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陽光剛把茶水房外的積雪曬化一半,門口就排起了蜿蜒的長隊——紅色的報名冊攤在木桌上,小李子握著毛筆,筆尖懸在紙上,卻半天沒落下,麵前圍滿了踮著腳、舉著手的宮女太監,連禦花園的園丁周伯都擠在人群裡,手裡還攥著剛修剪下來的花枝,顯然是想報名展示“插花手藝”。
“大家彆急!一個一個來!報上姓名、身份和要展示的才藝,李公公都記著呢!”春桃站在桌旁,幫著維持秩序,可話音剛落,隊伍後麵又傳來一陣騷動,小順子舉著一個竹篾小鳥,擠得滿臉通紅:“李公公!我報名!我要展示編竹篾!上次陛下還誇我編得好呢!”
小李子趕緊在冊子上記下“小順子,掃地太監,竹篾編織”,剛寫完,又有個穿著淡綠宮裝的小宮女怯生生地走上前,手指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李公公,我……我想報名唱家鄉的小調,可……可我隻是浣衣局的宮女,身份太低,能上台嗎?”
這話一出,周圍的聲音瞬間小了下來。不少宮女太監都停下動作,眼神裡帶著同樣的顧慮——宮裡等級森嚴,以往的宴會都是主子們看戲,下人隻能站在旁邊伺候,現在突然說“能上台表演”,大家既期待又不安,怕自己身份不夠,惹來非議。
小李子剛想開口安慰,就見林風從宮道上走來,手裡還拿著剛出爐的芝麻團子,顯然是特意來看看報名情況。他聽見小宮女的話,笑著走過來:“這位小宮女,你叫什麼名字?你家鄉的小調好聽嗎?”
小宮女嚇了一跳,趕緊躬身行禮:“回陛下,奴婢叫小翠,是浣衣局的宮女。奴婢家鄉的小調是唱田間趣事的,奴婢小時候跟著娘學的,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上台。”
“怎麼不能?”林風拿起桌上的報名冊,在“小翠”的名字後麵寫下“浣衣局宮女,家鄉小調演唱”,還特意畫了個小小的音符,“朕辦才藝大賽,就是要讓宮裡每個人都有機會展示自己,不管你是嬪妃大臣,還是宮女太監,隻要有才藝,願意上台,就都是參賽選手,沒有身份高低之分。”
他舉著報名冊,對著排隊的眾人說:“你們看,小順子是掃地太監,要展示編竹篾;周伯是園丁,要展示插花;小翠是浣衣局宮女,要唱家鄉小調——這些都是好才藝,比悶頭看戲有意思多了!要是有人覺得‘身份低不敢上’,那才是可惜了自己的本事!”
人群瞬間沸騰起來。小翠看著冊子上自己的名字和那個小音符,眼淚差點掉下來,哽咽著說:“謝陛下!奴婢一定好好練,絕不讓陛下失望!”周伯也趕緊上前,指著手裡的花枝:“陛下,老奴想把這些花枝插成‘歲寒三友’的樣子,給大賽添點喜氣!”
之前還猶豫的宮女太監們,現在都爭相報名——禦膳房的劉師傅報名“鹹菜飯團製作展示”,說要讓大家看看“普通食材也能做出好味道”;禁軍的小伍報名“拳腳表演”,說要“展示禁軍的精氣神”;連之前總愛偷懶的小德子,都擠過來報名“奏折整理展示”,顯然是想在王嵩麵前表現,也想多攢點好感。
小李子忙得手忙腳亂,毛筆寫禿了一支又一支,報名冊很快就寫滿了兩頁。到午時報名截止時,他揉著發酸的手腕,對著林風彙報:“陛下,總共報名53人!其中宮女21人,太監18人,大臣5人,嬪妃4人,禁軍3人,園丁2人——比咱們預期的多了一倍還多!”
“好!這下熱鬨了!”林風看著報名冊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才藝,笑得合不攏嘴,“你看,有唱歌的、跳舞的、編竹篾的、插花的、做點心的,還有表演拳腳的,比單一的歌舞有意思多了!咱們把比賽分成‘文藝組’和‘技藝組’,文藝組比唱歌、跳舞、講故事,技藝組比手工、廚藝、拳腳,這樣分類比賽,既公平又有條理。”
小李子趕緊記下,又補充道:“陛下,老奴還發現個趣事——禦膳房的張師傅和劉師傅都報名了廚藝展示,張師傅要做‘水果油條’,劉師傅要做‘鹹菜飯團’,兩人還私下約好‘要比個高低’,連禦廚都這麼積極,可見大家多期待比賽!”
林風聽得更開心了,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見蘇晴匆匆走來,臉色帶著幾分凝重:“陛下,臣女剛查到,王嵩的親信小德子也報名了,而且他最近跟幾個報名的小太監走得很近,還偷偷給他們塞銀子,不知道想乾什麼。另外,咱們之前擔心的那三個小太監,今天也報名了,他們報名後就被小德子叫到尚書房附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林風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幾分,接過小李子遞來的報名冊,找到小德子的名字——“小德子,王太傅親信太監,奏折整理展示”。他手指在“奏折整理”四個字上輕輕摩挲,心裡清楚:王嵩肯定是讓小德子混進參賽選手中,要麼故意演砸搗亂,要麼在比賽時散布謠言,破壞比賽的公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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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你派人盯著小德子和那三個小太監,看看他們跟王嵩的人還有什麼接觸,要是發現小德子給其他選手塞銀子、威脅人,立刻記下證據。”林風的聲音沉了下來,“另外,跟所有參賽選手說,要是有人威脅他們、讓他們故意演砸,或者給他們好處讓他們作弊,都可以直接告訴朕或小李子,朕會保護他們,絕不會讓壞人得逞。”
“臣女遵旨!”蘇晴點頭,轉身匆匆離開。
此時的尚書房裡,王嵩正對著小德子發脾氣,手裡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你怎麼隻報了個‘奏折整理’?這麼普通的才藝,怎麼能攪亂比賽?朕讓你報名,是讓你故意演砸,比如整理奏折時把奏折扔一地,或者在台上說‘比賽不公平,評委偏袒’,不是讓你真的去展示什麼本事!”
小德子嚇得趕緊磕頭:“太傅息怒!奴婢是怕報太顯眼的才藝會被陛下懷疑,才選了個普通的。奴婢已經跟那三個小太監說好了,讓他們比賽時故意唱跑調、編竹篾編壞,要是有人質疑,奴婢就趁機說‘是陛下給的壓力太大,才讓大家發揮失常’,肯定能讓比賽出亂子!”
王嵩臉色稍緩,彎腰撿起地上的茶杯,冷哼一聲:“最好如此!要是你搞砸了,不僅沒你的好處,還要把你調到浣衣局去,讓你一輩子洗馬桶!另外,你再去跟山賊那邊說,比賽當天,讓他們在禁軍營地附近放幾把火,不用太大,隻要把蘇將軍引走就行——沒有禁軍評委,林風的比賽就是‘不完整’,咱們正好借題發揮!”
小德子連連應下,爬起來匆匆離開,心裡卻滿是忐忑——他剛才報名時,看到林風對小翠那麼和善,又看到其他選手那麼期待,心裡竟有些猶豫,可一想到王嵩的狠辣,又趕緊把猶豫壓了下去。
而茶水房外,小翠正和幾個宮女一起練習家鄉小調,聲音又軟又甜,引得路過的太監都停下腳步聽;小順子則坐在宮道邊,手裡拿著竹條,認真地編著新的竹篾小鳥,竹條在他手裡翻飛,很快就有了小鳥的雛形;張師傅和劉師傅則在禦膳房裡,一個琢磨著怎麼把水果油條做得更精致,一個研究著怎麼給鹹菜飯團加新的調料,兩人時不時還互相“攀比”幾句,氣氛熱鬨又溫馨。
林風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心裡既溫暖又警惕——宮女太監們的期待,是這場比賽最珍貴的東西,而王嵩的陰謀,卻像一把刀,隨時可能劃破這份溫馨。他握緊手裡的報名冊,心裡默默盤算:一定要守護好這場比賽,守護好宮裡人的歡聲笑語,讓才藝大賽成為一場真正公平、熱鬨的盛會,絕不讓王嵩的陰謀得逞。
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宮裡的期待與暗流同時湧動——選手們抓緊時間練習,評委們反複熟悉規則,而王嵩的陰謀,也在悄然推進。林風知道,這場比賽不僅是一場娛樂盛會,更是一場對抗陰謀的較量,他必須贏,不僅為了比賽的公平,更為了宮裡每個人對“平等展示自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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