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衝是死!”李燁目光如電,死死盯著寨牆上那些在燈火下晃動的人影,“但人……總是怕死的!尤其是,當他們認為勝券在握的時候!”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荒謬的計劃,在他腦中瞬間成型!
“猛子!老劉!”李燁語速快如爆豆,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把咱們身上所有魏博牙兵的號牌、腰牌!還有……把周彪那狗賊的銀槍效節都的旗號!給老子找出來!快!能湊幾麵是幾麵!”
“啊?”
趙猛和老劉雖然不明所以,但看到李燁眼中那近乎燃燒的決絕光芒,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在殘兵中翻找起來。
很快,幾麵沾滿泥汙、甚至帶著血跡的魏博牙兵號旗,以及一麵在先前廝殺中繳獲的、屬於銀槍效節都的殘破小旗,被遞到了李燁麵前。
李燁看也不看,一把抓過那麵最顯眼的銀槍效節都殘旗,又從一個親兵身上扯下半副還算完整的魏博牙兵劄甲,胡亂套在自己染血的囚衣外麵。
動作牽扯到左肩的傷口,痛得他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浸透後背,但他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你!還有你!”李燁點出兩個身形相對高大、眼神還算鎮定的牙兵,“換上劄甲!舉好號旗!跟在老子身後!記住,給老子挺直了腰板!拿出銀槍效節都的囂張氣焰來!”
“其餘人!”
李燁的目光掃過剩下所有驚疑不定、麵如死灰的殘兵,聲音陡然變得無比嚴厲,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都給老子低下頭!把兵器藏好!裝成俘虜!裝成被我們押送的囚犯!記住!沒有老子的命令,誰也不許抬頭!不許出聲!誰敢壞了老子的事,老子第一個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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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成俘虜?
冒充銀槍效節都?
這個匪夷所思的命令,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都頭……這……這能行嗎?”
劉闖的聲音都帶著顫音。
“不行?那就一起死在這黃河邊上!”李燁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掃過眾人,“想活命的,就按老子說的做!立刻!”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
殘存的牙兵們立刻手忙腳亂地藏起兵器,互相推搡著,低著頭,縮著脖子,努力做出被驅趕的囚徒模樣,雖然動作僵硬,但在昏暗的雨夜和混亂的局勢下,足以混淆視聽。
“猛子!老劉!你二人帶幾個機靈的,混在‘俘虜’隊伍後麵,看老子手勢!一旦寨門有變,立刻動手奪門!”李燁最後吩咐道,聲音壓得極低。
“明白!”
趙猛和老劉重重點頭,眼中也燃起了最後的希望之火。
李燁深吸一口氣,冰冷潮濕的空氣混合著血腥味灌入肺腑,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眩暈。
他猛地挺直了腰背,儘管左肩和腿上的劇痛讓他身體微微顫抖,但他臉上卻瞬間掛上了一副屬於勝利者的、帶著倨傲和殘忍的冰冷表情,活脫脫一個前來“接收”勝利果實的銀槍效節都軍官!
“走!”
李燁低喝一聲,翻身上了一匹從戰場奪來的、還算完好的戰馬。
他單手控韁,另一隻手高高舉起那麵殘破的銀槍效節都旗幟,帶著兩個同樣換上劄甲、高舉魏博號旗、努力挺直腰板的“親兵”,驅趕著身後那兩百多名低頭縮腦、步履蹣跚的“俘虜”,朝著燈火通明的白馬津寨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馬蹄踏在泥濘裡,濺起渾濁的水花。
“站住!什麼人?再靠近放箭了!”
寨牆上,守軍立刻發現了這支奇怪的隊伍,警惕的喝問聲穿透雨幕。
弓弩手紛紛張弓搭箭,冰冷的箭簇對準了下方。
附錄:李燁逃亡路線
魏州至白馬渡口約120裡,陸路12日):
魏州大名)位於河北南部,白馬渡口位於黃河南岸滑縣北),是河北通往河南的核心渡口。
兩地間有官道驛道)直通:魏州向南經繁陽今南樂)、昌樂今南樂附近),即可抵達白馬津渡口)。
路程約120裡唐製),步行或騎馬12日可達。
地勢平坦,無高山大河阻隔,陸路通行條件良好。
白馬渡口至濮州約90裡,陸路1日):
渡過黃河後,從白馬津向東北方向,經靈昌縣滑縣西南)、臨黃縣濮陽西),即可抵達濮州治所鄄城今山東鄄城)。
路程約90裡,1日可達。此段亦為平原,有官道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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