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一旦讓他站穩腳跟,收攏河南人心,便如猛虎歸山,蛟龍入海,後患無窮!”
“好!”朱溫眼中爆發出駭人的殺機,那股瘋勁又回來了,“就依先生所言!傳我將令!”
他環視著跪了一地的親兵,用儘全身力氣嘶吼道:
“命李思安為征東先鋒,朱珍為主將!點齊我宣武軍最悍勇的龍驤、虎威二軍,湊足五萬大軍,即刻兵發洛陽!”
“告訴他們!城破之日,屠城三日!雞犬不留!”
“命龐師古,坐鎮鄭州,總督糧草!再征發民夫十萬,晝夜不歇,供應前線!誰敢怠慢,斬!”
“還有!”他眼中閃過一抹陰狠,“派人,立刻派人!攜帶重金去見幽州的李全忠,大同的赫連鐸!告訴他們,隻要能拖住李克用那獨眼龍,讓他不能南下一步,事成之後,河東之地,任他們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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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已經徹底瘋了。
他要用一場史無前例的血腥屠殺,來洗刷洛陽失陷的奇恥大辱!
他要讓李燁,讓張全義,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朱溫的怒火,足以焚儘蒼生!
……
與此同時,洛陽城,已換了人間。
李燁身披玄甲,騎著戰馬,在張全義和一眾降將的簇擁下,緩緩駛入這座曆經千年的帝都。
街道兩旁,百姓們探出頭來,眼神複雜。
有驚恐,有麻木,有好奇,更有一絲連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盼。
張全義早已將一切安排妥當,城中秩序井然。當李燁的大軍入城,秋毫無犯,甚至在府庫前架起大鍋,開倉放糧時,百姓眼中那最後一絲驚恐,也悄然化為了安心。
入主河南尹府,李燁召開了第一次軍政會議。
他坐在主位,目光掃過下方一張張或敬畏、或激動的臉,最後落在下首第一位的張全義身上。
“張府尹,”李燁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此番洛陽反正,您審時度勢,保全闔城百姓,使千年古都免於兵禍,此為第一功。”
“我已上表朝廷,為您請封司徒之位,並繼續執掌河南府事宜。這洛陽城的民生政務,還需您這位老成謀國者,多多費心。”
張全義渾身一顫,激動得老淚縱橫。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他賭的不是一時的榮華,而是身後的名節和闔城的安危!
他猛地起身,深深一揖及地:“全義一介罪臣,豈敢言功!但憑相公驅策,萬死不辭!”
李燁笑著將他扶起,目光轉向隊列中的趙猛。
趙猛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裡,高大的身軀扭捏得像個初上戰場的毛頭小子,眼角餘光不住地瞟向張全義身後,那道珠簾後的婀娜身影。
“趙猛!”李燁朗聲道。
“末將在!”趙猛一個激靈,挺直了腰杆。
“陣前搏殺,活捉朱友裕,你當記首功!我曾言,取洛陽者,為其主婚!”
李燁頓了頓,聲音傳遍整個大堂:“今日,我便當著洛陽文武的麵,為你和張府尹千金,定下婚期!待擊退朱溫逆賊之後,我李燁,親自為你們主婚!”
“轟!”
滿堂將領爆發出震天的叫好聲與善意的哄笑。
“多謝主公!”趙猛大喜過望,對著李燁重重一抱拳,然後轉向滿麵紅光的張全義,憋了半天,漲紅了臉,甕聲甕氣地吼了一聲:
“多謝……嶽父大人!”
“哈哈哈!好!好女婿!”張全義老懷大慰,連連點頭。
這不僅僅是一樁婚事,這是一個明確的信號:忠義軍與洛陽舊部,從此血脈相連,再無間隙。
宴席散後,帥府書房。
白日的喧囂褪去,燭火搖曳,映出李燁和羅隱二人凝重的臉。
“主公,朱溫的報複,已經在路上了。”羅隱將一疊剛剛彙總的情報放在桌上,“斥候八百裡加急回報,朱溫已儘起主力,號稱十五萬,以其養子朱友恭為主帥,正向洛陽殺來,其先鋒,距此已不足三百裡。”
李燁拿起情報,神色平靜地看著,仿佛上麵寫的不是千軍萬馬,而是田間農事。
“意料之中。”
他將情報輕輕放下,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洛陽城的萬家燈火,如繁星般鋪陳在他腳下。
“這個‘大禮包’,外麵裹著蜜糖,裡麵卻藏著劇毒。現在,到了我們親口把它嚼碎,連毒帶肉一起吞下的時候了。”
他回過頭,看著羅隱,眼中燃燒著從未有過的熾熱火焰。
“傳我將令!”
“全軍加固城防,清點武備,枕戈待旦!”
“告訴所有將士,我們用計謀奪下了這座城,現在,要用血和命來守住它!”
“我們身後,是東都洛陽,是天下正統!”
“此戰,退無可退!”
洛陽城外,東方的地平線上,一場足以傾覆中原的狂風暴雨,正在瘋狂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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