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隻是看向宋清禾的目光,愈發怨毒。
宋清禾這邊已經將一切準備停當,她手持三炷清香,對著祖墳的方向拜了三拜,隨後轉身對著周乾道。
“讓你和你的家人都過來,對著你太爺爺的墓碑磕頭上香吧,上完香,就可以開始挖墳了。”
周乾聽了連連點頭,連忙招呼那對還站在原地滿臉不爽的母子過來。
在周乾的威逼之下,周昆和葉婧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走完了磕頭上香的全套流程。
等到香燃儘,宋清禾將三枚銅錢拋入空中,看了一眼卦象,才點了點頭。
“動工吧。”
得了號令,那幾個專業的工人立刻按照宋清禾之前用羅盤定下的方位開始挖掘。
他們先是小心翼翼地將周乾爺爺和父親的骨灰壇請了出來,妥善安置在一旁。
最後剩下的,便是那座塌陷下沉、墓碑開裂的主墳,也就是周乾太爺爺的棺槨所在。
當那口埋藏了近百年的黑漆棺材,在幾個工人的合力下,終於被從深坑中挖出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即便是在地下埋了這麼多年,棺木依舊堅實厚重。
工人們將棺材小心翼翼地抬了上來,平穩地放在空地上。
宋清禾繞著棺材走了一圈,指尖沾了點朱砂,在棺材的頭、尾、左、右各點了一下,這才沉聲道。
“開棺。”
一聽這話,剛剛被周乾嗬斥完的周昆,立馬又跳了出來,指著宋清禾的鼻子質疑。
“不是,你穿身破道袍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你說開棺就開棺啊?那裡麵是我太爺爺!老祖宗的棺材是能隨隨便便打開的嗎?”
宋清禾簡直要被這蠢貨逗笑了。
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麼急著投胎的。
她都懶得搭理,直接看向臉色鐵青的周乾:“周老板,開棺是件大事,容不得半點差池,麻煩您,把這些閒雜人等請出去。”
“靠,你說誰是閒雜人等?!”
周昆剛蹦躂起來,屁股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周乾一腳,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都往前撲了好幾步。
“滾!彆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周乾你瘋了!你踹兒子乾什麼!哪有你這樣當父親的?!”
葉婧尖叫著撲到周昆身上,一臉心疼地檢查著他被踹的屁股。
“這混小子就是被你給慣壞的!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我周乾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有你這種蠢貨兒子!滾,都給我滾,你也給我滾!”
周乾的管家立刻會意,帶著幾個保鏢上前,不顧葉婧的哭喊和周昆的咒罵,半拖半架地將這對母子拉下了山,分彆關進了彆墅的房間裡看管起來。
彆墅房間裡,周昆還在罵罵咧咧,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手無意間伸進口袋,卻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三角形物體。
他掏出來一看,竟是一張用黃紙疊成的符,展開後上麵畫著看不懂的紅色符文。
他立刻就聯想到了宋清禾那個神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將符紙揉成一團丟在地上,還嫌不解氣,又抬腳狠狠踩了幾下。
就在他的腳底碾過那團符紙的瞬間,一股陰冷的風毫無征兆地從緊閉的窗戶縫裡鑽了進來,貼著他的後頸滑過,激起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卻也沒多想,隻當是山裡溫差大,掏出手機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而祖墳這邊,宋清禾見閒雜人等已經清場,便示意工人們繼續。
兩個最有經驗的老師傅,各自拿著一根撬棍,插進了棺材蓋的縫隙裡,厚重的棺蓋被一點點撬開。
當他們看清棺材內部景象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