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援軍次日,李燁立即召集麾下眾將。
葛從周、霍存、趙猛、趙犨、馬殷、高鬱等人齊聚中軍大帳。
一幅巨大的地圖鋪展在案上。
李燁目光如炬,手指重重敲在代表蔡州的位置,聲音斬釘截鐵:
“秦宗權陳州新敗,主力儘喪!其蔡州老巢外圍屏障,此刻正是最為空虛薄弱之時。”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果斷地向西劃過潁州、沈丘等地,仿佛利刃出鞘。
“我軍挾連克鄭、汝之威,士氣正盛,當一鼓作氣,乘勝西進,掃清蔡州外圍這些州縣據點,將秦宗權徹底困死在孤城蔡州,剪其羽翼,斷其爪牙。”
“謹遵主公號令。”
眾將轟然應諾,戰意如烈火般升騰。
兵鋒所指,迅疾如雷霆。
忠義軍首先兵臨潁州城下。
潁州守軍雖為秦宗權殘部,卻仗著城防猶在,妄圖負隅頑抗。
箭矢如雨,擂木滾石傾瀉而下,戰鬥甫一開始便異常激烈。
然而,忠義軍戰力之強悍遠超守軍預料。
葛從周、霍存親率精銳猛攻城門,士卒悍不畏死,登城搏殺。
激戰半日,守軍意誌終被碾碎,城頭旗幟易手。
潁州,克!
潁州的頑強抵抗被忠義軍摧枯拉朽般粉碎,其外圍州縣的士氣徹底瓦解。
沈丘縣令聞風喪膽,未等大軍合圍,便已捧著印信文書,於城門外匍匐請降,兵不血刃獻城歸降。
在潁州、沈丘等新得之地,李燁立刻著手人事安排。
趙犨適時進言,舉薦數位熟悉地方事務、素有清名的舊吏賢才。
李燁從善如流,對趙犨道:
“趙將軍所薦之人,必是良才。此間新附,百廢待興,正需熟悉鄉土、通達吏治之人。便依將軍所薦,即刻委任相應官職,令其各司其職,安民理政。”
李燁隨即向新任命的官吏們麵授機宜:
“爾等上任,首務便是招撫流民,恢複生產,即刻在全城張貼安民告示,嚴申我軍法紀,敢有擾民者,立斬不赦,開倉施粥,賑濟饑困,吸引流民歸鄉。眼下春耕在即,一刻也耽誤不得,荒地複墾、農具耕牛,皆要速速安排妥當,要讓土地重新長出糧食,此乃我等立足之根本!”
“其二,”李燁轉向負責整軍的將領,“降卒之中,老弱病殘者,甄彆遣散,發給路費口糧,令其歸田務農,充實勞力。精壯者,打散原有編製,按步戰、騎射、器械之特長,混編入各營。各營主官切記以老帶新之訓,由忠義軍老卒擔任伍長、什長,嚴明軍紀,砥礪戰技,灌輸忠義,務必令這些新卒,儘快成為可用之兵。”
“其三,”他目光掃過新任命的鎮將與縣令,“爾等職責已明:鎮將守土安民,整訓兵卒;縣令理民政、征稅賦、平獄訟、募兵征糧,此地已是忠義軍根基,務必迅速恢複秩序,建立有效治理,使之成為穩固後方,源源不斷為我軍輸送兵員糧秣!地盤占下,更要牢牢握在手中,化為實力。”
這套攻占安民整軍設官的方略高效運轉,成效立竿見影。
安民告示與施粥點迅速穩定了人心,流民聞訊絡繹歸鄉,荒蕪的田野很快重現耕作身影;
降卒經過嚴格篩選與整訓,被忠義軍強大的凝聚力與嚴明的紀律所同化,戰力穩步提升,軍隊規模如同滾雪球般壯大;
新任命的官吏在李燁清晰指令與趙犨等賢才的輔助下,迅速搭建起基層管理體係,將新占區域有效納入掌控。
李燁的勢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脹穩固。
其控製範圍從黃河北岸的濮、滑、澶州部分區域,向北延伸至汝州、鄭州,兵鋒隱隱指向河洛;
向西則兵臨蔡州城下;
西南方向,潁州已為根基,影響力如水銀瀉地,迅速輻射覆蓋大半個陳蔡地區。
李燁的急速崛起,如同平地驚雷,震動了四方諸侯。
汴州宣武軍節帥府內,氣氛凝重。
朱溫麵色陰沉,下首的時溥、朱瑄同樣麵沉似水。
尉氏老鴉坳的慘敗已令他們顏麵儘失,而陳州方向傳來的消息更讓他們心頭蒙上濃重陰影。
“李燁……”
朱溫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扶手,聲音仿佛淬著冰渣。
“竟有如此狗屎運,孫儒的人頭,倒讓他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他眼中閃爍著強烈的不甘與深深的忌憚,“潁州、沈丘、項城……哼,吞得倒快,也不怕噎死。”
時溥長歎一聲,滿是挫敗:“秦宗權老賊狡詐,尉氏詐敗反咬我等一口,如今龜縮蔡州。李燁這廝卻趁機在蔡州門口大肆鯨吞,此消彼長,後患無窮。”
朱瑄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盞亂跳:“絕不能坐視,必須設法遏製,否則,假以時日,必成比秦宗權更難纏的心腹大患。”
“遏製?”朱溫冷笑,眼中寒光閃動,“派兵去打?秦宗權那老狗正躲在蔡州,巴不得我們和李燁拚個你死我活,他好漁翁得利。”
他頓了頓,語氣陰鷙,“更何況……雪球滾起來容易,想讓它停住甚至崩解……未必需要我們親自推。”
他微微眯起眼,算計的光芒閃爍,“秦宗權那條老毒蛇,會甘心看著自己的地盤被一口口蠶食?他縮回去,絕不是認輸,等著瞧吧……”
就在此時,傳令兵來報。
“報!泰寧軍節帥朱瑾,感化軍大將劉知俊,宣武軍大將李唐賓、龐師古率軍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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