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侯因教子無方,治家不嚴,罰俸三年,削去京營指揮使等實權職務,保留爵位,閉門思過。
至於這起案子對外的說法,卻是永嘉侯府惡仆張狂,欺主瞞上,犯下滔天惡行,已悉數捉拿正法。
鄭公子雖有失察之過,然念其年輕,已嚴加懲戒。
一樁駭人聽聞的虐殺重案,最終以一場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家務事”處理方式,落下了帷幕。
真正的元凶並未被明正典刑,隻是換了個地方“靜修”。
而那些被推出來頂罪的“惡仆”,誰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裡找來的倒黴蛋呢?
哦,對了,還有那位醉仙舫的舫主,他的結局倒是清晰明確——秋後問斬,抄沒家產。
他成了這條罪惡鏈條上,唯一一個被徹底碾碎、用以平息部分輿論的齒輪。
刑部衙門裡,消息傳來時,氣氛有些微妙。
嶽辰愣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罵了一句極其難聽的臟話,然後啐了一口:“就這麼完了?便宜那王八蛋了!”
謝前撓了撓頭,語氣複雜地嘀咕:“鄭公子以後就天天吃齋念佛了?這輩子沒法再出來害人,侯爺也吃了掛落,算……算沒白忙活吧?”
淩析站在廊下,望著遠處皇城巍峨的飛簷,沉默了很久。
陽光照在她臉上,卻沒什麼暖意。
她也明白,在這盤根錯節的朝局中,能讓鄭家付出如此代價,已近乎是極限。
這不是她想要的公道,卻是眼下能爭取到的極限。
那些冤死的靈魂,或許能得到一絲微不足道的慰藉。
“行了,彆杵這兒琢磨那些大人物了。”嶽辰甩甩頭,仿佛要把那些煩心事都甩出去,“媽的,想想晚上吃點什麼實在。謝前,你小子彆念叨和尚吃素了,想想肉!”
謝前立刻被帶偏了:“哎!嶽頭兒,我知道新開了家羊湯館子……”
這時,巧雲端著一盤剛整理好的卷宗從旁邊走過,腳步輕快了些許。
芸娘的仇,雖未徹底得報,但罪魁禍首終究付出了代價。
她選擇留在刑部,跟著沈漪做些整理文書、幫忙記錄的工作,臉上漸漸也有了點活氣。
生活就是這樣,大人物們在高堂之上博弈權衡,小人物們在塵埃裡尋找著自己的路和一點點甜頭。
刑部的大門依舊開著,等著下一個案子,下一次的雞飛狗跳,下一次的……或許依舊不會完全公平,但總要有人去爭一爭的結局。
淩析收回目光,聽著嶽辰和謝前關於羊湯放不放香菜的無聊爭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
邢司業聽到這邊的吵鬨,從值房裡出來。
霎時間,院子裡都安靜了。
然後,這一場小聚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部門團建”。
淩析:“……”
不過,全場消費由邢大人買單!可以吃肉吃到爽,也算一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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