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雨裡狂奔。
李辰比張日山大不了幾歲,
但兩輩子加起來,恐怕比鷓鴣哨活的時間還長。
加上這一世的經曆,原本天真的他,早就被磨礪得差不多了,
現在活得更真實了些。
他們在路上跑著,
突然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
“怎麼不跑了?”
張日山正準備一腳踢過去,
卻看見老洋人盯著旁邊的一棵樹,“姑娘,這樹下可不是避雨的好地方。”
他低頭一看,發現一個女孩正捂著腳踝。
“扭傷了?”
張日山走過來,也看到了樹下躲雨的女孩。
她看起來比他大幾歲,
穿著不算講究,但生活條件應該不差。
不知為何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我腳崴了……”
“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們不用管我。”
……
女孩看著他們,有些不好意思。
又都是陌生人,她不確定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怎麼了?”
李辰從後麵走了過來,
也瞧見了坐在樹下的女孩。
她的衣服濕透了,肯定是被雨淋的。
再看她的臉,
眼睛明亮,麵容清秀,氣質溫婉,舉止得體。
雖然衣服濕了,頭發卻沒濕。
這長相讓李辰想起了記憶中的一位姓金的女明星。
不過眼前這個女孩還有些青澀。
雖然年紀不大,但說話做事卻顯得很成熟。
“讓我瞧瞧。”
崴腳雖然不算啥大事,
但此刻還在下雨,
在這片泥濘的樹林裡,每走一步都很難受。
“不用了……”
女孩看著李辰的動作,有點不好意思。
但李辰已經老練地把鞋子脫掉,
手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眨眼間就把她的腳傷治好了。
“走走看。”
李辰站了起來。
“真沒事了?”女孩瞪大眼睛看著李辰,滿臉不可思議。
沒想到就這麼輕鬆治好了。
她試著站起來走了幾步。
“真的好了!”她開心地回頭對李辰笑。
“謝謝你。”
她一個人在外麵,無依無靠,
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好的人,心裡暖洋洋的。
“你是去文縣嗎?”李辰問。
“嗯。”女孩輕輕點頭,望著他們:“你們也是嗎?”
花靈笑著說:“我們是開藥鋪的,要去文縣瞧瞧新分店。”
“我這有乾淨衣服,你先換上,待會兒跟我們一起走。”
雨停了。
她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
女孩本想拒絕,但身上實在不舒服,隻好道謝,跟著他們走進了樹林。
確定四翢無人後,她開始換上花靈的衣服。
等她再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女式道袍。
整個人的氣質大變,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這讓李辰想起了前世的一個詞——製服誘惑。
雖然這道袍不算是真正的製服,但也穿出了幾分優雅範兒。
“對了,我叫花靈,你叫啥?”
“我叫李月牙。”
女孩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李月牙介紹完後,花靈又給她介紹了旁邊的張日山,還有兩位師兄鷓鴣哨和老洋人。
“這位是剛才幫你治腳傷的李辰李先生。”
“先生?”李月牙聽到這個稱呼,覺得有點奇怪。
因為通常被叫先生的,都是學堂的老師,或者是算命的風水先生。
“李先生學識淵博,是道仕,也擅長給人算命看風水。
‘先生’這個詞也有尊敬的意思,所以我們叫他李先生。”
這一聲先生,是他們由衷的稱呼。
畢竟現在是民啯,很多有學問的人都被尊稱為先生。
在他們眼裡,李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原來他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
聽了花靈的介紹,李月牙這才明白眼前的李辰不是凡人。
老洋人尷尬地乾咳了一聲:“師妹,我們幾個你就這麼簡單地說了個名字?”
這差彆對待也太明顯了。
誰都看得出來,她是用其他幾人來襯托李辰。
“重新介紹下,這兩位是我師兄,我們三個都是搬山道人。”
“搬山……道人?”聽到花靈的話,李月牙更懵了。
花靈瞥了老洋人一眼:“你看,月牙不是江湖人,怎麼會知道我們搬山?”
“至於日山的張家,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張日山知道自己家族的存在太過神秘,甚至幾千年來一直在隱藏秘密。
他們一直不遺餘力地篡改曆史。
所以李月牙不知道他們,也很正常。
“也是這個理兒。”
老洋人聽完這話,場麵更加尷尬了。
李辰見大家沉默,主動開口:“大家夥兒都是普通人,身份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雨停了。”
“儘量在天黑前趕到,不然可能得在樹林裡過夜。”
聽他這麼一說,李月牙也緊張地看了看天色。
“確實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