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片刻之後,我隱約看到主樓三層那邊的窗戶內,似乎有些許光亮。
它看上去不是固定的光源,而是不規律的閃光。
一下,停頓,又一下,像是有人在裡麵使用手電筒,並且在不斷移動。
“鬼叔。”我立刻壓低聲音彙報,心臟微微加速。
“主樓三層,左側第二個窗戶,裡麵有光,應該是手電。”
老鬼聞聲望向那裡,微微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歐陽明也指著研究所側麵的一條泥濘小路:
“你們看那裡,有輪胎痕跡,這座研究所裡麵肯定還有其他幸存者。”
老鬼繼續舉起望遠鏡,觀察著我倆指出的地方。
那閃爍的光源出現了好幾次,然後又消失了。
“裡麵有人,隻是不確定就是陸佑明,或者友善的幸存者。”
“輪胎印挺新鮮,近期應該有車輛進出,這裡,要麼是一個幸存者據點,要麼,是陷阱。”
這個判斷讓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那我們,先觀察一會兒情況?”歐陽明試探著問。
“嗯,敵暗我明,貿然進去等於送死。”
老鬼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側翼那片林地。
那裡有樹叢作為掩護,喪屍並不密集,隻要製造出太大的聲音與光亮,倒還算安全。
“我們就在那兒建立觀察點。”老鬼做出決定。
“先進行24小時不間斷監視,記錄他們的活動規律,人數,裝備,車輛進出頻率,看看他們到底是誰,想乾什麼。”
老鬼看向我和歐陽明,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導師般的威嚴:
“耐心,是獵手最重要的品質,尤其是在麵對可能比你更狡猾的獵物時。”
“衝動,隻會讓你變成彆人的戰利品。”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一瞬間,大地猶如被一塊漆黑的幕布籠罩。
研究所就靜靜地矗立在不遠處,偶爾會閃爍些許微光。
我們分工明確,三人進行輪換守夜,開始了一場考驗耐心的漫長監視。
後半夜的時候,氣溫逐漸下降。
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順著衣服的縫隙鑽入身體。
我負責值守這一班,就靠在一段相對乾燥的溝壁上,有時還會輕輕掐自己一下,以確保不會被疲憊與困意侵襲。
月光被稀薄的雲層遮擋,隻有些許慘淡的輝光灑落下來,勾勒出建築物的輪廓。
研究所內部的人似乎已經開始點燈,雖然微弱,卻還是如同黑暗中的誘餌,吸引了一些外圍的喪屍,讓它們在本能的驅使下,朝著光源處無意識地徘徊。
就在我例行掃描主樓入口區域時,兩個突兀移動著的身影猛地闖入了我的視野之中。
並不是喪屍那種僵硬蹣跚的步伐,而是兩個大活人。
看體型,應該是一男一女,並且兩人的動作都有些生疏。
大晚上的,兩個看上去還是菜雞的人,怎麼會選擇冒著危險行動呢?
我忽然清醒了許多,全神貫注地觀察起這二人的行動。
他們貓著腰,似乎想借助廢棄花壇和一些倒塌的障礙作為掩護,接近主樓東側那邊被撞開的鐵絲網缺口。
我輕輕用手肘撞醒了身旁靠著溝壁假寐的老鬼和歐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