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得如此徹底,如此屈辱!
“李燁!!”
他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雙目赤紅,幾乎要噴出血來。
“撤!撤退!”
一名忠心耿耿的親兵隊長,死死拉住他的韁繩,“主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
幾名親兵拚死擋住了衝殺過來的忠義軍騎兵,用自己的性命為他爭取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羅弘信看了一眼那雄偉的澶州城牆,看了一眼城牆上那道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刺眼的身影。
他將這份奇恥大辱深深地刻進了骨子裡,猛地一調馬頭,在數百親兵的簇擁下,頭也不回地朝著北方狼狽逃竄。
李燁在城頭,看到了倉皇逃竄的羅弘信。
他冰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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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弘信已逃!”
“傳我將令,全軍追擊!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殺!”
忠義軍士氣如虹,對潰散的魏博軍展開了瘋狂的追殺。
這一夜,從澶州城下到魏州三十裡,伏屍遍野,血流成河。
魏博軍被斬殺者不計其數,跪地投降者上萬。
丟棄的鎧甲、兵器、糧草,鋪滿了整條道路。
澶州之圍,一戰而解!
……
第二日,天光大亮。
澶州刺史府,已經被忠義軍全麵接管。
府衙大堂之內,一片肅殺。
李燁高坐主位,葛從周、趙猛、賀德倫等一眾高級將領,分列兩側。
堂下,張贇、劉承等十幾名叛將,被五花大綁,死狗一樣地跪在地上。
張贇麵如死灰,頭發散亂,一夜之間,仿佛老了二十歲。
他沒有求饒,也沒有辯解,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活路。
他隻求速死。
李燁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卻沒有看他。
“帶上來。”
片刻後,一名同樣被捆綁著的魏博軍校尉,被士兵押了上來。
那校尉一看到李燁,便嚇得魂不附體,連忙磕頭。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的什麼都說!”
李燁放下茶杯,淡淡地開口:“我問你,對於張贇刺史,羅弘信是如何安排的?”
那校尉不敢有絲毫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來。
“羅帥……羅帥有密令,一旦城破,為了……為了防止張刺史勾結我軍的秘密泄露,也為了安撫軍心,會……會立刻處死張刺史在魏州的質子,然後,再以通敵之罪,將張刺史本人……明正典刑……”
轟!
這一番話,如同一道最殘忍的晴天霹靂,狠狠劈在了張贇的頭頂。
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名校尉,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自己為了兒子,不惜賭上全族性命,背叛家鄉。
到頭來,無論成敗,兒子都必死無疑?
自己所有的犧牲,所有的掙紮,在羅弘信的眼裡,隻是一個用完即棄的工具?
一個可笑的笑話?
“噗”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與絕望感,瞬間衝垮了張贇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仰起頭,喉嚨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隨即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一軟,直挺挺地昏死過去。
大堂之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李燁站起身,緩緩走到堂下。
他看著昏死過去的張贇,聲音平靜,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張贇雖有叛逆之心,但追其緣由,也是被羅弘信以家人脅迫,情有可原。”
“然,叛逆就是叛逆,國法軍規,不容挑釁。”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頓了頓,宣布了最終的判決。
“傳我將令,革去張贇一切官職,將其與子嗣一同發配遼東苦寒之地,永不敘用!”
此令一出,在場的一些澶州本地官員,心中都是一凜,但隨即又鬆了口氣。
主公沒有搞株連,甚至沒有殺掉罪魁禍首。
這份“仁慈”,讓他們感到敬畏的同時,也徹底熄滅了所有不該有的心思。
至此,澶州人心,徹底歸附。
夜深。
帥府之內,李燁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沙盤地圖前。
高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主公,此戰大勝,羅弘信主力儘喪,十年之內,怕是再也無力南下了。”
他看著李燁,輕聲問道:“我們……是不是該回濮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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