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的目光,冰冷地落在張啟山和張副官身上。
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沒有任何情緒。
更沒有解釋的意圖。
隻有一種理所當然、不容置疑的意誌。
仿佛張啟山和副官天生就該臣服於他。
事實也如此。
在赫連開口後,張啟山和副官的心中竟然生不出絲毫反駁的欲望。
張啟山邁開腳步,身體的僵硬狀態終於被打破。
他一步步地朝著赫連走去。
他的腳步停留在冰棺前,副官則是站在青銅棺材前。
赫連的目光投向眼前晶瑩剔透、寒氣四溢的水晶冰棺。
冰冷的白霧如同實質般從棺槨表麵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
副官站在巨大的青銅棺槨前,他繞著巨大的槨身仔細查看。
手指拂過布滿銅鏽和浮雕的棺材表麵,他沒有找到任何機關。
冰寒刺骨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副官眉頭緊鎖,既然沒有機關,就能直接開棺。
他的雙手落在了棺材蓋上,咬緊牙關,手背繃起青筋,用力一推。
赫連站在原地,黑眸平靜地看著張啟山和副官。
哢噠——
沉悶的響聲回蕩在赫連的耳邊。
他朝著副官看去。
副官察覺到赫連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身體微僵。
眼前厚重的青銅棺蓋被他推開了一條縫隙。
身體的僵硬隻是一瞬間,副官繼續加大手中的力道。
聲音越來越大,青銅棺蓋被徹底推開。
副官鬆了一口氣,緩緩地縮回手。
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副官抬眼看向赫連。
赫連的視線探入棺材內部。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靜靜躺著的老人。
齊鐵嘴倒抽一口涼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青銅棺材的另一邊,朝著棺材內看去。
棺槨之中,並非齊鐵嘴想象中腐朽的枯骨。
而是一個老人。
他麵容安詳,如同沉睡。
皮膚異常紅潤飽滿,沒有絲毫腐爛或乾癟的跡象。
五官清晰,眉骨高聳,鼻梁挺直,下頜留著修剪整齊的灰白胡須。
他穿著一件極其樸素的白袍,雙手交疊放在胸前。
歲月似乎在這具軀體上完全失效了。
“這就是隱微老了之後的樣子嗎?”
赫連的手搭在青銅棺材上。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老人的眉眼。
他難以將眼前的老人與那個可憐的小乞丐聯係在一起。
赫連的目光緩緩向下。
隱微交疊的雙手之下,緊緊握著一卷卷軸。
卷軸由淡金色的絲帛製成,卷軸兩端鑲嵌著兩塊黃金,卷軸被一根同樣質地的金色絲帶係住,絲帶打著一個精巧的結。
黃金!
赫連的眼裡隻有黃金。
錢這不就來了!
【……】
【注意你的人設】
赫連收回落在黃金上的視線,確認沒有機關之後,他直接從隱微的手中抽出卷軸。
解開絲帶打成的結,展開整個卷軸,卷軸上的字跡清晰地映入赫連的眼簾。
——微軀難奉駕,然已覓張氏子嗣,其血可啟地宮樞機,永祚玄寢,鎮守陵墟。唯乞神眠不驚,萬世長息……
“……”
“這啥意思?”
文言文他看不懂。
【……】
“係統?在嗎?”
“翻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