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患病。”
“而是中毒。”
赫連的聲音如同驚雷,炸得二月紅、丫頭和陳皮三人耳中一片嗡鳴聲。
丫頭的身體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赫連。
中毒?
怎麼會是中毒?
丫頭腦海中一片空白。
二月紅瞬間攥緊了拳頭,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誰?
誰會對丫頭下毒?
“是誰?”
“誰給師娘下了毒!”
“我殺光他全家!”
陳皮目眥欲裂地盯著赫連大喊。
赫連:“……”
希望待會兒聽到真相的陳皮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喊出來。
張啟山站在蛇神大人身邊,眸中閃過思量。
赫連的目光淡淡地從陳皮的身上掠過,對二月紅說道:“此毒無解。”
無解……
簡單的兩個字,徹底粉碎了二月紅眼中的希望。
他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雙眼呆滯,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丫頭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她的杏眼裡一片平靜。
她就知道會這樣。
她命該如此,她認了。
“怎麼會沒有解藥?這是什麼毒?下毒的人是誰?隻要找到下毒的人就能得到解藥!……”
陳皮激動的聲音在室內回蕩著。
他目不轉睛盯著赫連,呼吸急促,瞳孔像是燒紅的碳球。
副官看到這樣的陳皮,眉頭微皺,擋在陳皮的麵前,防止陳皮又像是瘋狗一樣攀咬蛇神大人。
赫連看向陳皮,平靜地問:“你曾經是否從墓中得到過一個血玉簪子?”
“……”
陳皮身體劇烈一震。
壓在他身上的力量已經悄無聲息地褪去。
但陳皮絲毫沒有發現。
他抬頭,脊背僵直。
他的反應被大廳中的其他人看在眼底。
二月紅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猛地想起了什麼。
是的,一年多前,陳皮確實在一次下墓後,興衝衝地帶回來一支古樸的血玉簪子,說是孝敬師娘的。
當時他還訓斥過陳皮,墓裡的東西陰氣重,不該隨意帶給丫頭。
難道……
二月紅的目光落在了陳皮的身上。
難道丫頭中毒跟簪子有關?
靠在二月紅懷裡的丫頭也想起了那支簪子。
她虛弱地說道:“可是,我並沒有佩戴那支簪子,簪子在當天就被打碎了。”
赫連視線轉向丫頭。
丫頭冷不丁與一雙金瞳對視,心中一凜,身體緊繃起來,緊張不已。
“那支毒簪曾長期浸泡於屍毒和罕見的礦物劇毒之中,歲月累積,毒素早已深沁其髓。”
“無需佩戴,隻要身上有沒有愈合的傷口與之接觸,毒素便可循隙而入,附於血脈,如跗骨之蛆。”
“初時毫無征兆,繼而緩慢蠶食生機,損其五臟,敗其氣血,直至油儘燈枯。”
赫連一字一句道來。
丫頭愣在了原地。
她想起來了,因為二爺不允許陳皮將墓裡的東西送她,當時陳皮負氣將簪子摔在地麵上,碎片劃傷了她的手指,二爺因此還罰了陳皮一日跪。
真相大白。
“不……不可能……”
“怎麼會……”
“是我……”
“是我害了師娘?”
陳皮猛地抬起頭,他的臉被震驚、恐懼和悔恨扭曲。
他雙目圓睜,眼球上布滿了瘋狂的血絲,死死地盯著赫連,仿佛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謊言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