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很少主動來物驗房。
沈漪微微頷首,聲音清冷,但很禮貌地和每個人打了招呼:“淩吏員,宋師傅,謝前。打擾了。嶽捕頭,你也在。”
“方才我在檔案庫整理卷宗,發現少了一冊《建安十年京畿命案實錄·卷三》。此卷涉及一樁未結懸案,頗為重要。不知幾位可有看到?”
“《建安十年京畿命案實錄·卷三》?”宋師傅放下煙鬥,皺起眉頭,“那冊子我記得挺厚的,藍布封麵?沒看見啊。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謝前也搖頭:“沒看見。沈主事,您再仔細找找?檔案庫那麼大……”
沈漪輕輕搖頭:“所有櫃格我都已查過三遍。確係丟失。”
她的語氣平靜,但眼神裡那絲困擾卻清晰可見。
對她這個“刑部書海定海針”來說,檔案丟失,簡直是職業生涯的汙點!呃,雖然表麵看不出來著急就是了。
物驗房裡頓時安靜下來。
嶽辰丟了飛鏢,沈漪丟了卷宗……這刑部衙門,居然鬨賊了?
“嘿,奇了怪了!”嶽辰一拍大腿,“我的飛鏢,沈主事的卷宗,都丟了?這賊膽子不小啊,專偷我們刑部的東西?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宋師傅也坐不住了,把寶貝煙鬥往桌上一磕:“豈有此理,什麼玩意兒飛鏢也就算了,連檔案都敢偷,這賊怕不是想嘗嘗刑部大牢的滋味?”
嶽辰抓住了重點:“……宋老頭你說清楚,什麼叫飛鏢也就算了?!”
謝前倒是有點緊張,咽了口唾沫:“那……那怎麼辦?要不要報給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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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當然要報!”嶽辰擼起袖子,“我這就去稟報邢大人,非得把這膽大包天的毛賊揪出來不可!”
就在這亂哄哄的時候,宋師傅習慣性地伸手去摸桌上的煙鬥,準備再抽一口壓壓驚。結果……摸了個空。
他低頭一看——桌上空空如也,他那根油光鋥亮、形影不離的寶貝紫竹煙鬥不見了!
“我……我的煙鬥呢?!”宋師傅猛地站起來,聲音都變了調,他臉色瞬間煞白,雙手在桌上、地上慌亂地摸索,“剛才還在這兒的,就放這兒的!怎麼……怎麼突然就沒了?!”
物驗房裡瞬間死寂。
嶽辰的飛鏢,沈漪的卷宗,宋師傅的煙鬥全丟了?!而且煙鬥還是當著他們的麵丟的?!
這賊不僅膽大包天,還還專挑人最寶貝的東西下手?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的煙鬥啊!”宋師傅捶胸頓足,老淚都快下來了,“跟了我三十多年啊,從學徒到仵作,驗過多少屍體,聞過多少味兒,是我的命根子啊!!哪個天殺的賊,連老頭子這點念想都偷,喪儘天良啊——!”
謝前嚇得臉都白了:“宋師傅您彆急,彆急……再找找,說不定掉地上了?”
“地上我都看了,沒有!”宋師傅急得團團轉,“剛才還在桌上,就放這兒的,一轉眼就沒了,肯定是剛才……剛才……”他猛地看向嶽辰和沈漪,“肯定是剛才你們進來的時候,賊就混進來了,趁亂偷走了!”
嶽辰也懵了:“混進來?不可能啊,我進來的時候,就你們仨,沈主事進來的時候,我也在,哪有外人?”
說著說著,嶽辰的臉色竟然有點發白。
沈漪秀眉微蹙,目光在物驗房裡緩緩掃過,似乎在回憶每一個細節:“我進來時,淩吏員在窗邊,謝前在打盹,宋師傅在抽煙鬥,嶽捕頭在翻櫃子。”她頓了頓,“並無外人。”
“那我的煙鬥怎麼沒了?”宋師傅快崩潰了,“飛鏢,卷宗,煙鬥,總不會總不會自己長腿跑了吧?!”
淩析本來也被這接二連三的“失竊案”搞得有點懵,加上春困,腦子有點轉不動。
但宋師傅那句“自己長腿跑了”,卻像根針一樣,輕輕刺了她一下。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拉磨,拉磨!職業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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