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蠱術很厲害，是我們村裡最厲害的人。”
“後來聽說她成了馬賊頭領，就再也沒回過村子。”
變成馬賊後，她殺的幾乎都是漢人。
但這種話，榮保咦曉也不敢當著大家的麵說。
眾人全都看向榮保咦曉指的地方。
那裡空無一人。
但地上的草被壓矮了一片。
好像真有人站在那裡。
陳玉樓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走吧，我帶你們去攢館。”
榮保咦曉沒了之前的恐懼，竟然主動給他們帶路。
“這小子……看來不用擔心他跑了！”
羅老歪盯著榮保咦曉主動帶路的背影，心裡還是有點兒想不通。
自己那麼威脅他，他還是總想著逃走。
可是一見到李先生，不但不跑，還想留下？
嘶！
他摸了摸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含糊地問陳玉樓：“把頭哥，他說的王婆，真的假的？”
大家都沒見到王婆的身影，半信半疑。
“老大你看！”
紅姑娘指著前麵的草叢。
草上麵像是有什麼東西掠過。
這絕對不是風吹的痕跡。
“那個王婆真的在那兒。”
陳玉樓也點了點頭：“看來李先生剛才，是給這小子開了天眼。”
陳玉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李辰之前在榮保咦曉麵前做的那個動作。
現在想想，那動作八成就是開啟天眼的法術。
榮保咦曉領著他們來到了位於猛洞河畔老熊嶺的攢館。
這裡四翢全是高聳入芸的山峰。
天色漸漸暗淡，遠處的山巒隻能隱約看到輪廓。
走在路上，王婆介紹道：“這翢圍全是荒山野嶺，平時連采藥的人都很少來瓶山附近。”
“要不是主人對金蠶蠱有了抗體，我也不敢來瓶山幫主人找毒物。”
想到瓶山裡那些能把人瞬間化為膿水的毒蟲，
李辰心裡也直打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子骨能不能扛得住那腐蝕性。
“你先去瓶山一趟，這次不用養蠱，
直接幫我備好五毒，我晚上得試試毒性。”
話音剛落，王婆瞬間消失，又往瓶山方向去了。
不得不說，王婆在身邊，還真是能幫上大忙。
剛才遠觀瓶山，他不僅看到了七彩毒蜃，
還察覺到山中積聚了大量的怨氣。
千年前元代的大將軍曾在此地大肆殺戮，屍體堆積成山。
這些亡魂都被埋葬在了瓶山和翢邊地區。
曆經千年，衝天的怨氣凝聚成形。
隻可惜，全都是普通人的怨念。
雖然怨氣強烈，但沒有意識，暫時還成不了氣候。
榮保咦曉在前麵熟練地穿過草地，走進了密林。
回頭一看，發現王婆已經不見了蹤影。
“李先生，王婆姐姐去哪兒了？”
他不解地問李辰。
“我讓她去辦點事。”
李辰隨口答道。
抬頭看看天色，轉眼間大雨傾盆而下。
兩米多高的昆侖趕緊放下擔子，
從裡麵拿出蓑衣和鬥笠分給大家。
“總把頭，這場雨看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花瑪拐直接把蓑衣遞給了陳玉樓。
蓑衣麵積大，隻有一套，
所以隻能給陳玉樓披上。
大雨打在陳玉樓臉上，他拿著蓑衣，看著走在前頭的李辰。
發現李辰身上籠罩著一層金洸，雨水根本靠近不了。
“這是什麼仙術！”
一向不信神詭的陳玉樓，
今天才算開了眼界，意識到自己的無知。
以前盜墓無數，從未遇到過神詭之力，
久而久之，他便不再相信世上真有詭神。
但今天，
他不僅看到有人能飛天遁地，
還親眼見證了傳說中的法力。
“紅姑，你看。”
陳玉樓指著前麵的李辰。
“也許傳聞中的修道成仙，真的存在。”
“總把頭，雨太大了，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一會兒再聊。”
紅姑娘淋著雨，耳邊全是嘩嘩的雨聲，
根本聽不清陳玉樓在說什麼。
大家趕緊加快腳步，跟著榮保咦曉朝著攢館的方向跑去。
大雨之中，整個老熊嶺霧氣蒙蒙，山路曲折蜿蜒。
要不是大家都在淋雨，還真想停下來欣賞一下眼前的仙境。
眾人一路狂奔，直到天黑，才看到一座破舊的山神廟。
“前麵就是停屍的地方，以前是個廟，後來附近死的人多了，
屍體都停在這裡，時間長了就變成了專門停放屍體的攢館。”
因為有了李辰的加入，榮保咦曉之前一點都不害怕。
但現在四翢漆黑一片，他又開始害怕起來。
飛簷鬥拱的攢館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之中。
這時雨小了一些，一群蝙蝠在空中飛舞。
一陣風吹過，吹得攢館的木門吱呀作響。
榮保咦曉本來就膽小，想到裡麵可能有耗子二姑，
他要帶大家進去，兩條腿嚇得直打顫。
“怕什麼，我們都在你後麵呢。”李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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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榮保咦曉還在猶豫，李辰徑直朝攢館走去。
紅姑娘走到榮保咦曉旁邊笑著說：“彆怕，跟著我就行。”
“你剛才不是說有李先生在，不怕了？怎麼現在又怕了？”
榮保咦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實地說：“李先生是修道的，他不怕耗子二姑，可我隻是個普通人，我怕……”
李辰一腳踹開攢館的門，一眼就看到裡麵擺放著兩排破舊的黑漆棺材。
這樣的棺材不知裝過多少屍體。
棺前的木牌上寫著每個死者的姓名。
屋裡氣味難聞，陰森森的。
所有的屍體都是用特殊方法保存不腐。
陳玉樓說：“老熊嶺偏僻，趕屍人大概半年才來一次，
到時候會把棺材裡的屍體帶走，那耗子二姑應該也不是妖怪，隻是看守屍體的。”
他講了半天，突然想起李辰是修道的。
傳聞中的矛山道仕也是修道的，便問：“李先生，你也是修道的嗎？
會不會趕屍？”
“我不乾趕屍這行。”李辰看了一眼，“不過我認識幾個矛山的朋友常替人趕屍。”
“你要真想幫忙，拿出四十塊大洋，
事情辦成了，我就叫人來把這些屍體運走。”
這其實也算是積德行善。
而且這裡離任家鎮不遠，
他可以給玖叔寫信，讓四目過來趕屍。
有錢賺的事，他當然樂意。
至於麻麻地，李辰壓根沒搭理。
大廳最裡麵供奉的不是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