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儲藏室內,隻剩下李二哥的哽咽。
我們三人沉默不語。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隻覺無語。
一種已經有些釋懷,卻又帶著無奈與深深的無力感,像一團淤泥般堵塞在我的胸口。
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強闖進來的人,究竟是壞,還是蠢了。
“這些蠢貨,真他媽是腦子被驢踢了,自己作死還要拉上全村人墊背!”歐陽明性子一直都挺直,他一拳砸向旁邊的木桌上,咬牙切齒道。
他現在都有些懷疑自己這一行人是不是災星了。
最開始回自己家的時候,家裡出了變故,以血喂屍。
後來去餘安家,叔叔阿姨莫名失蹤,留下神秘未知的訊息。
最後來到青山屯,自己這一行人才暫時離開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哪怕現在村子裡的火被熄滅,喪屍也被儘數消滅,但青山屯,再也回不來了。
旁邊的餘安緊抿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將手槍的彈匣退出來又推上去,發出清脆的‘哢擦’聲。
“喂,齊雨,會用麼?”餘安手指勾起槍管,借著慣性在手掌中轉了個圈,隨即握在手中。
見我點了點頭,他便將那個腰包連同著手槍一起塞入了我的懷中。
我沒有多說什麼,小心翼翼地收好後,將目光轉向還蹲在地上的李二哥。
“李二哥。”我的聲音堅定,“這邊有沒有彆的路能出去?不能走正門,那邊喪屍多。”
李二哥一聽我這話,急得直接站起身來,雙手重重按在我的肩膀上:
“雨娃子,你瘋了!現在外麵全是那些吃人的東西,你們幾個娃子出去不就是送死嗎?
聽俺的,就在這兒好好躲著,等外麵消停點再說!你要是出了事,俺怎麼跟你老子交代啊!”
我看著李二哥焦急卻又真誠的臉,心頭不由地一暖,但我的決心並不會因此而動搖。
我晃動了下肩膀,反手握住他粗糙的手掌,直視起他的眼睛:
“李二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必須去,那裡有我爸,他可能還在拚命,我不能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
“再說了。”我將腰間泛著死亡氣息的冰冷手槍露出,眼神陰沉,“有些事情,可能要去清算一下了。”
“齊雨說得對!”歐陽明立刻站到我身邊,“齊叔需要我們!”
餘安雖沒開口,卻也是堅定地站在我的身旁。
李二哥看著那漆黑的槍身,又看著我們毫不畏懼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勸說,嘴唇哆嗦了幾下後,最終像泄了氣的皮球般重重歎了口氣:
“唉!你們這幾個娃子......跟老齊一樣,都是驢脾氣!”
李二哥無奈地指了指屋子最裡麵一個用破布遮掩的後窗,“從那兒出去,是條窄巷,平時沒啥人走,你們小心點,一直往前,就能繞到祠堂後麵。”
“謝了,李二哥,你也保重!”我激動地看著他,隨即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知道了路線,我們不再耽擱,迅速挪開雜物後,將那張破布掀開。
這邊的窗戶不高,並且在我探頭出去觀察一陣子後,果然沒看見多少喪屍的影子。
唯一能見著的幾隻喪屍離我們挺遠,並且似乎正被反方向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吸引了過去。
我回頭衝著餘安和歐陽明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沒危險,便翻窗而出。
待他倆陸續出來後,我們立刻朝著祠堂的方向快速潛行。
由於這邊堆滿了破爛,比如有些人家不要的破木桌木椅,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它們全部堆擠在這條窄巷。
這就導致了我的精神一直處於一個緊繃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