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的視線在男人離去的方向與下方徘徊的喪屍之間來回切換。
他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但動作毫不含糊。
點火,投擲,最後一個燃燒瓶也被他扔到與那三具屍體相反的方向。
我們對視一眼,迅速溜到那三具被啃噬得血肉模糊的屍體前。
雖然他們現在這副樣子大概率沒法再被感染,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和歐陽明還是選擇了上前補刀。
將這三人的頭顱儘數砍下後,我們迅速從他們的屍體上搜刮了一把軍用匕首。
歐陽明見著他們的槍械與夜視儀,不禁有些心癢癢。
但是,這三人貌似並沒有攜帶過多的彈藥,本著不浪費的心理,歐陽明還是迅速將他們的三把微聲衝鋒槍和消音手槍收入背包。
而夜視儀的話,早在剛才的連續高強度火光之中徹底損壞。
歐陽明感覺有些可惜,但看到我搜出來了一塊類似加厚對講機的東西,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
“老齊,收著收著,好東西。”歐陽明小聲提示道。
我點點頭迅速收入背包,拿著這三人的身份牌,便和歐陽明起身朝著剛才那個男人的方向追去。
白色越野車已經被我們徹底放棄,不過我們的背包中倒是提前裝了不少的東西。
那個男人並未等我們,隻是在霧氣中留下了若有若無的痕跡。
經過了長時間的奔波,我和歐陽明已經有些疲憊,但還是強撐著身體仔細觀察那男人所留下的痕跡。
他好像已經在用行動告訴我們:想合作,先證明你們有跟上我的資格。
我和歐陽明沒有片刻猶豫,沿著他留下的痕跡,穿過一條小路便看見了他的身影。
或許他已經察覺到我們跟了上來,卻沒有回頭的意思,隻是繼續自顧自地走著。
我和歐陽明立刻追上去。
雖然不知道他的目標是何處,但我想他絕非隻是單純地讓我們跟著他走。
我們穿過一片密集的廠房,病毒爆發之後,這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今隻剩下犬牙交錯的斷牆和那些堆積如山的瓦礫。
原先完整的路麵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需要不斷小心行走的破爛路徑。
這裡雖沒太多喪屍,但我卻覺得真正的危險並非來自喪屍,而是這裡的地形本身。
每一腳落下,我都能踩到一塊看似穩固的磚石,如果不能集中精神,必定會摔個狗吃屎。
但男人就好像從這片廢墟中孕育出的幽靈一般。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冗餘,儼然把這裡當成了在自家客廳中一般,每一個邁步都精準地落在相對穩固的區域。
再看我和歐陽明,如同剛學步的小屁孩,總是踩到一些碎石導致底盤不穩。
我開始死死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落腳點,試圖理解和模仿。
困意讓我不斷眨眼,但我還是強撐著睜大眼眶。
這段路程可以說是有些折磨,也有一些無聊。
歐陽明為了打破僵硬的氣氛,甚至都主動開口詢問男人的名字。
但他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本名,而是頭也不回地淡淡開口,“他們都叫我‘老鬼’。”
我和歐陽明對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