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外的街角地攤,比昨日又熱鬨了幾分——竹簸箕旁多了個小泥爐,爐上架著口銅鍋,牛油湯底“咕嘟咕嘟”冒著泡,鮮紅的辣椒浮在油麵,白菜、豆腐、切成薄片的羊肉卷碼在竹盤裡,熱氣裹著肉香,飄出半條街遠。小李子係著張師傅給的花圍裙,手裡拿著長柄勺,邊攪鍋裡的肉卷邊吆喝:“熱乎火鍋喲!白菜煮豆腐,羊肉卷管夠!路過的嘗一口,不買也能聞個香!”
周圍的百姓早就圍了一圈,有的蹲在爐邊取暖,有的幫著遞菜,賣菜的張大媽甚至把剛收攤的白菜往竹盤裡添:“姑娘,俺這白菜新鮮,煮火鍋最入味,給你們添點,不收錢!”
小桃正給一個孩童舀了勺熱湯,笑著道謝:“大媽您太客氣了!等會兒煮好羊肉,給您盛一碗嘗嘗!”
李大爺也搬來小馬紮,坐在爐邊幫著看火,眼睛卻時不時往西邊瞟——昨日孫疤臉來砸攤的方向,心裡盤算著:“要是叛軍再敢來,俺們就用這火鍋湯潑他們!讓他們知道,俺們百姓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搶的!”
正說著,一陣風吹過,銅鍋裡的肉香飄得更遠了——西邊破廟方向,幾個叛軍士兵正縮在牆角啃樹皮,聞到香味,動作瞬間停了下來,鼻子不自覺地往空中嗅。“這……這啥味啊?咋這麼香?”矮胖子放下手裡的樹皮,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向香味傳來的方向,“好像是肉味……比俺們之前偷摸吃的烤紅薯還香!”
瘦高個也放下樹皮,皺著眉往遠處看:“好像是南門外的方向……難道是那個地攤?他們昨天還送畫,今天咋還煮上肉了?”
兩人正議論著,劉五從破廟裡走出來,手裡還攥著那張“看火鍋流口水”的表情包,聞到香味,腳步頓了頓——表情包上的火鍋還隻是畫,可這真實的肉香,卻像鉤子一樣勾著他的胃,讓他想起小時候娘煮的肉湯,眼眶都有點發熱。
“長官,俺們……俺們去看看唄?”矮胖子小心翼翼地問,“就看看,不買,要是能聞聞味,也比啃樹皮強啊……”
劉五猶豫了半天,心裡的饑餓感壓過了警惕:“走!彆靠太近,遠遠看看就行,要是有不對勁,趕緊回來!”
三個叛軍偷偷摸摸地往南門外走,越靠近地攤,肉香越濃——銅鍋裡的羊肉卷煮得發白,白菜吸滿了湯汁,小李子正給百姓盛肉,笑聲、吆喝聲混著香味,像一道無形的網,把他們的腳步牢牢勾住。
“俺……俺能買一碗不?”矮胖子實在忍不住,往前挪了兩步,聲音壓得低,手裡攥著僅有的兩個銅板,“就一碗,不用太多肉,有口湯也行……”
小李子剛想答應,小桃趕緊拉了他一把,笑著對矮胖子說:“這位兄弟,不是俺們不賣,是這火鍋啊,隻給‘自己人’吃——隻要你不幫王嵩,願意跟著陛下好好過日子,彆說一碗,管飽都行!”
矮胖子愣了愣,眼睛瞬間亮了:“真……真的?俺要是投降,就能吃火鍋?還能管飽?”
“當然!”小桃從竹盤裡拿起一串剛烤好的肉串張師傅特意讓帶來的),偷偷塞給矮胖子,“你先嘗嘗這個,要是想通了,就找侍衛說一聲,陛下說了,投降免罪,還能給你找活乾,不用再啃樹皮、喝稀粥。”
矮胖子接過肉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肉汁在嘴裡爆開,燙得他直咧嘴,卻舍不得吐:“好吃!太好吃了!俺……俺想投降!俺再也不跟著王嵩了!”
劉五和瘦高個在旁邊看著,咽了咽口水,也忍不住往前湊:“俺們……俺們也想投降,能……能給俺們也嘗嘗不?”
小桃趕緊給他們也遞了肉串,笑著說:“當然能!你們要是真心投降,今晚陛下還在禦花園辦火鍋宴,到時候有羊肉、有蔬菜,管夠吃!”
周圍的百姓也跟著勸:“是啊!跟著陛下有火鍋吃,跟著王嵩隻有樹皮啃,傻人才選王嵩呢!”“俺家鄰居之前也是叛軍,投降後現在在包子鋪幫忙,天天能吃熱包子!”
劉五手裡的肉串還沒吃完,心裡就徹底定了——他偷偷從懷裡掏出那張“看火鍋”的表情包,遞給小桃:“姑娘,俺們是真心投降,這畫俺也有,俺早就覺得王嵩不是好人,就是怕投降後被處罰,現在俺們想通了,隻要能吃飽,乾啥都行!”
小桃接過表情包,笑著說:“你們放心,陛下不會處罰你們的,現在就跟俺們去見侍衛,登記一下,晚上就能去吃火鍋宴!”
三個叛軍跟著小桃往侍衛崗走,腳步輕快得像踩在棉花上,之前的警惕、恐懼,早就被肉香和“管飽火鍋”的承諾衝得一乾二淨。
而西邊的破廟裡,孫疤臉正等著劉五他們回來,卻遲遲不見人影。他餓得頭暈眼花,剛想出去找吃的,就看到兩個叛軍士兵偷偷摸摸地往南門外走,嘴裡還念叨著“火鍋香”“想投降”。
“你們去哪?!”孫疤臉攔住他們,聲音粗啞,“劉五他們呢?是不是去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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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被嚇了一跳,卻也豁出去了:“是!他們去投降了!俺們也想去!跟著王嵩隻有餓死,跟著陛下有火鍋吃,俺們為啥不去?!”
孫疤臉氣得渾身發抖,舉起木棍就要打,可士兵們卻沒躲,反而往前湊了湊:“你打吧!就算你打死俺們,也還有更多人想投降!你要是再攔著,俺們就去報官,說你想跟外族商人勾結,用假炎幣害百姓!”
孫疤臉愣住了——他沒想到,士兵們居然連假炎幣的事都知道!他心裡一慌,手裡的木棍垂了下來,看著士兵們往南門外走,卻再也沒勇氣攔著。
大牢裡,王嵩正等著親信帶回假炎幣的消息,卻看到孫疤臉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嘴裡喊著:“將軍!不好了!劉五他們投降了!還有好多兄弟,都去南門外吃火鍋了!他們說跟著陛下有肉吃,再也不跟著您了!”
“什麼?!”王嵩猛地站起來,手裡的乾饅頭“啪嗒”掉在地上,眼睛通紅,“一群叛徒!都是叛徒!林風不過是用點破火鍋、破包子,就把你們收買了!你們忘了是誰帶你們出來的?忘了是誰給你們飯吃的?!”
孫疤臉低著頭,不敢說話——他心裡也清楚,王嵩早就給不了他們飯吃了,跟著他,隻有餓死的份。
而此時的南門外,地攤前的火鍋還在煮著,香味飄得更遠了——越來越多的叛軍士兵,偷偷從破廟裡跑出來,往地攤方向走,有的手裡還攥著表情包,有的甚至帶著自己的刀,想交給侍衛表忠心。百姓們也忙著幫忙,有的給士兵遞肉串,有的指路去侍衛崗,有的甚至幫著看攤,讓小桃他們能專心勸降。
小李子看著越來越多的叛軍投降,笑得眼睛都眯了:“陛下這招太妙了!用火鍋香味勾他們來,再勸他們投降,比硬打好太多了!今晚的火鍋宴,肯定能坐滿!”
小桃也笑著點頭,剛想再說點什麼,就看到遠處有個黑影往這邊跑——是侍衛,手裡拿著一封密信,臉色凝重:“不好了!外族商人帶著假炎幣,今晚就要到京城了!陛下讓你們趕緊收攤,協助侍衛們加強戒備!”
小桃和小李子臉色瞬間變了——沒想到,外族商人來得這麼快!李大爺趕緊站起來,對周圍的百姓說:“大家彆慌!俺們幫著侍衛們守著路口,隻要外族商人敢來,俺們就跟他們拚了!絕不讓他們用假炎幣害百姓!”
百姓們齊聲應和,有的拿起菜籃,有的舉起板凳,有的甚至回家拿武器,跟著侍衛們往路口走。地攤上的火鍋還在煮著,香味依舊濃鬱,卻多了幾分緊張——一場圍繞假炎幣的最終決戰,即將在夜色中展開。
皇宮的議事廳裡,林風正看著密探送來的消息——外族商人共五人,攜帶假炎幣約五千枚,今晚子時將從東門進入京城,與孫疤臉接頭。蘇晴站在一旁,表情嚴肅:“陛下,咱們要不要現在就派人去東門埋伏?隻要他們一到,就一網打儘!”
林風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好!蘇晴,你帶五百侍衛,去東門埋伏,務必將外族商人一網打儘,彆讓一枚假炎幣流入京城!另外,讓今晚投降的叛軍士兵,也去幫忙——他們熟悉孫疤臉的動向,說不定能幫上忙!”
“臣女遵旨!”蘇晴立刻轉身去安排。
小李子和小桃也匆匆趕回皇宮,彙報了叛軍投降的情況:“陛下,已經有三十多個叛軍投降了,他們都願意去東門幫忙,說要戴罪立功,不讓外族商人害百姓!”
林風笑著點頭:“好!讓他們跟著蘇晴,好好表現,以後朝廷不會虧待他們!今晚的火鍋宴,等平定了外族商人,再好好辦,讓大家都吃個夠!”
夜色漸深,京城的東門附近,侍衛們已經埋伏好,投降的叛軍士兵也跟著幫忙,有的負責盯梢,有的負責堵路,有的甚至幫著布置陷阱。百姓們也自發組織起來,拿著燈籠在周圍巡邏,隻要看到可疑人員,就立刻報信。
子時已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外族商人來了!他們騎著馬,手裡提著個木盒,裡麵裝著假炎幣,正往東門方向走。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不僅是侍衛的刀槍,還有百姓們的怒火,以及那些曾經跟著王嵩、現在卻為了守護好日子而戰的叛軍士兵。
一場正義與邪惡的最終較量,即將在夜色中爆發。而南門外地攤上的火鍋,還在靜靜地煮著,熱氣和香味飄向夜空,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加油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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