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通州特區交易區,陽光剛爬過商鋪的屋簷,就被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裹住了——趙掌櫃的糧鋪前,農民們提著布袋排隊買平價糧,木勺舀糧食的“嘩嘩”聲混著笑聲;陳掌櫃的布莊裡,工匠媳婦們圍著貨架挑布料,手指摩挲絲綢的“沙沙”聲此起彼伏;王老板的茶葉鋪剛開門,就有人端著粗瓷碗來買新沏的花茶,茶香飄出半條街。
幾個穿著青色製服的管理處官員,正拿著賬本挨家收“管理費”——這是林風定的規矩,雖免了商戶的稅,卻要收少量管理費:交易區的小鋪子每月五兩,大作坊每月十兩,既夠管理處的日常開銷,又不會給商戶增加負擔。
“趙掌櫃,這是您這個月的管理費收據,五兩銀子,您點一下。”管理處的張官員遞過一張蓋了印的紙條。
趙掌櫃笑著接過,隨手塞進錢袋:“不用點!這一個月我賣了三千斤糧,賺了五十兩,五兩管理費算啥?比在京城交三成稅劃算多了!”
陳掌櫃也湊過來,遞上五兩銀子:“我這布莊這個月賣了兩百匹布,賺了八十兩,管理費該交!以後要是特區能再修條去城外的路,我還能多賣些布!”
張官員一一記下,手裡的賬本很快寫滿了一頁。到午時收工,他抱著賬本匆匆往管理處跑,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這一個月的管理費,比他預想的多太多了。
禦書房裡,林風正看著蘇晴送來的“特區治安報告”——這一個月沒出什麼亂子,假商戶還沒敢摻假,水匪也被禁軍攔在了運河外。剛放下報告,就聽見外麵傳來李大人的腳步聲,還帶著急促的算盤聲。
“陛下!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李大人捧著賬本衝進來,連朝服的扣子都崩開了一顆,手裡的算盤珠子還在“劈裡啪啦”響,“特區首月的管理費收上來了!您猜多少?五千兩!整整五千兩白銀!”
“五千兩?”林風也有些驚喜,他之前預計首月能有三千兩就不錯了,“都算清楚了?沒弄錯?”
“沒錯沒錯!老臣算了三遍!”李大人把賬本攤開,指著上麵的數字,“交易區有二十八家商鋪,每家每月五兩,共一百四十兩;作坊區有十二家作坊,每家每月十兩,共一百二十兩;還有市場管理費,商戶擺攤每月一兩,有三十家,共三十兩——一個月下來,總共五千零九十兩,老臣四舍五入,算五千兩!”
他越說越激動,手指在算盤上又撥了一遍:“陛下,您可知道,以前通州一年的商稅也就三千兩,現在一個月的管理費就有五千兩,比收稅賺得還多!而且這還隻是開始,下個月要是再入駐幾家商戶,管理費還能多收一千兩!”
林風看著他興奮的樣子,笑著說:“李大人,您之前還擔心免稅會讓國庫空,現在放心了吧?這就是‘先讓利再賺錢’,商戶賺了錢,願意交管理費;管理費多了,國庫也能增收,這是雙贏。”
“是是是!陛下英明!”李大人趕緊點頭,之前的擔憂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老臣之前目光短淺,沒看清這政策的好處,現在服了!以後陛下說怎麼搞,老臣就怎麼配合!”
正說著,小李子端著奶茶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也笑著說:“陛下,剛才趙掌櫃派人來送消息,說他這個月賺的錢,比在京城半年還多,想在特區再開個糧庫;陳掌櫃也說,要把江南的布商都引來,讓特區變成‘布貿中心’!”
“這就對了!”林風點點頭,“商戶越多,生意越旺,管理費也越多,國庫就能越來越滿。等再過幾個月,咱們就能把官員的俸祿、禁軍的軍餉都補上,還能修更多的路,建更多的作坊!”
李大人捧著賬本,笑得合不攏嘴:“老臣這就去把管理費存入國庫,再擬個‘特區營收報告’,讓大臣們都看看,陛下的政策多管用!”說完,捧著賬本匆匆離開,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了不少。
可這振奮人心的消息,傳到尚書房時,卻像一盆冷水澆在了王嵩頭上。小德子站在旁邊,看著王嵩把茶杯摔得粉碎,瓷片濺了一地,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五千兩?一個月就五千兩?”王嵩的聲音又冷又硬,手指緊緊攥著桌角,指節都泛了白,“林風這小子,居然真把特區搞起來了!再這麼下去,國庫很快就會滿,他的威信也會越來越高,咱們就再也沒機會扳倒他了!”
小德子趕緊躬身:“太傅,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再派水匪去搶商戶的貨?或者讓假商戶趕緊摻假,破壞特區的名聲?”
“搶貨?摻假?”王嵩冷笑一聲,“現在禁軍看得太緊,水匪根本靠近不了;假商戶也不敢動,管理處天天檢查——這些法子都不管用了!”
他在屋裡來回踱步,突然停下腳步,眼神陰狠:“光靠咱們自己不行,得找幫手——通州的地方豪強,還有那些沒去特區的商人,他們肯定不滿林風的政策,咱們可以聯合他們,一起抵製特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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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眼睛一亮:“太傅是說……找劉大戶、通州的黃地主,還有京城的大鹽商?”
“對!”王嵩點頭,“劉大戶在通州有不少田產,特區占了他的地,他肯定不滿;黃地主雖然賣了地,卻沒賺到多少,心裡有氣;京城的大鹽商,因為特區沒讓他們入駐,一直耿耿於懷——咱們把他們找來,許給他們好處,讓他們一起搞破壞!”
當天下午,王嵩就以“商議要事”為由,把劉大戶、黃地主和京城鹽商張老板請到了尚書房的密室。密室裡,燭火搖曳,王嵩坐在主位上,看著三人,開門見山:“三位,林風的特區一個月就賺了五千兩,再這麼下去,咱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他要是把特區推廣到全國,咱們的田產、生意都會受影響,你們願意嗎?”
劉大戶第一個表態:“太傅,俺當然不願意!特區占了俺的地,還搶了俺的生意,俺早就想收拾他了!您說怎麼乾,俺就怎麼乾!”
黃地主也跟著點頭:“俺賣地隻得了五兩一畝,比彆人少賺了不少,心裡早就不滿了!隻要能搞垮特區,俺願意出銀子!”
京城鹽商張老板皺了皺眉:“可林風有禁軍保護,管理處也管得嚴,咱們怎麼搞破壞?”
“很簡單!”王嵩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三個計劃,“第一,劉大戶,你讓手下的佃戶,去特區的糧鋪、布莊鬨事,說‘糧食摻沙子’‘布料是次品’,把百姓嚇跑;第二,黃地主,你聯絡運河上的船工,讓他們故意拖延商戶的貨船,說‘河道維修’,讓商戶的貨送不到;第三,張老板,你聯合其他鹽商,抬高鹽價,說‘特區免稅導致鹽價上漲’,把責任推到林風身上——隻要這三招奏效,百姓就會抱怨,商戶就會退出,特區很快就會垮!”
三人看著紙上的計劃,眼睛都亮了。劉大戶拍著桌子:“好!俺這就去安排佃戶!保證把特區鬨得雞犬不寧!”
黃地主也點頭:“俺認識運河上的船工頭,隻要給點銀子,他們肯定願意拖延貨船!”
張老板猶豫了一下,也點頭:“俺這就去聯絡其他鹽商,抬高鹽價,讓百姓都怪林風!”
王嵩看著三人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好!咱們就這麼定了!三天後開始行動,一定要在林風把特區推廣出去之前,把它搞垮!”
三人躬身應下,匆匆離開密室,心裡都盤算著怎麼從這場“抵製”中獲利。
而此時的禦書房裡,林風正和蘇晴、小李子商量下一步的計劃。蘇晴皺著眉說:“陛下,臣女查到,王嵩今天把劉大戶、黃地主和張老板請去了尚書房,密室密談了一個時辰,不知道在謀劃什麼。”
林風的臉色沉了下來:“肯定是在密謀抵製特區!他們見特區有了營收,急了,想聯合豪強搞破壞。”
小李子急得直跺腳:“那可怎麼辦?要是他們去特區鬨事,百姓不敢買東西,商戶肯定會退出!”
“彆慌!”林風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蘇晴,你派禁軍加強特區的巡邏,尤其是糧鋪、布莊這些熱鬨的地方,要是有人鬨事,當場拿下;另外,讓管理處的官員,在交易區貼公告,告訴百姓‘要是買到假貨、缺斤短兩,管理處雙倍賠償’,穩定百姓的信心。”
“臣女遵旨!”蘇晴躬身應下。
林風又看向小李子:“你去跟趙掌櫃、陳掌櫃他們說,讓他們多準備些糧食、布料,要是船工拖延貨船,就從京城調貨,彆讓鋪子斷貨;另外,讓管理處聯係運河上的可靠船工,成立‘特區運輸隊’,擺脫對黃地主那邊船工的依賴。”
“老奴明白!”小李子趕緊點頭離開。
林風站在禦書房裡,看著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心裡清楚——特區的發展不會一帆風順,王嵩聯合豪強抵製,會是一場硬仗。但他不會退縮——這不僅是為了五千兩的營收,更是為了特區的未來,為了大炎的經濟複蘇,為了讓百姓能過上好日子。
此時的通州特區,交易區的商戶還在忙碌地賣貨,百姓們提著采購的東西,臉上滿是笑容;而暗處,劉大戶的佃戶正偷偷集結,黃地主在聯絡船工,張老板在召集鹽商——一場圍繞特區的生死較量,在繁榮的表象與陰暗的算計中,悄然拉開了序幕。林風握緊拳頭,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王嵩和豪強怎麼抵製,他都要守護好特區,讓它成為大炎經濟的希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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