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明白為什麼那段廣播會引來殺身之禍了吧？”
我適時開口，將他們的思緒拉回現實，“壁壘不允許任何真相泄露，任何知情者，都會被無情抹除。”
胡鑫沉默了許久。
他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從最開始的震驚懷疑，逐漸轉變為一種沉重的接受。
他有些落寞地搖搖頭，向後退一步，好像還是沒法接受這一切。
“我......無法僅憑你們的一麵之詞，就完全相信關於陳景明教授......不，觀測者，如此駭人聽聞的指控。”
胡鑫的聲音稍微恢複了些沉穩，但還是認真地看著我們繼續說道：
“這其中牽扯太大，但是，你們救了我們倆的命，而且你們給出的解釋，確實能串聯起我們之前遇到的許多無法理解的疑點。”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我們所效忠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怪物？”
胡鑫長長呼出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我相信我的直覺，也相信能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廣播就去冒險，並且願意對我們這兩個陌生人坦誠相對的人，底線不會太低。”
他看向張震霆，兩人用眼神交流了片刻，達成了共識。
張震霆忍著痛，開口道：“我們不能帶你們直接去核心指揮部，那裡的情況我們現在也無法確定。”
“但是我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是一個位於氣象站地下的短波電台節點。”
“那是我們應急通訊網絡的備用節點之一，位置隱蔽，知道的人極少，可謂是絕密，而且有獨立的備用電源，還能繼續工作。”
他看向我們，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如果你們真的有確鑿的證據，比如......剛才展示的那些東西，或者其他無法辯駁的鐵證。”
“我們可以帶你們去那裡，通過那裡的設備，也許可以嘗試繞過常規監控，聯係到更高層級的人。”
“我知道有幾位上將和高級政務官，他們以剛正不阿著稱，在軍中和民間威望很高，應該不會與......觀測者同流合汙。”
“如果能把證據直接呈遞給他們，或許......能從根本上扭轉局麵。”
短波電台節點，聯係更高層級......
雖然不知道現如今哪些人可信，但這方法肯定比我們之前的廣播效果要好得多。
它就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為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指引了一個新的方向，儘管其中充滿危險，但絕對能獲得巨大回報。
我看向其他幾人，他們都微微點了點頭。
這無疑是我們目前最好的，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好。”我代表團隊做出了回應，向胡鑫和張震霆伸出了手。
“那就這麼說定了，在抵達那個節點，確認情況之前，我們暫時結盟。資源共享，情報互通，共同應對路上的威脅。”
胡鑫看著我的手，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堅定下來，伸出他那布滿老繭的手，用力地和我握了一下。
“臨時同盟，直到抵達氣象站。”
“期間，我和老張會儘力配合，但保留最終判斷權。”
無需什麼豪言壯語，一支由各色身份者拚湊而成的幸存者小隊，悄然成形。
......
夜色褪去，天光微熹，給破敗的汽車旅館鍍上了一層冰冷的灰白。
昨夜的驚心動魄似乎被短暫封存，但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感卻絲毫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