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鬼繼續繞到建築側麵。
那裡有一扇通風小窗,位置隱蔽,鎖具老舊。
老鬼摸出一套細長的工具,在鎖孔裡輕輕撥弄了幾下。
“哢噠。”
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我和老鬼身體略微僵直片刻,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門口那守衛似乎發出一聲含糊的嘟囔聲,隻不過他就是挪動了一下腳步,探出頭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之後又縮了回去。
老鬼輕輕推開窗戶,向我打了個手勢。
我確定沒情況過後,率先翻身而入。
這裡麵是一個堆滿雜物的儲物間,連通著外麵的走廊。
老鬼也敏捷地跟了進來,重新將窗戶虛掩。
根據白天的觀察,我們推測通訊室應該在深處。
我和老鬼沿著走廊,如兩道影子般朝著儘頭移動。
這個位置,柴油發電機的轟鳴變得更加清晰。
在幾個房間繞了好一陣子之後,我們成功在儘頭的一處發現了通訊器。
門沒鎖,裡麵沒什麼動靜,隻有簡單的桌椅和那台閃爍著綠色指示燈的‘野蜂7型’無線電設備。
我跟老鬼仔細偵察了片刻,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鼾聲。
這裡麵應該有操作員,不過顯然正在打盹。
老鬼率先潛入進去,沒發出任何聲響。
那打盹的操作員還未察覺有人進來,就被老鬼一記精準的手刀砍在頸側。
對方立刻軟倒下去,老鬼將他拖到角落,用白天在外扯的一些植物莖稈將他的手腳捆得嚴嚴實實,再脫下他的襪子塞到嘴裡,差不多就完事了。
“把風。”老鬼低聲道。
我守在門邊,耳朵貼著門板,傾聽著走廊外的動靜。
老鬼則是坐到操作台前,雙手在按鍵和旋鈕上快速操作起來,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字符和波形圖。
陸院長之前有提前錄製過一段音頻,簡單地講述了一下關於病毒的事情,沒想到在這時真派上了用場。
老鬼對這邊的軍用設備了如指掌,他將陸院長之前錄製的一個小巧外接存儲設備接上去,調整了一下頻率等東西,直接按下了播放鍵。
短暫的靜電噪音後,一個沉穩的聲音,通過這台壁壘的設備,在特定的頻率上擴散出去,傳向了所有可能還在監聽這個頻段的接收器。
或許是某些官方據點,或許是其他幸存者部隊,甚至都有可能就是壁壘內部某些尚未完全麻木的耳朵:
“致所有仍在履行職責的同袍,致所有在災難中尋求庇護的幸存者。”
“你們所見的毀滅,並非天災。”
“你們所效忠的救世主,雙手沾滿無辜者的鮮血。”
“所謂的淨化,是用謊言編織的牢籠。”
“睜開眼睛,看看你們周圍,看看那些被定義為代價的生命。”
“我們在陰影中注視著,真相,終將撕裂謊言。”
這段話重複播放了兩遍,當時情況緊急,陸院長並沒時間講述得太清楚,不過完全夠起效果。
信息播放完畢,老鬼立刻開始清除操作痕跡,拔掉外接設備。
而就在這時,對講機內也傳來歐陽明刻意壓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