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啟七年的寒食節,張淮鼎癱坐在節度使府暖閣,西域舞姬的赤足碾過滿地《河西防務圖》。他仰頸飲儘琥珀色的龜茲蒲桃酒,酒液順著胡須滴落在鎏金狻猊甲上——這副曾隨父征伐天山的戰甲,如今裹著具行屍走肉。
張淮鼎青灰麵頰凹陷,眼底泛著蠱毒發作的靛藍。
右手緊攥玉兒遺落的螭紋佩碎片,左手機械性摩挲舞女腰肢。
錦袍前襟沾滿酒漬與胭脂,形如潑墨的《十王地獄變》。
他突然掀翻酒案,抓起半腐的安西血參塞入口中咀嚼,血水混著參須從嘴角溢出,卻衝著虛空癡笑:"阿玉…你看這參,比當年吐蕃狗賊的頭顱還紅…"
水原惠子斜倚在索勳鐵甲覆蓋的胸膛,指尖繞著吐蕃讚普所贈的冰蠶絲帶。她今日特意梳起長安最時興的墮馬髻,簪頭火鴉羽隨著索勳的獰笑輕顫。
水原惠子纖腰茜素紅高腰襦裙刺金線八岐大蛇,蛇眼嵌波斯貓兒石。
雪白嬌嫩左肩裸露處繪有刺青:玉門關陷落時的烽火圖。
血紅唇色豔如鴆酒,呼吸間帶天山曼陀羅香。
索勳玄鐵劄甲外罩虎皮大氅,頸懸九枚歸義軍虎符皆染血。
左眼嵌水晶義眼,內刻《孫子兵法》火攻篇微雕。
蒲扇大手始終按在惠子後腰,指節泛著淬毒玄鐵光澤。
惠子耳語"少郎如今連酒杯都端不穩呢…"
索勳獰笑"某這陌刀,倒還提得動三十斤的人頭。"
簷角銅鈴突響《秦王破陣樂》,惠子瞳孔掠過玉門關星圖倒影。
當索勳扯開惠子衣襟時,淮鼎突然暴起,龍雀刀劈碎西域貢的螺鈿屏風。
淮鼎刀鋒抵住索勳咽喉,手腕卻因蠱毒震顫不止。
惠子趁機將冰蠶絲纏上淮鼎腳踝。
索勳陌刀橫挑,刀背九環震碎淮鼎的護心鏡,鏡片映出三張扭曲麵容。
淮鼎:"這陌刀…原是我贈他慶功的…"幻覺見玉兒在碎鏡中垂淚)。
索勳:"殺了他,那便是第二個安祿山!"拇指無意識摩挲刀柄陰刻的"忠"字。
暖閣突然地陷三丈,露出前日被屠的閻家族學密室。
張淮鼎終日摩挲著玉兒遺落的螭紋佩碎片,那青玉裂紋裡凝著血絲——每當亥時三刻,碎片會投射出時空的幻影:
兄長淮深在火海中遞出龍雀刀的殘影。
父親張議潮臨終前欲言又止的唇語。
玉兒懷抱承奉逃亡時,繈褓滲出的星圖血跡。
他總在醉酒後徒手攥緊碎片,任憑棱角刺入掌心,仿佛這物理疼痛能抵消弑親之罪的萬分之一。
節度使府西廂暗藏九十九壇"贖罪釀":
父帥最愛的劍南燒春混鶴頂紅。
玉兒及笄時埋的葡萄釀浸兄長骨灰。
每夜子時,他會在密室用淮深的龍雀刀劈開酒封,刀鋒劈裂的瞬間總伴隨——刀刃折射出寒光。
命匠人將《歸義軍陣亡名錄》刻滿臥榻
用節度使金印蘸酒鴆批複"準"字印文漸蝕出父親麵容)
強迫舞女扮玉兒跳《霓裳劫》,卻在第七旋斬斷其水袖。
最癲狂時,他會扯下惠子所贈的八岐蛇佩擲入火盆,蛇眼燒熔時迸發的藍光竟顯現妖氣。
五更夢魘中的懺悔獨白:
守夜侍衛曾記錄其夜半嘶吼:"那三百降本卒吐蕃不該殺"!更曾用倭國淬毒匕首在胸膛刻《悔過表》,其撕碎的節度使袍服裡,藏著用摩尼教光明經密碼寫就的《罪己詔》。
喜歡楊貴妃日本秘史之千年血脈密碼請大家收藏:()楊貴妃日本秘史之千年血脈密碼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