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壁!進!”
劉闖的吼聲如同驚雷炸響。
早已嚴陣以待的鐵壁都重步兵瞬間動了。
最前排的刀盾手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包鐵木盾狠狠向前撞擊!
“砰!”
剛跳上城頭的黃巢兵被巨盾撞得立足不穩,踉蹌後退,直接撞翻了身後剛剛露頭的同伴,兩人慘叫著從數丈高的城牆上跌落。
後排的長槊手如臂使指,長槊毒蛇般刺出!
“噗嗤!噗嗤!”
鋒利的槊尖輕易穿透皮甲,將試圖攀爬的敵軍捅穿、挑落。
更有悍勇者,被數杆長槊同時刺中,身體被高高挑起,甩下城牆。
“陌刀隊!斬!”
劉闖再次下令。
城頭稍後的位置,數十名身材異常魁梧、身披沉重鐵甲的鐵壁都陌刀手如同移動的鐵塔。
他們聽到號令,齊齊發出一聲悶雷般的低吼,雙臂肌肉虯結,沉重的陌刀高高揚起,在陽光下劃出淒厲的寒光,對著那些僥幸衝上城頭、立足未穩的敵軍密集處,狠狠斬落!
“轟嚓!”
刀光如匹練,血肉橫飛!
陌刀之下,斷肢殘軀四處拋灑,堅硬的骨骼碎裂聲令人牙酸。
一刀斬落,數名敵軍連人帶簡陋的兵器被劈成兩段,城頭瞬間被腥熱的血雨和破碎的臟器覆蓋。
這恐怖的殺傷力讓後續攀爬的黃巢兵魂飛魄散,攻勢再次被狠狠遏製,城頭陷入短暫的僵持,隻有垂死者的呻吟和兵刃碰撞的刺耳聲交織。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黃朗在陣後看得暴跳如雷,眼珠子通紅。
他猛地策馬衝到一支正在後方待命、因前方慘狀而士氣明顯動搖的步軍隊列前,手中馬鞭劈頭蓋臉就抽向帶隊的一名隊正。
“啪!啪!啪!”鞭梢帶著破空聲,狠狠抽在那隊正的臉上、脖頸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給老子上!再敢磨蹭,老子活剮了你!”
黃朗麵目猙獰,唾沫星子噴了那隊正一臉,“看見那缺口沒有?帶人給老子衝上去!用人命填,也要給老子填出一條路來!”
那隊正痛得渾身哆嗦,眼中滿是屈辱和恐懼,卻不敢反抗,隻能嘶啞地應了一聲,帶著手下那幾百名麵無人色的士兵,如同被驅趕的羊群,哭嚎著衝向那地獄般的城牆缺口。
張歸霸駐馬在稍遠處,看著這一幕,握著韁繩的手攥得死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古銅色的手背上如蚯蚓般暴凸出來。
他牙關緊咬,腮幫子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死死盯著黃朗那張狂怒而殘忍的側臉,一股冰冷的殺意幾乎要衝破胸膛。
就是這樣的貨色在指揮大軍!
拿兒郎們的性命當草芥!
就在這時,戰場側翼,一陣低沉而壓抑的號角聲陡然響起,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城頭的廝殺和城下的喧囂!
黃朗猛地扭頭望去,瞳孔驟然收縮。
隻見濮州西側早已廢棄的舊寨門轟然打開,煙塵滾滾中,一支騎兵如同從地獄深淵湧出的鐵流,驟然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