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望著蛇神大人。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極其冒險,甚至可能觸怒蛇神大人的事情。
但他彆無他法。
他必須鬥膽一試。
張啟山聲音放緩,話語中帶著強烈的試探之意:“大人,您當初曾應允於我,待找到張起靈便將二爺夫人的病因告知於我……”
張啟山脊背繃緊,目光低垂。
解九爺能夠明顯感到氣氛陡然間發生了變化。
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下,他不由自主地為佛爺捏了一把冷汗。
“……”
赫連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他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在張啟山身上。
他的目光並不銳利,卻帶著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赫連不由得發出了真心實意的疑問:“張起靈是你找到的嗎?”
張啟山無語凝噎。
赫連收回視線,真想翻個白眼。
不是張啟山的功勞,他有什麼資格提條件?
“大人,是我妄言了。”
“我隻是希望大人能夠救二爺夫人一命,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張啟山的話再次被打斷。
赫連盯著他,眼神冰冷。
張啟山這家夥在說什麼呢?
他怎麼聽不懂?
“憑什麼?”
赫連問。
三個字,如同三記重錘,狠狠砸在張啟山的心上。
赫連的目光淡淡掃過張啟山,又掠過僵立在一旁的解九爺,繼續反問:
“你有什麼資格希望?你又有什麼東西能夠付出?你付出的代價對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在神漫長的生命中,張啟山所擁有的權勢、財富都渺小如塵埃,毫無價值可言。
生命的消亡與延續,於神而言,也不過是自然規律的一部分。
神為何要為了幾隻螻蟻的悲歡,去輕易打破這種規律?
赫連不是神,但他偽裝神。
他自認自己對神這個身份的解讀和領悟夠深。
他也相信張啟山不是個蠢人。
赫連看著張啟山,張啟山並不像是看不透真相的人。
這樣的一番話從張啟山的口中說出來顯得有些幼稚。
張啟山徹底僵在了原地。
赫連收回視線,站起身,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步履從容地朝著樓梯走去。
到了他該打遊戲的時間了。
直到赫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樓梯口,大廳之中令人窒息的氛圍才漸漸消失。
解九爺走到佛爺身邊,伸出手扶起了佛爺。
“佛爺,您已經儘力了。”
解九爺眼中帶著擔憂。
張啟山撐著解九爺的手站起來。
解九爺忍不住望了望樓梯的方向,問道:“佛爺,這位赫連大人他究竟是什麼人?”
張啟山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解九爺。
他的眼神複雜,沉默了很久,他才緩緩說道:“他不是人。”
解九爺詫異,這是什麼回答?
沒等他繼續詢問,佛爺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是神。”
神?
【解九爺神秘值+】
解九爺恍恍惚惚地離開了張府,連之後跟佛爺說了什麼都忘記了。
他的腦海中隻回蕩著兩個字。
——“是神。”
回到解府,這兩個字如同魔咒,在他腦海中瘋狂盤旋,揮之不去。
整整三個夜晚,解九爺徹夜難眠。
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黑暗中模糊的帳頂,腦海裡反複回放著與赫連大人見麵的場景,以及佛爺八爺他們對赫連大人的態度。
好像也隻有這個答案可以解釋佛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