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的通州運河碼頭,晨霧還沒散儘,趙掌櫃的糧船就緩緩靠岸了——禁軍的護送船緊隨其後,船舷上還掛著幾支被水匪射來卻沒命中的箭矢,顯然昨夜在運河上有過一場無聲的較量。可沒等趙掌櫃鬆口氣,新的麻煩就來了:碼頭到特區地塊的路是條黃土路,昨夜下了場小雨,路麵泥濘不堪,運糧的馬車剛走沒幾步,車輪就陷進泥裡,夥計們挽著袖子推了半天,車軲轆隻在泥裡打轉,濺得滿身都是泥點。
“這可咋整啊!”趙掌櫃急得直跺腳,手裡的算盤珠都快捏碎了,“糧食卸在碼頭,運不到特區的糧鋪,要是受潮發黴,老臣這第一筆生意就砸了!”
負責護送的禁軍小伍也皺著眉,指揮士兵幫忙推車,可黃土路太軟,剛把這輛推出來,那輛又陷進去了。“趙掌櫃,這路確實不行,彆說運糧車,連人走都費勁,得趕緊修條結實的路!”
消息很快傳到禦書房,林風剛看完蘇晴送來的“水匪攔截失敗”報告,聽說運糧車陷進泥裡,立刻起身:“走,去特區看看!路不修通,商人的貨運不進去,特區就是空殼子!”
趕到特區時,工地上已經聚了不少人——工部的王師傅帶著十幾個工匠,正圍著泥濘的土路發愁。見林風來了,王師傅趕緊上前:“陛下,老臣正想跟您說修路的事!這黃土路太不頂用,下雨就成泥坑,得修條寬點的馬路,至少能過兩輛馬車並行!”
“寬是必須的,關鍵是要結實。”林風蹲下身,抓起一把濕土,捏了捏,泥土很快從指縫裡漏出來,“你們之前修路,是不是就用黃土加碎石?”
王師傅點頭:“是啊,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黃土打底,上麵鋪層碎石,軋實了就能走——隻是沒想到這特區的土這麼軟,下雨就塌。”
“老法子不行,得改改。”林風站起身,指著不遠處的石灰窯之前建作坊剩下的),“去把石灰窯裡的生石灰運些來,按‘黃土七分、碎石二分、石灰一分’的比例拌在一起,再澆上水,用石碾子夯實——這樣修出來的路,又硬又結實,下雨也不容易塌。”
“加石灰?”王師傅愣了,手裡的瓦刀差點掉在地上,“陛下,石灰是用來砌牆的,摻在土裡修路,會不會把路燒裂了?老臣從沒聽過這種法子!”
工匠們也紛紛議論起來,有的說“石灰燒手,摻在土裡肯定不行”,有的說“陛下是不是記錯了?哪有石灰修路的道理”。連旁邊幫忙推車的趙掌櫃都小聲勸:“陛下,要不先按老法子試試?實在不行再改?”
“你們放心,這法子肯定行。”林風笑著拿起一塊生石灰,“生石灰遇水會發熱,能把土裡的潮氣吸乾,還能和黃土凝結在一起,變得像石頭一樣硬。你們先拌一小段試試,要是不行,朕再想彆的辦法。”
王師傅半信半疑,還是讓人去運石灰。工匠們按比例拌土——黃土篩得細細的,碎石敲成鴿子蛋大小,生石灰碾成粉,三樣東西堆在一起,澆上適量的水,頓時冒出陣陣熱氣,還帶著淡淡的石灰味。兩個工匠拿著鐵鍁翻拌均勻,另一個工匠推著石碾子,在拌好的土上反複碾壓,沒一會兒,原本鬆散的泥土就變得緊實起來,用腳踩上去,再也不會陷下去,反而發出“咚咚”的硬實聲響。
“真硬了!”王師傅蹲下身,用瓦刀敲了敲路麵,瓦刀被彈了回來,路麵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比老法子修的路結實十倍!下雨肯定不會塌了!”
工匠們也圍過來,有的用腳踩,有的用手摸,臉上滿是驚訝。年輕工匠小李子不是宮裡的小李子)興奮地說:“陛下,您這法子太神了!以後修路都用這法子,再也不怕下雨了!”
“陛下懂的真多,不光會搞特區,還會修路!”趙掌櫃也湊過來,笑著說,“這下老臣的糧食能順利運到糧鋪了,不用怕受潮了!”
林風笑著擺手:“這法子不是朕發明的,是以前聽人說的,你們好用就好。王師傅,趕緊安排人修路,從碼頭到特區中心,修一條兩丈寬的馬路,能過兩輛馬車並行;再從特區中心修兩條小路,通到作坊區和居住點,方便商人運貨、工人上下班。”
“老臣遵旨!現在就安排!”王師傅乾勁十足,立刻召集工匠,分了三個組,一組拌土,一組鋪土,一組夯實,工地上頓時響起了石碾子滾動的“咕嚕”聲、工匠們的號子聲,熱鬨非凡。
可修路剛進行到一半,又出了個小插曲——從碼頭到特區中心的馬路,要經過一戶農民的半畝菜地,地裡種著剛冒芽的白菜。農戶王大爺聽說要征地,扛著鋤頭就跑到工地,攔住工匠:“這地是俺家的命根子,俺還指望白菜賣錢給孫子交學費呢!不能征!”
王師傅趕緊上前解釋:“大爺,我們是給特區修路,征您的地會給補償的,一畝地三兩銀子,您這半畝地,給一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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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五?”王大爺把頭一扭,“太少了!去年城東征地,一畝給五兩呢!俺這地種白菜,一年也能賣二兩,一兩五不夠!”
圍過來的農民也跟著附和,有的說“征地得給夠錢”,有的說“彆讓俺們吃虧”。林風正好巡查工地,看到這一幕,趕緊走過去:“王大爺,您彆生氣,征地補償的事,咱們好商量。”
他蹲下身,看著地裡的白菜芽,笑著說:“您這半畝地,種白菜一年能賣二兩,朕給您雙倍補償,三兩銀子!另外,您要是願意,還能來工地乾活,每天二十文工錢,管兩頓飯,怎麼樣?”
“三倍?不對,雙倍補償是四兩?”王大爺愣了,掰著手指頭算,“俺這半畝地,給三兩?還能來乾活賺錢?”
“對!”林風點頭,“不僅您這半畝地給三兩,其他農戶的地,也按雙倍補償給,要是願意來工地乾活,都歡迎!”
王大爺手裡的鋤頭“哐當”掉在地上,趕緊抓住林風的手:“陛下,您說的是真的?不騙俺?”
“朕不騙您!”林風笑著說,“補償銀子現在就給,您要是願意來乾活,明天就能上工!”
王大爺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了,趕緊招呼周圍的農民:“鄉親們,陛下給雙倍補償,還能來乾活賺錢!這地咱們征了!”
其他農民一聽,也都樂了,有的說“俺家的地也征”,有的說“俺明天就來乾活”。王大爺還拉著林風的手,笑著說:“陛下,要是還需要征地,俺家還有半畝紅薯地,再多征點,俺給您送紅薯吃!”
周圍的人都笑了,工匠們也繼續修路,王大爺還主動幫著搬碎石,嘴裡哼著小調,乾勁十足。小李子宮裡的)湊過來,小聲說:“陛下,您這雙倍補償給得值,農民們都樂意,還能來乾活,一舉兩得!”
“是啊,”林風點頭,“征地不能讓百姓吃虧,他們滿意了,咱們的路才能修得順利,特區才能建好。”
可這順利的場麵,卻被不遠處樹林裡的一雙眼睛看在了眼裡——王嵩的親信小德子奉命來打探修路的情況,看到農民們樂嗬地幫著修路,又聽說林風用“石灰拌土”修出了結實的馬路,趕緊轉身往京城跑。
尚書房裡,王嵩正對著劉大戶發脾氣——之前派去的水匪沒搶到糧船,假商戶也還沒找到機會賣劣質糧食,現在聽說林風又想出新法子修路,臉色更是鐵青。“廢物!連個糧船都搶不到,還讓林風順順利利地修路!”
“太傅息怒,”劉大戶趕緊躬身,“水匪說禁軍看得太緊,沒機會下手;假商戶說現在特區管得嚴,質檢處每天檢查糧食,不敢摻假。”
正說著,小德子跑進來,喘著氣說:“太傅,不好了!林風用石灰拌土修路,修得又寬又結實,還按雙倍補償征地,農民們都幫著乾活,特區的路很快就能修通了!”
“石灰拌土?雙倍補償?”王嵩握緊拳頭,指節泛白,“他倒會收買人心!不行,絕不能讓他順利修完路!”
他低頭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劉大戶,你去跟那幾個假商戶說,讓他們故意在修路的路段旁邊挖溝,假裝是‘建作坊排水’,把水引到路基下,泡軟地基——等路修好了,一過大車就塌,到時候百姓肯定會抱怨,說林風‘修路質量差’,商人也不敢走這條路,特區的貨就運不進去!”
“還有,”他補充道,“你再找幾個地痞,假裝成不滿的農民,去工地鬨,說‘補償款沒給夠’,把工地攪亂,拖延工期——隻要路修不好,商人的貨運不進去,特區就成不了氣候!”
劉大戶趕緊點頭:“小人明白!這就去辦!”
王嵩看著窗外,眼神陰狠:“林風,你會修路,朕就會毀路!你想靠基礎設施拉攏人心,做夢!”
此時的特區工地上,馬路已經修好了一半——拌好的石灰黃土被夯實後,泛著淡淡的灰白色,又寬又平,幾輛運糧車試著走了一趟,車輪平穩,再也沒陷進泥裡。趙掌櫃站在路邊,看著糧食順利運進糧鋪,笑得合不攏嘴:“陛下,路修好了,以後運貨方便多了!再過幾天,老臣就把京城的糧鋪搬來,在特區開個大糧行!”
林風站在路邊,看著往來的馬車、忙碌的工匠、幫忙的農民,心裡滿是欣慰。蘇晴悄悄走過來,小聲說:“陛下,臣女查到,劉大戶派人去見了假商戶,還找了幾個地痞,像是要去工地鬨事,破壞路基。”
林風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眼神沉了下來:“朕就知道王嵩不會善罷甘休!你讓禁軍在工地周圍多巡邏,盯著假商戶和那些地痞,要是他們敢挖溝、鬨事,當場拿下!另外,讓王師傅在路基下麵多鋪一層碎石,再夯實,就算被水泡,也不容易塌!”
“臣女遵旨!”蘇晴躬身應下。
林風看著修好的馬路,心裡清楚——基礎設施是特區的根基,王嵩想毀了根基,他就必須守護好。這條路不僅是運貨的路,更是特區發展的路,是大炎經濟複蘇的路。他絕不會讓王嵩的陰謀得逞。
當天傍晚,夕陽把馬路染成金黃色,工匠們還在加班修路,農民們也沒走,幫著搬石頭、澆水。遠處的運河上,商船緩緩駛來,準備把貨物運進特區;近處的作坊區,地基已經打好,就等著路修通後開始建作坊——一場圍繞基礎設施的較量,在忙碌的建設與陰暗的算計中,悄然升溫。林風握緊拳頭,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王嵩怎麼破壞,他都要把這條路修通、修好,讓特區成為大炎最繁華的地方,讓每個人都能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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