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一陣沉默。
在看見兒子堅定的模樣後,歐陽武深知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歐陽明的眼中充斥著一種極度認真的情緒,他蹲在父親麵前。
“爸,您看到了,媽她現在也成為了吃人的怪物。
我隻有找到根源,找到答案,才有可能真正救她,結束這一切。”
他握住父親的手,眼神成熟而冷靜:
“留在這裡,等待未知的救援,太被動了。
餘叔叔他們以這種方式留下線索,說明事情比我們想的更緊急。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歐陽武怔怔地看著兒子,看著他眼中那份超越年齡的擔當,又看了看我和餘安,最終艱難地閉上雙眼。
他知道,兒子說的是對的。
病毒爆發這麼多天,一天比一天嚴重,可救援的影子壓根看不見。
苟延殘喘的安穩,遠遠比不上搏出一線生機的可能。
“......好。”
歐陽武哽咽著,幾乎用儘全身力氣說出這個字,“去吧,但是,答應我,一定要......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不再勸阻,而是選擇了支持。
他知道這是一種殘酷的成長,但他相信自己的兒子。
“到時候媽媽就要靠你照顧了。”
歐陽明望向餐桌的方向,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好,放心去吧,相信你老爸......”
夜色徹底籠罩了彆墅,屋內昏黃的燈光成了無儘黑暗中的唯一孤舟。
一種名為‘未知’與‘抉擇’的無形壓力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時間不早了,隨便墊了墊肚子後,我們一同上了二樓的房間中準備休息。
我大概算了一下。
之前坐我爸的車回到鄉下老家,最起碼也要3小時左右。
雖然現在不會出現堵車的狀況,但我們不僅要時刻提防躲在暗處的喪屍,還要避開馬路上那些報廢的車輛,所以3小時或許遠遠不夠。
為此,我們三人必須要有足夠的睡眠時間,將身體與精神提到最佳狀態,以便來應對明天的行動。
我和餘安擠在歐陽明的大床上,歐陽武則是一人睡在主臥。
以前來串門的時候,我們仨熄了燈躺在床上能吹到大半夜。
不過今晚是個例外,簡單地道聲晚安後,我們閉上眼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
閒暇的時間總是如白駒過隙般一閃而過。
當天邊終於透出一絲微弱的魚肚白的灰色,驅散了些許最濃重的黑暗時,我們褪去身上的疲憊,沒有絲毫留戀地從床上坐起身。
一起前往會客廳後,廚房那兒已經傳出了誘人的香氣。
歐陽武貌似挺早就起床了,現在正著手準備著我們的早餐,我們則是開始沉默地收拾起行李。
餘安將手槍再次仔細檢查,插回了腰間的一個收納小包,這是他在歐陽明房間裡發現的。
他並不打算過於依賴手槍,而是將手槍當成一張底牌,畢竟子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