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幾句話,此刻卻如同死神的低語。
旁邊的兩名持槍守衛雖然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但他們沉穩的身形完全封死了我們任何輕舉妄動的可能。
餘安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指節發白。
我們三人的視線在空中急速交彙,電光火石之間,無數念頭在我腦海裡閃過。
解釋?反抗?揭露陰謀?
不,都沒用。
正如餘安所說,我們連做他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隻有去找陸院長。
在麵前這些堅信自己在執行‘防疫’任務的工作人員麵前,我們的話語蒼白無力,隻會被當成接受不了隔離現實的過激語言罷了。
必須爭取時間,不能被送到那所謂的‘隔離觀察區’。
就在我們思索的瞬間,那醫護人員和兩名持槍守衛已經準備護送餘安前去隔離區。
我猛地向前一步,臉上瞬間堆滿了焦急和懇求,聲音裡也帶著一絲哭腔,攔在了餘安身前:
“等等!護士姐姐,請等一下!”我語速很快,目光懇切地在醫護人員和兩名持槍守衛的臉上來回移動。
“他......他是我表弟,從小就患有自閉症,一個人的時候就特膽小,所以他爸媽以前給他求過一個護身符,說是能保平安。
但是剛才在門口接受檢查的時候,那個護身符好像掉車上了。
求求你們讓他去拿一下吧,就一會兒!拿了護身符,他才會沒那麼害怕。”
我一邊說著,一邊暗自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瞬間讓我的眼眶微微泛紅。
歐陽明也連忙在一旁幫腔,聲音中帶著顫抖,“是啊是啊,如果我們不在他身邊的話,沒有護身符他得嚇壞了。”
醫護人員看著我們三個稚嫩的學生麵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而兩名持槍的守衛則是打量了我們一番,也覺得三個學生娃沒啥心思,隻是想去拿個東西,並且有人全程盯著,便微微點了點頭。
“好吧。”醫護人員語氣緩和了些,“抓緊時間,我們陪你們去拿。”
“謝謝!非常感謝!”我連聲道謝,暗中鬆了口氣,但心臟卻跳得更快了。
在他們的陪同之下,我們三人穿過燈光搖曳的接待區,走向外圍的車輛停放點。
我們的白色越野車就停在離主入口不遠的一片劃定的空地上,周圍還零星停著其他幸存者的車輛。
走到車邊,借著昏黃的光線,我背對著守衛飛快地將鑰匙塞進餘安手裡,並用眼神不斷暗示他。
機會隻有一次,如果沒辦法就自己逃。
無論如何,我都不敢賭,不敢讓餘安真的被送進隔離區。
那個地方,究竟是‘隔離區’,還是‘實驗體的轉移區’呢?
“在,在駕駛座下麵吧?好像放在那兒了?”我故意大聲說著,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歐陽明也默契地跟著我鑽了進去,假裝彎腰尋找。
而餘安,順勢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身體半掩在車門後麵。
兩名持槍守衛和醫護人員就站在車尾附近,目光看似有些隨意,但並未完全放鬆警惕。
就當我們在考慮怎麼做才是最優解時。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