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我聲音堅定。
父親凝視了我幾秒鐘,像是在從我臉上確認什麼。
最後,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極了很久以前他送我去學校時的囑托。
“去吧,早點休息,明天又要長途跋涉。”父親收回手,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孤獨,“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這裡都是你們永遠的港灣。”
我站起身,看著父親那明明是高大的背影,卻在此刻顯得有些佝僂,鼻尖莫名一酸,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一句:
“爸,你也早點休息。”
轉身離開堂屋後,夜色漸濃。
......
清晨的薄霧像一層冰冷的細紗,籠罩著院中。
堂屋內,父親正在一張有些泛黃的舊圖紙背麵勾畫著。
“記住這條路。”父親筆尖劃過紙麵,“沒那麼繞,應該也空曠。”
我點點頭,隨即讓餘安和歐陽明收好。
天光微亮時,我們三人整理好裝備與行李便準備出發。
父親站在院門口,將一個用乾淨布包好的包裹塞入我懷中。
我有些好奇地打開看了一眼,裡麵是幾張還冒著熱氣的烙餅,一股麵香混合著蔥花的氣息鑽入我們鼻中。
我喉嚨有些發緊,父親則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路上吃,你們那些罐頭啥的添加劑太多,也不能總吃那個。還有,記得都機靈點,互相照應。”
沒有過多的言語,我們三人重重點頭,鑽入了那輛白色越野車。
引擎發動,車子逐漸駛離了這片安全的港灣。
後視鏡裡,父親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那晨霧與院牆之後。
或許隻有懷中的烙餅,才能殘留故鄉的溫度吧。
按照父親的路線圖,我駕駛著白色越野車一路穿行過田野小道。
如同父親所說,這邊路況確實較為空曠。
一些喪屍的屍體被隨意清理在路邊,偶爾能見到幾隻零星的身影,都被我們刻意避開。
行駛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後,餘安忽然坐直了身體,眼神銳利地望向右前方一片丘陵地,“你們看,前方那幾棟房子。”
聞言,我和歐陽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邊正矗立著好幾棟二層農舍,它們的窗戶上都被厚實的門板釘死,隻留下一些微小的縫隙。
在其外圍,還被用廢棄的車輛以及破爛家具圍住,構築出了一道看起來還算堅固的防線。
隻不過,由於看不到附近有任何人影活動,再加上這裡幾乎被圍堵得死死的。
所以這兒看上去並非具有安全感,反而有些壓抑。
“加速通過吧,說不定咱們正被盯著。”歐陽明警惕地看著那些窗戶的縫隙說道。
我輕輕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地深踩油門,瞬間將這幾棟農舍甩在身後。
直到它們在後視鏡裡變成一個小點,車內那種無形的壓力才稍稍緩解。
繼續前行一段距離,地勢逐漸開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