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病毒的強大與詭異讓我心中發怵。
我曾親眼看見一個同學被喪屍活生生撕咬而‘死’,也就是病毒爆發的那天下午。
但是,‘死’去的那個同學,在地上抽搐一會兒之後,便一下子蹦躂起來被它們同化。
之所以說是‘死’,而不是死,是因為我認為病毒與宿主的關係應該是共生,並且是’掠奪式’的共生。
在沒有看見周清薇的屍體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就在剛才,我看見她身上絲毫沒有一點被喪屍啃咬過的痕跡後,心中便有了一個猜測。
這所謂的喪屍病毒,本質上就是讓人變得充滿攻擊欲望,並且無畏生死。
為什麼要去攻擊活人呢?原因或許是因為它們想奪取活物身體裡麵的生物能量,以此來維持病毒的存活?
但是,在死去的人身體中,細胞已經停止了產生能量,所以那些喪屍對周清薇的屍體絲毫不感興趣。
病毒控製著宿主,掠奪了宿主所有的身體機能。
這個時候,宿主應該還是處於存活狀態,隻不過已經被病毒完全占據了身體。
而病毒在失去活體的生物能量後,便會隨著宿主一同死亡。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一直躲下去,不讓喪屍抓到,這些喪屍是不是就會因為無法‘飽餐’而真正的死亡呢?
我搖了搖頭不免苦笑,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怎麼可能一直躲下去呢......不可控因素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現在立馬給我生成一個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地下末世庇護所,再帶著我的家人朋友入住,說不定我還真的願意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
不用上學、不用上班,不用考慮買房買車的壓力。
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就這樣無憂無慮的,貌似也挺好。
我忽然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將自己這有些幼稚的想法收起。
最後看了一眼走廊的深處,我收回目光。
該回去了!
......
待我重新下樓走到教室附近後,卻見眾人都在教室外的護欄牆處站著。
因為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再加上這附近的落單喪屍都被我們清除掉了,所以靠近本班教室的一小片區域相較於其它地方會安全些。
見到我回來了,張強先是衝著我招了招手,“齊哥,你剛才去乾嘛了啊?”
“沒啥事,就是上去看看。”
我沒告訴他們我的想法,畢竟也隻是瞎猜測,“你們倒還挺悠閒的,都敢跑出來待著了。”
“嗨,教室味道大。這不剛趁著附近沒喪屍,把那倆屍體扔出去了,順便在外麵透透空氣。”
我點點頭,站到了餘安身側。
“不用安慰我,我沒有那麼脆弱。”
餘安看向遠方,神情平淡。
我微微一愣,不過在看見他有些微微發紅的眼圈後,也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般並不會在外人麵前展現出自己軟弱的那一麵,即便是在麵對我和歐陽明時,也是如此。
記得餘安家裡是三代從醫,關於對生命的看法,我想他要比其餘同齡人成熟得多。
我剛剛很擔心他會不會因為救援的失敗而陷入懊悔和自責之類的情緒中。
把一切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來承擔,認為自己配不上這樣的‘家族傳承’。
但現在看來,他剛才貌似已經發泄過了,情緒從表麵上來看還算挺穩定,就是不知道這件事之後會不會成為他的‘心魔’......
盯著教學樓前空地處的喪屍群看了好一會兒,餘安突然開口道:
“去寢室樓的計劃要儘快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休息。”
雖然他表現的很平淡,但我還是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絲急切。
他在擔心,擔心歐陽明也會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