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上的火苗剛被撲滅,西側角門的密道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響動——一個黑影跌跌撞撞地從黑暗裡鑽出來,衣服被刮得破破爛爛,臉上沾著泥土,胳膊上還滲著血,正是之前送信的劉叔。他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信紙,看到守在密道口的小李子,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劉叔!你可算回來了!”小李子趕緊扶住他,遞過水壺僅剩的一點水),“將軍咋說?啥時候帶援軍來?”
劉叔喝了口水,緩了半天才喘過氣,把信紙遞給趕來的林風:“陛下……將軍收到信了,說……說率5000兵馬,3天後到!路上要繞開叛軍的三道關卡,沒法走太快,讓您再撐3天,千萬彆跟叛軍硬拚!”
林風接過信紙,上麵是鎮國將軍遒勁的字跡,寫著“三日後卯時,城西破廟彙合,內外夾擊”,末尾還畫了個盾牌標記,是將軍的專屬印信。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半——3天,雖然難熬,但至少有了確切的盼頭,比之前漫無目的的堅守好多了。
“大家都聽到了嗎?”林風舉起信紙,對圍過來的眾人喊道,“鎮國將軍3天後帶5000兵馬過來,咱們隻要再撐3天,就能裡應外合,把叛軍趕出去!”
“太好了!3天咱們能撐住!”胖太監第一個歡呼,忘了胳膊上的擦傷,“有了盼頭,彆說3天,就是10天俺也能撐!”
蘇晴的侍衛卻皺著眉:“可叛軍現在攻勢越來越猛,昨天放火箭,今天撞宮門,明天說不定會用攻城錘。咱們的宮牆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3天怕是很難守住。”
蘇晴也跟著點頭,走到林風身邊,低聲說:“陛下,臣女有個主意——叛軍的糧倉應該就在附近之前抓的俘虜說過),咱們選幾個身手好的侍衛,今晚從密道出去,夜襲糧倉,燒了他們的糧食。叛軍沒了糧,肯定會軍心大亂,就沒法集中力量攻城,咱們也能多撐幾天。”
這個提議讓眾人眼前一亮,小李子趕緊說:“好主意!燒了他們的糧,看他們還怎麼攻城!俺也去,俺熟悉密道!”
林風卻搖了搖頭,手指敲了敲信紙:“不行,太冒險了。咱們能打的侍衛隻有100人,還大多帶傷,要是分人去夜襲,宮裡的防守就更弱了。萬一夜襲失敗,人被抓了,叛軍還會知道咱們有密道,到時候把密道堵了,咱們連退路都沒了。現在最穩妥的,是先穩住,用疑兵計讓叛軍不敢貿然進攻,等援軍到了再說。”
“疑兵計?”眾人都愣住了,張師傅撓著頭問,“陛下,啥是疑兵計啊?是跟他們耍花樣嗎?”
“對,就是耍花樣,”林風笑著解釋,“咱們人少,但可以讓叛軍覺得咱們人多。你們看,宮牆雖然破了,但還能站人,咱們讓宮女太監都穿上侍衛的衣服,在宮牆上來回走動,多插些旗幟,白天搖旗,晚上點燈,再讓幾個嗓門大的侍衛喊口號,叛軍遠遠一看,還以為咱們有上千人,自然不敢輕易攻城。”
這個辦法簡單又實用,眾人立刻行動起來——宮女們找出庫房裡閒置的侍衛服,雖然不合身,但套在外麵也像模像樣;太監們則用竹竿綁上紅布,做成簡易的旗幟,插滿了宮牆四周;胖太監因為個子高,被安排在宮牆中央搖旗,可他剛穿上侍衛服,扣子就崩開了,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胖太監,你這肚子也太大了,侍衛服都裝不下你!”
胖太監紅著臉,找了根繩子把腰勒緊,才勉強穿上,搖著旗嘟囔:“俺這是壯實!等會兒喊口號,俺嗓門最大,肯定能嚇住叛軍!”
小宮女們也不甘示弱,穿著寬大的侍衛服,在宮牆上來回走動,有的還拿著木棍假裝是劍,雖然步伐有些笨拙,但遠遠看去,還真像那麼回事。林風讓侍衛們在宮牆下藏好,隻要叛軍靠近,就大喊:“大炎禁軍在此!叛軍速速退去!不然格殺勿論!”
果然,第二天清晨,叛軍又來攻城時,看到宮牆上滿是旗幟,來回走動的“侍衛”密密麻麻,還時不時傳來響亮的口號,都愣住了。為首的將領勒住馬,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對身邊的人說:“不對啊,昨天看他們還沒幾個人,怎麼一夜之間多了這麼多人?是不是援軍已經到了一部分,藏在宮裡了?”
旁邊的士兵也小聲嘀咕:“說不定是真的!你聽他們喊口號,嗓門這麼大,肯定人不少!咱們昨天攻了一天,都沒攻進去,今天人更多了,怕是更難攻了!”
有幾個士兵甚至開始打退堂鼓:“將軍,要不咱們先退吧?等弄清楚宮裡到底有多少人再說。要是真有援軍,咱們硬攻就是送死,還不如回去等王將軍的命令。”
將領猶豫了半天,看著宮牆上晃動的旗幟和人影,最終咬了咬牙:“撤!先撤回去,派人盯著,看看宮裡的動靜,再做打算!”
叛軍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退了,宮牆上的眾人都鬆了口氣,胖太監擦著汗笑道:“陛下的辦法真管用!叛軍真以為咱們人多,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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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卻沒放鬆:“這隻是暫時的,叛軍肯定會派人盯著,咱們得繼續裝,不能露破綻。白天宮牆上要一直有人走動,晚上每盞燈都要點上,讓他們覺得咱們精力充沛,隨時能反擊。”
接下來的兩天,皇宮裡每天都上演著“疑兵計”——白天,宮女太監們輪流在宮牆上走動、搖旗、喊口號;晚上,宮牆上掛滿了油燈,亮堂堂的,像一條火龍,叛軍派來的探子遠遠一看,根本不敢靠近。
可宮裡的物資也越來越緊張——剩下的餅乾和巧克力,每天隻敢分一小塊,夠填肚子就行;水更是珍貴,每個人每天隻有半碗,用來潤嘴唇和解渴;張師傅甚至開始研究怎麼用宮牆下的野菜,煮成湯用僅有的水),雖然味道苦澀,但至少能補充點水分。
小李子捧著半碗野菜湯,皺著眉喝了一口,苦得直咧嘴:“張師傅,這湯也太苦了!要是有陛下說的火鍋底料就好了,煮在湯裡,肯定不苦了!”
張師傅也歎了口氣:“是啊,要是有底料,彆說野菜湯,就是樹皮都能煮得香!再熬一天,援軍就到了,到時候咱們就能煮火鍋,好好補補!”
叛軍那邊,日子也不好過——探子盯了兩天,除了看到宮牆上的人影和旗幟,啥也沒發現,可又不敢貿然進攻;王嵩派來的糧食,因為要繞開鎮國將軍的路線,遲遲沒到,士兵們已經開始吃乾硬的肉乾,很多人都開始抱怨:“早知道這麼苦,還不如不跟著王將軍打仗,要是能像宮裡那樣,有吃有喝,還能吃火鍋,誰願意在這兒受凍挨餓!”
將領們也開始有了矛盾——一個將領主張繼續等糧食,一個將領主張冒險攻城,吵了半天也沒結果,隻能繼續盯著皇宮,等著王嵩的命令。
終於,到了約定的前一天晚上,宮牆上的油燈依舊亮著,宮女太監們已經有些疲憊,但想到明天援軍就到,都還在堅持。林風站在宮牆下,望著遠處叛軍的營地,心裡默默數著時間——還有12個時辰,援軍就到了。
可就在這時,蘇晴的侍衛突然跑來,臉色發白:“陛下!不好了!叛軍好像發現了咱們的疑兵計!剛才有個探子偷偷靠近宮牆,看到小宮女的侍衛服不合身,還聽到咱們喊口號的聲音裡有女聲,現在叛軍營地開始集合,怕是要連夜總攻!”
林風心裡一沉,趕緊爬上宮牆——果然,遠處的叛軍營地亮起了很多火把,士兵們正排隊集合,手裡的刀在月光下閃著冷光。胖太監也慌了:“陛下,他們真的發現了!咱們怎麼辦?就剩一天了,援軍還沒到,咱們能撐住嗎?”
林風握緊手裡的劍,眼神堅定:“撐不住也要撐!大家再堅持最後一晚,明天卯時,援軍就到了!蘇晴,你帶侍衛守住正門;胖太監,你帶太監們繼續搖旗喊口號,儘量拖延時間;張師傅,你帶宮女們把剩下的水和零食集中起來,分給能打的人,補充體力!”
“是!”眾人齊聲應下,雖然害怕,但都沒有退縮——他們已經撐了這麼久,絕不能在最後一刻放棄。
叛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越來越亮,一場決定生死的最後堅守戰,即將在夜色中展開。林風望著遠處的火光,心裡默默祈禱:鎮國將軍,你一定要準時到,咱們的火鍋宴,還等著一起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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