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後的京城,晨光裡多了幾分安穩的熱鬨——南門外的地攤雖沒再擺,卻改成了臨時糧站,百姓們排著隊買新米,張大媽正拿著剛換的炎幣,對著太陽照了又照,嘴裡念叨著“這火鍋圖案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咋認真假”;李大爺蹲在糧站旁,幫著不識字的老漢念糧價,“新米三文錢一斤,陳米兩文,您要多少?”;幾個孩童圍著牆上殘留的表情包剪紙,用炭筆臨摹“歪鼻王嵩”,笑聲飄得老遠。
林風穿著身青布常服,帶著小李子混在人群裡,沒驚動任何人。他看著張大媽反複摩挲炎幣的模樣,又看了看老漢因為不識字,隻能讓李大爺代筆記賬的場景,眉頭悄悄皺了起來——平叛時百姓靠熱情幫忙,可沒文化的苦,還是藏在日子的縫隙裡:認不清假幣容易被騙,算不清賬會被坑秤,連官府貼的告示,都得靠識字的人念才懂。
“小李子,你看那邊。”林風指著糧站角落,一個穿短打的小販正給大媽稱米,秤杆壓得低低的,大媽卻沒看出來,還笑著說“你這孩子實誠”。小李子湊過去看了眼,小聲說:“陛下,他這秤不準!少了至少二兩!”
林風沒立刻上前,隻是看著大媽提著米袋開心離去的背影,輕聲說:“她不是不較真,是看不懂秤星,也不會算賬——要是能識點字,會點算術,就不會吃這虧了。”
兩人往前走,路過一家布店,掌櫃正拿著布尺給婦人量布,嘴裡報著“三尺二寸,二文錢一寸,共六文四分”,婦人愣了半天,小聲問“能不能湊個整?俺算不清四分是多少”。掌櫃無奈地笑:“您放心,俺不坑您,就收六文。”
小李子撓撓頭,湊到林風身邊:“陛下,俺也不太會算四分……之前張師傅讓俺算牛肉丸的錢,俺也算錯了,還是阿福幫俺改的。”
林風忍不住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笨,是沒人教——咱們大炎的學堂,都教四書五經,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百姓過日子,要的不是‘之乎者也’,是能認錢、會算賬、懂道理,知道怎麼不被騙,怎麼把日子過好。”
兩人走到城根下,看到幾個孩童正圍著個識字先生,先生手裡拿著本《論語》,搖頭晃腦地念“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孩童們卻沒精打采,有的偷偷摳手指,有的盯著地上的螞蟻,顯然沒聽進去。林風停下腳步,問先生:“先生,您教這些,孩子們能懂嗎?”
先生抬頭,見是個陌生青布客,拱手道:“這是聖人之言,懂不懂都要學——隻有讀了聖賢書,才能考科舉、當大官,不然一輩子都是泥腿子。”
一個孩童突然小聲說:“俺不想當大官,俺想學會算賬,幫俺爹看糧攤,不讓人坑秤。”
先生臉一沉,剛想嗬斥,林風趕緊攔住:“孩子沒說錯——讀書不是隻為了當大官,能幫家裡過日子,也是好本事。”
離開城根,林風沿著青石板路往皇宮走,心裡的想法越來越清晰:要辦學堂,辦“不一樣的學堂”,不教那些晦澀的聖賢書,就教百姓用得上的東西——教識字,讓他們能認炎幣、看告示;教算學,讓他們會算賬、辨秤星;教格物,讓他們知道怎麼種莊稼收成好、怎麼辨彆假幣;甚至可以教圖畫,畫些易懂的科普畫,就像之前的表情包一樣,好看又好記。
“小李子,你說要是辦個學堂,教大家算賬、認錢,還能看漫畫,你們願不願意去?”林風突然問。
小李子眼睛一亮,又很快皺起眉:“算賬?俺願意!可漫畫是啥?跟表情包一樣嗎?還有……學堂不是都教《論語》嗎?教這些,先生們願意教嗎?”
“當然不一樣,”林風笑著解釋,“漫畫是畫些有用的東西,比如怎麼認假幣,怎麼種莊稼,比乾巴巴的字好懂;至於先生,咱們可以找懂這些的人——比如張掌櫃會算賬,讓他教算學;李大爺種了一輩子地,讓他教種地的道理;甚至可以讓你教大家畫表情包,也算一門本事。”
小李子聽得眼睛都直了,手舞足蹈地說:“真的?那俺肯定去!俺還能教大家捶牛肉丸,算丸子的錢!”
林風被他逗笑,心裡的想法更堅定了——這學堂,就得辦得接地氣,讓百姓覺得“有用、願意來”,而不是像傳統學堂那樣,讓人望而卻步。
回到皇宮,林風立刻讓人叫來蘇晴,把辦新式學堂的想法跟她說了。蘇晴聽完,眼睛亮了:“陛下,這主意太好了!之前平叛時,不少百姓因為不識字被假幣騙,要是能教會他們認幣、算賬,以後就能少很多麻煩。隻是……傳統學堂都由國子監管,教的都是聖賢書,突然辦新式學堂,恐怕會有人反對。”
“反對是肯定的,但百姓需要,就必須辦。”林風拿出紙筆,開始畫學堂的構想:“咱們先在京城辦兩所試點,一所設在南門外,一所設在東市,招收百姓子弟,不分男女,學費全免,還管一頓午飯——就用禦膳房剩下的饅頭,讓孩子們吃飽了好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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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補充:“課程就分四門:識字課,教常用字和炎幣防偽;算學課,教加減乘除和算賬;格物課,教種地、辨假幣的常識;圖畫課,畫科普漫畫和表情包。先生就從商戶、老農裡找,隻要懂行,願意教,就給俸祿。”
蘇晴趕緊把這些記下來,剛想轉身去安排,就見侍衛匆匆進來,手裡拿著份奏折:“陛下,國子監的李老儒遞了奏折,說……說您要辦‘雜學’學堂,壞了禮教,讓您收回成命。”
林風接過奏折,上麵的字寫得工工整整,卻滿是指責:“陛下登基以來,輕武重文本是好事,然竟欲廢聖賢書,教算學、圖畫之流,此乃‘雜學誤國’!百姓當以‘禮義廉恥’為本,而非沉迷於‘算賬認錢’,長此以往,民風浮躁,國將不國……”
“雜學誤國?”林風看完,忍不住笑,把奏折遞給蘇晴,“李老儒一輩子讀聖賢書,卻忘了‘民為邦本’——百姓連飯都算不清,連假幣都認不出,就算背熟了《論語》,日子過不好,又有什麼用?”
正說著,小李子端著剛熱好的饅頭走進來,聽到“雜學”二字,小聲問:“陛下,雜學是不是就是俺能教的捶丸子?李老儒是不是覺得捶丸子不好?”
林風笑著點頭:“對,你教的也是雜學,而且是有用的雜學。你去告訴李老儒,就說這新式學堂,朕辦定了,讓他有空可以去看看,看看百姓是不是真的‘浮躁’,看看孩子們是不是真的不想學。”
小李子興衝衝地跑出去,蘇晴卻有些擔心:“陛下,李老儒是國子監的老臣,不少官員都跟著他讀聖賢書,要是他帶頭反對,恐怕會引來不少阻力。”
“阻力不怕,”林風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陽光,“咱們先把學堂辦起來,讓百姓看到好處——比如張大媽學會了認假幣,就不會再被騙;老漢學會了算賬,就不會再被坑秤;孩子們學會了畫圖,能幫家裡做些事——到時候,不用朕說,大家就知道這學堂好不好,李老儒的反對,自然就沒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