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走廊的黑色液體還在黏稠地流淌,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陷入了冰冷的泥潭,蘇眠的褲腳早已被浸透,刺骨的寒意順著皮膚鑽進骨髓,可她顧不上這些——腕間的檀木佛珠還在劇烈震顫,每一次搏動都像是在倒計時,提醒她“它”的本體就在不遠處蟄伏,而手表上的指針已經指向555,距離第三次鐘響隻剩最後5分鐘,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攥緊手中的銀色門禁卡,卡片邊緣的磨損痕跡硌著掌心,卻讓她莫名生出一絲底氣。按照林晚幻影的指引,三樓控製室就在走廊儘頭,靠近那口掛鐘的位置。可此刻的走廊比之前更加詭異,兩側的病房門雖然緊閉,卻能聽到門內傳來“咚咚”的撞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瘋狂掙紮,想要衝破束縛;天花板的裂縫裡不斷滲出黑色液體,滴落在地麵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那些液體接觸到瓷磚後,竟慢慢凝聚成細小的黑影,像蛆蟲一樣朝著她的腳邊蠕動。
“不能停下。”蘇眠咬著牙,將青銅鏡舉在身前,鏡麵的青光雖然微弱,卻能勉強照亮前方的路。她刻意避開那些蠕動的黑影,沿著牆根快步前行,眼睛死死盯著走廊儘頭——那裡隱約能看到一扇與其他病房截然不同的門,沒有木質的粗糙質感,反而泛著金屬的冷光,顯然就是控製室的入口。
離控製室還有十米時,蘇眠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的目光被走廊中央那口巨大的掛鐘吸引——鐘體是深褐色的,表麵布滿了銅綠,像是曆經了百年歲月;鐘擺靜止不動,指針卻在瘋狂地旋轉,不是順時針,也不是逆時針,而是毫無規律地亂晃,鐘麵上的數字早已模糊不清,隻剩下幾道淺淺的刻痕;鐘的頂部纏繞著無數根乾枯的頭發,黑色、棕色、白色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鐘體牢牢包裹,頭發縫隙裡還滲出淡淡的黑霧,與“它”的氣息如出一轍。
“這就是‘它’的巢穴……”蘇眠的心臟猛地一縮,她能感受到從鐘體裡散發出的強烈惡意,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黑影都要濃鬱。腕間的佛珠震顫得幾乎要從手腕上跳下來,青銅鏡的青光也瞬間變得冰冷,鏡麵映出鐘體內部的景象——裡麵塞滿了破碎的病曆本、乾枯的手指和扭曲的黑影,像是一個巨大的“執念熔爐”。
她不敢過多停留,立刻收回目光,加快腳步衝向控製室的門。這扇門是純金屬打造的,表麵泛著冷冽的銀灰色,沒有門把手,隻有一個長方形的門禁卡感應區,感應區周圍刻著複雜的花紋,像是某種符咒;門的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顯示屏,此刻正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亮。
蘇眠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門禁卡對準感應區。卡片剛一接觸到感應區,就發出“嘀”的一聲輕響,感應區瞬間亮起淡藍色的光芒,門上方的顯示屏也隨之亮起,屏幕上跳出一行白色的文字:“門禁卡驗證通過,請輸入密碼。”
“密碼?”蘇眠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林晚的幻影隻告訴她門禁卡在藥房,卻沒提過密碼的事!她下意識地看向手表,指針已經指向557,距離六點隻剩3分鐘,第三次鐘響隨時可能響起,一旦鐘響,“它”的力量就會徹底爆發,到時候彆說輸入密碼,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顯示屏上的文字慢慢變成了紅色,像是在催促她:“請在60秒內輸入密碼,超時將鎖定門禁。”
“60秒……”蘇眠的大腦飛速運轉,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密碼會是什麼?院長的生日?療養院的建立日期?還是某個關鍵的數字?她想起之前在護士站看到的“院長日誌”,想起205病房裡的藥瓶,想起307病房裡林晚的病曆本——等等,病曆本!
蘇眠立刻從內側口袋裡掏出林晚的病曆本,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她快速翻著紙頁,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字跡中搜尋。病曆本的紙頁已經泛黃,有的地方還粘連在一起,她生怕扯碎,隻能用指甲輕輕撥開。
“姓名:林晚……年齡:24……床號:307……入院日期:2020.10.17……”這些信息她早就看過,可密碼會和這些有關嗎?蘇眠的目光掃過紙頁邊緣,突然停住了——在入院日期那一行的旁邊,紙頁的空白處有一道淡淡的鉛筆印,因為時間太久,顏色已經變得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她將病曆本湊到青銅鏡的青光下,終於看清了那道鉛筆印——是四個數字:“0917”。這不是入院日期1017),也不是年齡24),會是什麼?蘇眠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林晚的生日!
之前在307病房時,她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背後似乎也有鉛筆寫的字跡,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或許就是生日!而且“0917”的筆畫很輕,像是林晚偷偷寫上去的,生怕被彆人發現,這和她偷偷藏門禁卡、寫血字警告的行為完全吻合。
“賭一把!”蘇眠沒有時間猶豫,顯示屏上的倒計時已經隻剩30秒。她伸手在控製室門的數字鍵盤上按下“0”“9”“1”“7”四個數字,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按下最後一個“7”時,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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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數字後,顯示屏上的文字停頓了一秒,然後突然變成了綠色,跳出一行字:“密碼驗證通過,歡迎進入三樓控製室。”
“哢噠——”
金屬門發出一聲輕微的機械聲響,然後緩緩向兩側打開,一股溫暖的氣流從裡麵湧出,與走廊裡的陰寒形成鮮明對比。蘇眠鬆了一口氣,幾乎要癱軟在地,冷汗已經浸濕了她的後背,睡衣貼在皮膚上冰涼刺骨。她回頭看了一眼走廊儘頭的掛鐘,鐘擺依舊靜止,可黑霧卻比之前更濃鬱了,顯然“它”已經察覺到她進入了控製室。
蘇眠沒有猶豫,立刻走進控製室,反手按下了門內側的關閉按鈕。金屬門以極快的速度閉合,將走廊裡的陰寒和惡意都隔絕在外,隻留下門上的顯示屏還在閃爍著綠色的光芒,顯示著“門已鎖定”。
進入控製室後,蘇眠才發現這裡與外麵的恐怖景象截然不同。房間約莫有二十平米,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白色的ed燈,燈光明亮卻不刺眼,照亮了整個房間;四周的牆壁是純白色的,沒有任何裂縫和汙漬,與療養院其他區域的破敗形成強烈反差;房間中央矗立著一個巨大的控製台,控製台是銀灰色的,表麵光滑,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按鈕和屏幕,屏幕上顯示著療養院各個區域的監控畫麵——一樓西走廊、二樓307病房、三樓掛鐘……隻是大部分監控畫麵都布滿了黑色的雪花點,像是被強烈的信號乾擾,隻有307病房的畫麵還算清晰,能看到床頭櫃上的台燈還亮著,病曆本攤開在桌麵上,卻沒有林晚的幻影。
控製台的正中央,有一個醒目的紅色按鈕,按鈕比其他按鈕都要大,上麵用白色的字體清晰地標注著“緊急逃生通道啟動”,按鈕周圍環繞著一圈綠色的指示燈,此刻都處於熄滅狀態。蘇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知道,這就是逃離療養院的關鍵!隻要按下這個按鈕,就能啟動逃生通道,徹底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她伸出手,想要按下那個紅色按鈕,可就在指尖快要碰到按鈕的瞬間,她的目光突然被按鈕旁邊貼著的一張紙條吸引了。
紙條是白色的,用透明膠帶粘在控製台上,紙張邊緣有些卷曲,像是被人反複觸摸過。上麵用黑色的馬克筆寫著一行加粗的文字,字跡潦草卻異常醒目:
“警告:啟動緊急逃生通道前,必須先銷毀‘它’的核心——三樓掛鐘內的執念碎片!否則逃生通道將無法持續開啟,且‘它’會附著在逃生者身上,永遠無法擺脫!”
蘇眠的指尖猛地頓住,心臟像是被一盆冷水澆透。她原以為拿到門禁卡、進入控製室就能順利逃生,卻沒想到還有最後一道關卡——必須銷毀“它”的核心!
她拿起那張紙條,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任何信息。紙條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是用鉛筆寫的,字跡與林晚病曆本上的鉛筆印一模一樣:“核心碎片藏在鐘擺後麵,需要用‘帶有執念的物品’才能破壞,比如……我的病曆本。”
“林晚的字跡!”蘇眠的心裡一陣激動,這顯然是林晚留下的最後提示。她想起之前在307病房時,林晚說過“鐘裡麵藏著院長的實驗日誌和所有病人的病曆”,那些就是“它”的核心養料,而執念碎片則是“它”的力量來源,隻有毀掉碎片,才能徹底瓦解“它”的力量。
蘇眠將紙條小心翼翼地貼回原位,然後看向控製台的屏幕——三樓掛鐘的監控畫麵上,黑霧已經彌漫了整個鐘體,鐘擺後麵隱約能看到一塊閃爍著紅光的碎片,那應該就是“執念碎片”。她的目光又落在手表上,指針已經指向559,距離第三次鐘響隻剩最後1分鐘,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就在這時,控製室的門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砰!”
巨大的力道讓門板劇烈震顫,上麵的顯示屏瞬間變成了紅色,跳出“門體遭受衝擊”的警告。蘇眠猛地回頭,看到門板上的黑色液體正在緩慢滲出,像是“它”正在試圖穿透金屬門,進入控製室。腕間的檀木佛珠再次劇烈震顫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掌心的青銅鏡也泛著冰冷的青光,鏡麵映出門外的景象——“它”的本體已經凝聚成型,巨大的黑影纏繞著濃鬱的黑霧,正用黑色的觸手瘋狂撞擊著控製室的門,觸手的頂端閃爍著紅色的眼睛,像是在憤怒地咆哮。
“‘它’要進來了!”蘇眠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一旦“它”突破控製室的門,她就再也沒有機會銷毀核心、啟動逃生通道了。
她快速做出決定:先去三樓掛鐘那裡銷毀執念碎片,再返回控製室啟動逃生通道。雖然時間緊迫,但這是唯一的生路。
蘇眠握緊手中的病曆本和青銅鏡,將門禁卡揣進內側口袋,然後快步走向控製室的另一個出口——這裡有一扇通往三樓走廊的側門,比正門更隱蔽,或許能避開“它”的正麵攻擊。
側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鬱的黑霧湧了進來,蘇眠立刻用“鐘鳴”技能震退黑霧,然後衝進了走廊。此時,走廊裡的掛鐘突然發出“滴答”一聲輕響,鐘擺開始緩慢地擺動起來,指針也停止了瘋狂的旋轉,慢慢指向了“6”的位置。
第三次鐘響,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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