蘇姑娘好箭術!朕說話算話,賞黃金百兩,再賞你一匹西域良駒,以後你要是想進禁軍教射箭,朕隨時歡迎!”
“謝陛下!”蘇晴躬身行禮,臉頰微微泛紅——她沒想到陛下會這麼看重她,連禁軍的事都提了。
巴圖臉色慘白地走過來,盯著靶心看了半天,才不甘心地單膝跪地:“大炎箭術厲害,我雪域國輸了!三日之內,我會把千匹良馬送到京城,再帶使者團給大炎賠禮道歉!”
林風點點頭:“使者言而有信便好,回去告訴你國國王,大炎願與雪域國和平相處,但若是再敢挑釁,朕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巴圖灰溜溜地帶著護衛離開,校場上的歡呼聲還在繼續。王嵩站在人群後,臉色難看如鐵,他拉過自己的隨從,壓低聲音咬牙道:“沒想到蘇烈這老東西還有個這麼厲害的女兒!本想讓大炎丟麵子,反倒讓她成了陛下的助力,宗室宴上,必須想辦法除掉這父女倆!”
隨從趕緊點頭,眼神裡滿是慌張。
林風沒注意到王嵩的小動作,他正看著蘇晴和蘇烈說話,心裡暗暗盤算——蘇晴不僅箭術好,還敢作敢為,若是能讓她留在身邊幫忙,應對宗室宴和山賊會更有把握。而且蘇烈手握兵權,父女倆都支持他,這對他穩固朝堂太重要了。
可沒等他細想,禁軍統領就匆匆跑過來,臉色凝重:“陛下!不好了!宗室宴場地附近的地窖裡,發現了大量煤油和火把,還有山賊的腳印通向宴會廳的後門,他們怕是想在宗室宴當天放火!”
林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山賊果然要在宗室宴動手!
煤油、火把……這是想把宴會廳燒了,把宗室長輩困在裡麵,製造混亂,甚至嫁禍給他“安保不力”!王嵩剛才說“除掉父女倆”,說不定就是想在宗室宴上對蘇烈和蘇晴下手,再借山賊的火掩蓋罪行!
“蘇將軍,蘇姑娘,”林風轉向蘇烈父女,聲音沉了下來,“宗室宴怕是會有一場惡戰,朕需要你們幫忙——蘇將軍負責帶禁軍守住宴會廳的後門,蘇姑娘負責保護宗室長輩的安全,你們願意嗎?”
蘇烈立刻挺直脊背:“臣願往!定不讓山賊靠近宴會廳半步!”
蘇晴也握緊手裡的牛角弓:“陛下放心,臣女定保護好宗室長輩,不讓他們受傷害!”
林風點點頭,心裡稍稍安心——有蘇烈父女幫忙,再加上禁軍的部署,應該能應對山賊的襲擊。可他知道,王嵩和皇後的陰謀絕不會這麼簡單,宗室宴上,還會有更危險的陷阱等著他。
夕陽西下,校場的黃沙被染成金色,可林風的心裡卻沉甸甸的——比箭的勝利隻是暫時的,真正的硬仗,還在即將到來的宗室宴上。他看著蘇晴手裡的牛角弓,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宗室長輩,揭穿王嵩和皇後的陰謀,守住自己的皇位,也守住這些真心支持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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