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緊咬嘴唇,怒視著東誠。原千花則更加興奮,不斷追問細節。當問及周五缺席原因時,柏木渚脫口而出:
"因為...那個..."
"嗯?"原千花一愣。
"沒什麼!"柏木渚急忙否認。
"我都聽見啦~"原千花壞笑著抱住她。
聽聞此言,輝夜和真妃如遭雷擊,腦海不斷回響著那個令人震驚的詞。而雪之下雪乃默默放下餐具,眼中閃過深深的失落。
那個素來正直嚴謹的雪之下雪乃從不逃避事實。
可當她知曉東誠與彆的女人發生關係時,心臟還是被無形的手揪住了——既為這個男人的放浪形骸,更為自己怯懦的束手無策。
鉛筆盒被重重合上的聲響打破寂靜。少女起身離開活動室時,連微風都不敢驚動。
走廊上的腳步聲很輕,卻足夠讓東誠放下辯論賽的殘局。原千花舉著記分板的手僵在半空,柏木渚的追問卡在喉間,四宮輝夜與四條真妃的戰場還冒著硝煙。而比企穀八幡把最後一口飯團咽下,鏡片反著光溜出門縫時,正聽見自己扭曲的祝福碎在風中:
"現充都該被柴刀......"
初遇那天陽光很好。
小學生的惡作劇從來千篇一律:第三十七次找不到室內鞋時,雪之下雪乃蹲在儲物櫃前數瓷磚縫裡的螞蟻。豎笛盒裡有甲蟲振翅的聲響,課桌正中用紅顏料畫著"去死",這些都比不上教師辦公室裡那句"要學會合群"令人作嘔。
然後後腦勺就挨了半塊橡皮。
轉身時看見滿臉是血的男孩正把第五個男生踹進花壇,血漿混著泥巴糊在那人哭嚎的臉上。施暴者們跪成一排磕頭的畫麵,成為她記憶裡最暴烈的暖色調。
"我叫東誠。"
孤兒院的粗布襯衫蓋不住他手背結痂的傷,
"以後再有人弄你,就報我的名字。"
當然,後來每次被狗叼走鞋的時候,她都會認真思考要不要和牧羊犬打一架)
東誠的反擊
昔日飽受欺淩的東誠,很快聚集了一群追隨者,他們癡迷於他的力量與魄力。這些人轉而孤立當初欺負過他的學生,甚至對那些曾經霸淩他人的同學實施報複。當然,東誠從不稱之為"霸淩",他堅稱這是"正義的審判"。
無人質疑他的做法。
在這個崇尚強者的社會裡,力量就是真理。隻要足夠強大,任何言行都會被奉為圭臬,無人敢於違抗。更何況東誠始終高舉"正義"大旗,眾人不僅對他的行為喝彩助威,更紛紛加入他的陣營。
最終,校園霸淩現象徹底消失。
同學們對東誠的態度由恐懼轉為崇拜,教師們稱讚他改善了校風。許多家長聽聞他的事跡後,專程前來致謝。雪之下雪乃的母親便是其中之一——當初被同學欺負的雪乃,正是得到了東誠的援手。雪之下夫人特意到校表達感激之情。
這次相遇讓兩人結下友誼,東誠甚至一度寄宿在雪之下家中。在他的影響下,原本怯懦內向的雪之下雪乃開始以他為榜樣:勤奮學習提升成績,培養自信堅守信念,為弱者發聲對抗不公...
她逐漸蛻變。
逐漸成長。
從內到外煥然一新。
從跟在東誠身後的影子,成長為校園裡耀眼的明星,與他共同收獲同學們的仰慕和師長的讚譽。回憶起那段時光,雪之下雪乃至今仍感甜蜜,也為自己的蛻變而驕傲。
直到那一天...
東誠搬離了雪之下家。
響亮的耳光
雪之下雪乃停下腳步。
她回首望去,看見跟在身後的東誠,內心泛起歡喜,麵上卻擺出嫌棄的表情。
"你跟著我做什麼?"
"當然是來慰雪乃啊~~"
被雪之下二發現後,東誠毫不尷尬,快步走到她身旁。雪之下雪乃雖然口齒鋒利,身體卻沒有任何抗拒的跡象。
不如說,少年選擇追出來慰她而非留在活動室撫四宮輝夜和四條真妃,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暗自欣喜。
她的態度漸漸軟化。
回頭望了眼走過的長廊,雪之下雪乃突然開口道:
"阿誠。"
“哦?”
“我們最初的相遇,應該是在教學樓的過道吧。”
“真的嗎?”
東誠摸了摸後腦勺,遲疑道:
“不是在教室認識的?”
“不是。”
雪之下雪乃輕輕搖頭,語氣篤定:
“那天你正被幾個學長圍堵在走廊。明明處於劣勢,你卻像頭失控的獸,揪住其中一人發狠猛揍,連老師到場都沒能阻止你。”
東誠聞言露出狡黠的笑容:
“麵對以多欺少的局麵,專攻一人才能震懾其他懦夫。至於老師來了嘛..."他得意地揚起眉毛,"年級第一的頭銜就是免死金牌,我當然越打越起勁。"
"原來如此..."
雪之下雪乃若有所思地輕歎:"你那時候就懂得這些..."
"不然怎麼把你拐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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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誠突然伸手捏住她泛紅的臉頰,調侃道:"還記得那個被同學弄哭就跑來找我的小笨蛋嗎?當時的你可是..."
話音未落,少女急忙打斷:"彆說了!"
他卻笑著補充:"多虧有我罩著,才培養出現在這麼倔強的性格。"
——倔強到能容忍我的背叛。
東誠暗自咀嚼著這個諷刺的事實。若不是被他徹底重塑,以雪之下雪乃原本的傲骨,即便再深情也絕不會接受這般屈辱的關係。
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原則至上的少女。
"其實渚那件事..."
東誠突然轉移話題,談起與柏木家的商業合作,描繪著外賣平台的宏偉藍圖。而落在雪乃耳中,卻成了他為背叛行為尋找的借口。
"柏木家的勢力麼..."
"還有柏木同學...居然甘願成為家族聯姻的籌碼..."
少女將指尖掐進掌心,完全誤解了話中的真意。
在東誠的精心引導下,柏木渚主動表白心跡,實則是柏木家族向東遞出聯姻橄欖枝,甚至不惜讓千金隱於暗處。麵對利益,東誠順勢接受了這份曖昧情意。
這般操作反倒讓雪之下雪乃暗自舒了口氣。
隻是心頭仍縈繞著淡淡慍怒。
"合作就要當情人?柏木家給你灌了什麼湯?"
"說穿了,你早對柏木同學存著彆樣心思,打著人財兩得的算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