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奪嫡,最烈的儲位之爭!】
天幕上的字跡陡然變得淩厲,像一把把出鞘的刀,劃破了各朝宮殿的沉寂。“九龍奪嫡”四字剛顯,北京養心殿的空氣已冷得像結了冰。
康熙攥著佛珠的手猛地收緊,紫檀木珠子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紅痕。殿外的爭吵聲不知何時停了,胤禩、胤禟、胤?、胤禵幾兄弟的影子被宮燈拉得歪斜,齊齊僵在階下。
“最烈的儲位之爭……”康熙的聲音沙啞得像磨過砂石,目光掃過兒子們緊繃的臉,“你們聽聽,後世是怎麼看這場家醜的。”
胤禛垂著眼,指尖在朝服下擺上掐出褶皺。他想起昨日胤禵在軍前遞的奏折,字裡行間都在炫耀西北戰功,那語氣哪是給皇阿瑪看的,分明是寫給滿朝文武瞧的——仿佛儲位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皇阿瑪,”胤禩上前一步,臉上仍掛著慣常的溫和,“天幕之言未免誇大。兒臣等兄弟雖偶有爭執,皆是為朝廷分憂,何來‘奪嫡’之說?”
“分憂?”康熙冷笑一聲,指著天幕上新浮現的注解,“結黨營私、構陷手足、篡改奏折……這些也是分憂?當年朱標在時,朱棣敢私養死士嗎?敢在北平屯兵自重嗎?”
胤禵猛地抬頭:“皇阿瑪此言差矣!二哥胤礽兩度被廢,本就難當大任!兒臣在西北浴血奮戰,難道不是為了大清?難道不比守著東宮屍位素餐強?”
“放肆!”康熙拍案而起,龍椅扶手被震得嗡嗡作響,“你們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比太子強,比朱標強!可朱標能讓李善長、徐達甘心輔佐,你們呢?除了拉幫結派,還會什麼?”
階下的皇子們鴉雀無聲,隻有燭火在他們臉上跳動,映出各自眼底的不甘與怨懟。
唐,長安大明宮
李世民看著“九龍奪嫡”的慘烈描述,忽然對李承乾道:“你看,這就是儲位不穩的下場。康熙的兒子們,哪一個不比你有能耐?可爭到最後,隻會讓朝堂流血,讓江山動蕩。”
李承乾望著天幕上“九子各結黨羽,相互傾軋”的字眼,忽然打了個寒顫。他想起自己暗中聯絡紇乾承基的事,想起李泰府上那些拿著重金走動的官員——原來這般爭鬥,千百年後隻會落得“最烈”的罵名。
“父皇,”他聲音發顫,“兒臣……兒臣錯了。”
長孫無忌在旁歎息:“陛下,儲位如鼎,多足則傾。朱元璋隻定一主,故朱標穩;康熙未定其心,故九子爭。可見這‘穩’字,從來都在君心啊。”
明,南京紫禁城
朱元璋盯著“九龍奪嫡”四個字,氣得胡須倒豎:“這康熙老兒是昏了頭嗎?儲位哪能讓兒子們這麼爭?當年咱要是讓朱棣、朱權他們也來搶標兒的位置,大明早亂了!”
朱標輕聲道:“父皇息怒。康熙或許有難言之隱,畢竟九子皆有才乾……”
“才乾?”朱元璋打斷他,“才乾若不用在正途,就是禍根!你四弟朱棣有才乾,可他在你麵前敢炸刺嗎?咱早把規矩立在那——嫡長為尊,誰動誰死!這康熙倒好,既不鐵腕,又不立斷,活該自討苦吃!”
站在角落的朱棣額頭冒汗,悄悄往陰影裡縮了縮。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北平招兵買馬的小動作,若是被父皇知道……後背頓時浸出冷汗。
漢,長安未央宮
漢武帝哼了一聲:“這康熙還不如朕。朕當年雖廢了戾太子,卻也快刀斬亂麻,沒讓兒子們鬥成一鍋粥。他倒好,看著兒子們拉幫結派,等著看誰能勝出?”
衛青道:“陛下,或許康熙是想從九子中擇最優者。隻是人心如秤,越稱越偏,到最後哪還有最優,隻剩最狠。”
漢武帝望著天幕上“胤禛登基後,圈禁兄弟,血洗舊部”的注解,眼神冷下來:“最狠的倒成了最後的贏家……這爭鬥,果然隻會選出最像狼的那個。”
三國,許昌丞相府
曹操摸著下巴,對荀彧道:“這九龍奪嫡,倒讓孤想起當年袁紹的兒子們。袁譚、袁尚為了爭位自相殘殺,最後把袁家的家業全敗光了。”
荀彧點頭:“丞相所言極是。儲位之爭,從來都是內耗最烈的刀。朱標穩,則大明穩;九子爭,則大清亂。可見家宅不寧,國本難安。”
曹丕站在一旁,手指下意識地絞著衣袖。
天幕的光越來越暗,“九龍奪嫡”四個字卻像烙印般刻在各朝君臣的心上。原來儲位的“穩”與“烈”,從來都係於君父的一念之間,係於皇子的一分克製——可惜千百年來,能懂這個道理的,終究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