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的京城西巷，陽光斜斜地照在“劉記裁縫鋪”的青石板台階上，小李子捧著剛做好的青布長衫，臉皺得像顆酸梅。他對著鋪子門口的銅鏡比劃半天，左邊袖子長了半寸，右邊肩線垮塌著，下擺更是一邊高一邊低，活像件沒裁剪好的半成品。
“劉掌櫃的，您這做的啥啊？”小李子扯著袖子，語氣帶著委屈，“上周我明明說了，要跟陛下那件一樣合身，怎麼做成這樣了？”
劉掌櫃的蹲在櫃台後，手裡捏著軟尺，臉上滿是無奈：“李公公，不是小的不用心，是您這身材……上次量的肩寬是‘一拃半’，這次小的按這個量，可您這幾天好像瘦了點，做出來就鬆了。再說，衣服合身不合身，全憑手感，哪能次次一樣啊？”
“手感？”小李子氣笑了，“上次我在東城‘張記裁縫鋪’做的褲子，腰圍緊得喘不過氣；這次在您這做的長衫，又鬆得能塞進去一個人——你們做衣服就沒個準數嗎？”
兩人的爭執聲正好被路過的林風聽見。他停下腳步，拿起小李子手裡的長衫，翻來覆去看了看——針腳倒是整齊，可肩寬、袖長、腰圍確實沒個標準，完全是憑裁縫經驗估算。再看鋪子裡掛著的成衣，同樣款式的短褂，有的胸圍能差兩寸，有的衣長能差三寸，難怪百姓總說“做衣服全看運氣”。
“劉掌櫃的，你做衣服這麼多年，就沒試過按固定的尺寸做？”林風走進鋪子，指著成衣問。
劉掌櫃的歎了口氣：“陛下，哪有固定尺寸啊？咱們做衣服，要麼按客人的舊衣服比劃，要麼用軟尺量個‘大概’——比如肩寬‘一拃半’，腰圍‘兩拃’，可每個人的‘一拃’不一樣長，做出來的衣服自然不一樣。您要是想合身，隻能多改幾次，沒彆的法子。”
林風心裡一動——這不跟之前包子鋪“憑手感調餡”一個問題嗎？要是能給裁縫鋪定個統一的“尺碼標準”，比如“身高幾拃對應衣長幾寸，肩寬幾指對應袖寬幾寸”，再搞連鎖裁縫鋪，百姓不管在哪做衣服，都能合身，肯定受歡迎。
“劉掌櫃的，你跟朕來，朕給你想個法子。”林風拉著他走到鋪子的案板前，讓小李子站在旁邊當“模特”，拿起一支炭筆，在紙上畫了個簡單的人形，“朕想給裁縫鋪定個‘尺碼表’，把身高、肩寬、腰圍都對應上固定的尺寸，以後不管哪個裁縫做，都按這個表來，保證合身。”
“尺碼表？”劉掌櫃的盯著紙上的人形，一臉茫然，“陛下，這表咋定啊？每個人高矮胖瘦不一樣，總不能都按一個尺寸來吧？”
“當然不一樣，分大小號！”林風指著小李子，“比如小李子這樣的身高，咱們叫‘中號’，肩寬量出來是‘六指寬’，衣長就是‘五拃長’；要是比他高半頭，就叫‘大號’，肩寬‘七指寬’，衣長‘五拃半’——這樣分幾個號，每個號對應固定尺寸，不就統一了？”
可剛說完，新問題就來了——林風想說“厘米”，可古代沒有這個單位，劉掌櫃的根本聽不懂。他指著軟尺上的刻度：“陛下，您說的‘六指寬’是多少？小的這軟尺隻標‘寸’，沒標‘指’啊！”
林風拍了拍腦袋，才想起單位的事。他趕緊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你看，朕這兩指並攏的寬度，就是‘一指寬’，咱們就按這個當標準；還有‘一拃’，就是手掌張開，從拇指尖到食指尖的長度——這樣不用算寸，直接量幾指、幾拃，你總該懂了吧？”
劉掌櫃的趕緊伸出手，跟林風的手比對半天，又量了量小李子的肩寬：“陛下，那小李子的肩寬，量出來是六指，對應的袖寬該是幾指啊？”
“問得好！”林風拿出紙，當場畫起尺碼表：
?小號：身高四拃半，肩寬五指，腰圍八指，衣長四拃半，袖長三拃
?中號：身高五拃，肩寬六指，腰圍九指，衣長五拃，袖長三拃半
?大號：身高五拃半，肩寬七指，腰圍十指，衣長五拃半，袖長四拃
他邊畫邊解釋：“你按這個表做，比如客人身高五拃，就按中號來，肩寬留六指，既不會太緊，也不會太鬆。要是客人胖點，腰圍就多留一指，靈活調整，但基礎尺寸不能變。”
劉掌櫃的拿著紙，反複看了半天，還是有點猶豫：“陛下，這法子倒是新鮮，可小的做了三十年衣服，都是憑手感，突然按表做，怕做不好啊……”
“沒關係，朕找個人跟你一起試！”林風想起京城最有名的“王記裁縫鋪”——王掌櫃的做衣服手藝好，還收了幾個徒弟，要是能讓他當連鎖總店，肯定能帶動其他裁縫鋪。他當即帶著劉掌櫃的、小李子，往王記裁縫鋪去。
王記裁縫鋪在京城東巷，門口掛著不少官員、富商定製的錦緞衣裳，做工精致，卻也能看出尺碼不一。王掌櫃的正給一位夫人量旗袍，見林風來了，趕緊放下軟尺行禮：“陛下駕臨，草民有失遠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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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櫃的，不用多禮，朕來是想跟你合作一樁生意。”林風把尺碼表遞給他，“朕想搞‘連鎖裁縫鋪’，統一尺碼，統一做工，讓百姓在哪做衣服都合身，你願意當總店掌櫃嗎？”
王掌櫃的接過尺碼表，仔細看了看，又量了量身邊徒弟的肩寬，眼睛漸漸亮了：“陛下，這法子好！之前總有人說‘在您家做的衣服合身，在彆家做的就不合身’，要是統一了尺碼，連鎖起來，咱們王記的名聲肯定能傳得更遠！”
可他還是有點擔心：“隻是……這尺碼表用‘指’和‘拃’當標準，徒弟們要是量不準，怎麼辦？”
“簡單！”林風讓小李子找了塊木板，當場做了個“標準尺”——用竹片刻出“一指寬”“一拃長”的刻度，刷上黑漆，讓每個裁縫都按這個標準量，“以後每個分店都發一把這樣的標準尺，量的時候對著尺來，就不會錯了！”
接下來的幾天，王記裁縫鋪熱鬨起來——林風讓戶部撥了銀子，給鋪子換了新招牌，加上“王記連鎖裁縫鋪總店）”的字樣，還設計了個“軟尺ogo”，畫在招牌和布料上；王掌櫃的則帶著徒弟，按尺碼表試做衣服——先量徒弟的身高、肩寬，按中號做了件青布長衫，徒弟穿上一試，肩線正好，袖子不長不短，下擺也齊整，比以前憑手感做的合身多了！
“真合身！”徒弟轉了個圈，興奮地說，“師傅，按表做就是不一樣，再也不用改來改去了！”
王掌櫃的也樂了，趕緊讓徒弟們按小號、大號各做一件，擺在鋪子裡當樣品。消息傳出去，不少百姓都來圍觀，有個老丈拿起中號長衫，比了比自己的身材：“掌櫃的，我跟你徒弟差不多高，能試試這件嗎？”
穿上後，老丈對著鏡子笑開了：“合身！太合身了！我之前做了三件長衫，不是大就是小，這次終於有件正好的了！多少錢？我買了！”
首家連鎖分店開在通州特區時，更是熱鬨——特區的工匠、商戶早就聽說了“按尺碼做衣服”的新鮮事，開業當天就排起了長隊。王掌櫃的親自坐鎮，教分店裁縫用標準尺量尺寸，按尺碼表做衣服。
有個布莊的夥計，之前做褲子總因為腰圍不準，得係根寬腰帶，這次按大號做了條褲子，穿上後不用腰帶也正好，興奮地說：“以前做衣服跟抽獎似的，這次終於不用賭運氣了！以後做衣服，就來王記！”
還有個工匠媳婦，按小號做了件花布短褂，穿上後街坊鄰居都誇合身，她笑著說：“這連鎖就是好，跟京城的王記一模一樣，再也不用跑老遠做衣服了！”
林風來巡查時，看著百姓們滿意的笑容，心裡滿是欣慰——連鎖模式從包子鋪拓展到裁縫鋪，又成功了一步。王掌櫃的拉著他的手，激動地說：“陛下，這一個月，總店和分店一共做了兩百件衣服，比以前多了一倍！百姓都說合身，還有人從城外趕來做，這連鎖真是選對了！”
小李子也湊過來，穿著新做的中號長衫，得意地轉了圈：“陛下，您看！這次的長衫正好，再也不用扯袖子、拉下擺了！以後咱們再開連鎖糧鋪、連鎖茶館，讓特區啥都有！”
可這熱鬨的場麵，又被王嵩的親信看在了眼裡。尚書房裡，親信低著頭，不敢看王嵩鐵青的臉：“太傅，林風又搞了個連鎖裁縫鋪，按什麼‘尺碼表’做衣服，百姓都搶著去，特區的分店天天排隊……”
“夠了！”王嵩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瓷片濺了一地，“他沒完沒了了！包子鋪還沒搞垮，又搞裁縫鋪，真當朕沒辦法治他了？”
劉大戶趕緊跪下：“太傅，您息怒！咱們可以跟之前一樣，仿冒他的連鎖裁縫鋪，用劣質布料，不按尺碼表做，讓百姓穿了不合身，再罵王記的名聲！”
王嵩深吸一口氣，眼神陰狠：“仿冒？這次要做得更絕！你去跟京城的‘李記裁縫鋪’說，讓他們也掛‘連鎖裁縫鋪’的招牌，用跟王記差不多的軟尺ogo，就是把ogo上的軟尺刻度改了，讓他們按錯的尺碼做衣服——百姓穿了不合身，自然會怪王記，到時候林風的連鎖裁縫鋪，就會跟包子鋪一樣，被百姓罵！”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再讓李記把價格壓低一半，用粗麻布做衣服，吸引百姓買——隻要他們買了假的，穿得不舒服，就不會再買真的，王記的生意自然就垮了！”
“小的明白！這就去辦！”劉大戶躬身應下，匆匆離開尚書房。
王嵩看著窗外，心裡滿是恨意——林風的連鎖模式越來越順，再這麼下去，整個大炎的商業都會被他掌控。他絕不能讓林風得逞，一定要把連鎖裁縫鋪也搞垮！
而此時的特區王記分店，王掌櫃的正跟林風商量，想在京城再開兩家分店，還想把尺碼表完善一下，加個“特大號”“特小號”，讓更多人能買到合身的衣服。林風點頭同意，還讓管理處幫忙設計了“真假ogo對比圖”，貼在分店門口——真ogo的軟尺上有“六指寬”的刻度，假ogo沒有，防止百姓買錯。
“陛下，您想得真周到！”王掌櫃的看著對比圖，笑著說，“有了這個，百姓再也不怕買到假的了！”
林風卻沒完全放鬆——蘇晴剛派人來報，說京城的李記裁縫鋪最近在改招牌，還進了一批粗麻布，怕是要仿冒王記。他對王掌櫃的說：“你最近多留意，要是有百姓說‘王記衣服不合身’，一定要問清楚是哪家店做的，彆讓假店壞了你的名聲。”
“草民明白！”王掌櫃的點點頭，心裡也多了份警惕。
當天傍晚，特區的百姓還在王記分店外排隊，等著做合身的衣服；京城的李記裁縫鋪裡，工匠們正忙著仿冒軟尺ogo，劣質的粗麻布堆在案板上，就等著明天開業——一場圍繞連鎖裁縫鋪的仿冒與反仿冒較量，再次拉開序幕。林風站在特區的路燈下，看著王記分店的招牌，握緊了拳頭：無論王嵩怎麼破壞，他都要守護好這剛剛起步的連鎖事業，讓更多百姓享受到統一、便利的服務，讓商業改革的種子，在大炎的土地上繼續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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