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瑄、朱瑾相視一笑,也跟著舉杯。
次日清晨,中軍大帳內。
一張巨大的輿圖鋪在案上,用朱砂標注著盧瑭軍的布防:中軍在尉氏縣城南的高崗上,約兩萬人;左翼靠渦河,駐有一萬五千人;右翼依丘陵,駐有一萬騎兵;糧草營則設在中軍後方十裡的張莊,由五千人守護。
朱溫站在輿圖前,手裡的馬鞭重重敲在尉氏縣城的位置:“盧瑭這狗賊,仗著人多,把中軍紮在高崗上,分明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裡!依我看,不如明日拂曉,由宣武軍、忠義軍攻左翼,天平軍攻右翼,感化軍和泰寧軍為中軍,四路齊發,一舉搗毀他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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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朱瑄立刻搖頭:“朱兄,渦河沿岸多沼澤,若是強攻,我軍陣型必亂,盧瑭的騎兵從右翼迂回,後果不堪設想。再說,秦宗權在蔡州還有十萬大軍,若是得知尉氏開戰,兩日之內就能趕到,到時候咱們腹背受敵,怕是凶多吉少。”
時浦也皺起眉頭:“朱節帥,本使覺得朱節帥說得有理。感化軍要防備孫儒,若是折損太多,徐州就危險了。依本使看,不如先圍住尉氏,派斥候盯著蔡州,等秦宗權來了再決戰。”
他雖想立功,卻更怕損兵折將,丟了自己的地盤。
朱溫臉色一沉,心裡暗罵這兩人膽小如鼠,卻又不好發作。
他眼珠一轉,目光落在李燁身上,語氣帶著幾分懇切:“賢弟,你這忠義軍銳氣最盛,又是新力軍,不如由你當先鋒,率陷陣都攻盧瑭的中軍。我宣武軍作後援,隨時接應你!”
他打得一手好算盤,陷陣都是李燁的精銳,若是能借盧瑭的手消耗他們,自己就能坐收漁利。
帳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燁身上。
朱瑄暗自搖頭:這朱溫太毒,竟想讓李燁去送死。
朱瑾卻盯著李燁,想看看這年輕的節帥是否敢接招。
時浦則抱著看戲的心態。
李燁突然笑了,起身走到輿圖前,手指從尉氏劃到蔡州,聲音清晰而堅定:“朱兄的提議,我應了。不過,我有個條件,聯軍需聽我統一調度,且得按我的戰略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帳內眾人,繼續道:“秦宗權雖隻派盧瑭來尉氏,但蔡州主力有十萬之眾,距汴州不過百裡。若是咱們強攻尉氏,盧瑭求援,秦宗權親率主力來援,咱們八萬聯軍未必是對手!”
“那依李節帥之見,該當如何?”朱瑾忍不住問道,他覺得李燁的話頗有道理。
李燁指著輿圖,侃侃而談:“我的戰略是疲敵擾敵,斷糧困城,伺機決戰。第一步,派輕騎襲擾盧瑭的糧道,通許到尉氏的二十裡官道,多是密林,正好設伏;第二步,聯軍主力堵住尉氏的南城門,不急於攻城,每日擂鼓呐喊,耗他士氣;第三步,派斥候盯著蔡州方向,若秦宗權來援,咱們就撤圍打援,若他不來,等盧瑭軍糧儘潰散,再乘勝攻蔡州!”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通許的位置:“通許官道有片密林,正好伏擊。朱瑾將軍的泰寧騎兵最擅奔襲,若是能借我五千騎,定能一舉截斷他的糧道!”
朱瑾眼睛一亮,拍著桌子道:“好計策!李節帥放心,我這五千騎兵任憑調遣!”
他本就覺得朱溫的強攻之計不妥,李燁的策略既不用硬拚,又能斷敵糧草,正合他意。
時浦也點頭附和:“李節帥的計策穩妥,本使讚同。”
反正不用他的感化軍當先鋒,何樂而不為?
朱瑄見朱瑾支持,也道:“李節帥深謀遠慮,我天平軍願守住東側,防備盧瑭突圍。”
朱溫臉色難看,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李燁的戰略確實無懈可擊,而且人家主動請纓當先鋒,他再反對,反倒顯得小氣。
李振在一旁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同意。
朱溫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賢弟的計策高明!愚兄佩服!這先鋒一職,就交給你了!”
李燁朗聲道:“多謝諸位信任。從今日起,聯軍騎軍由趙猛統領,率泰寧軍五千騎、忠義軍兩千騎,宣武軍三千騎,負責襲擾通許糧道;時浦招討使率感化軍一萬、宣武軍三萬堵住尉氏南門;朱瑄節帥率天平軍兩萬,守住東側;朱瑾將軍率泰寧軍餘部一萬,守住北側;忠義軍駐紮南側,戒備孫儒軍北上。”
眾將齊聲應諾,聲音震得帳頂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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